徐云四下张望,却没发现路远的身影。
“镇外有枪声,毛瑟的声音,小路应该去追咬那一小队日军去了!”杨宗满道。
“他一个人?不会有什么危险吧?那队日军,看装备可能是日军精锐!”徐云担忧的道。
“精锐?”
杨宗满嗤笑道:“小路杀几个日军的精锐,跟杀狗一样简单,再说了,我看过这一小队日军的装备,他们的火力很猛,冲锋枪手雷防弹衣,可没远程武器,在旷野里被小路咬住,那就是屠杀!”
十几二十支冲锋枪近距离扫射,那绝对是一场灾难,但只要双方的距离拉远到了一百多米,碰上枪法够好的步枪手,那当真是和找死无异。
他这么一说,徐云便放心了,让手下的八十多人立即收拾装备弹药,又让人去码头上将那些被杀死的难民收敛一下,有用的东西都挑出来,没用的全部烧掉,只等路远一回来,便立即出发。
这一路要过无锡江阴,带着这近千的难民,要在四处都是日军的平原上穿过去,难度很大。
码头外的旷野里,十几名神风特种队员在朝香宫七的带领下,飞速逃窜,他们看到了路远从镇里追了出来,冷酷的眼神直让他他们心底发寒。
他们不是不知道一旦拉开距离,冲锋枪对上步枪是一场怎样的灾难,可是要不走,渡口里的****一旦冲出来,那就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快,快!”
朝香宫七在低吼,一行人分散开来,猫着腰向着远处的小山包飞奔,他们距离路远大约一百五十余米,距离小山包大约一百米,这一百米,简直是生与死的距离。
风在微微的吹着,路远站定,深深的呼吸,然后举枪,随着缓缓吐气的当口,扣动了扳机!
枪声清脆,呼啸的子弹在微风与空气里穿行,倏然而至!
一名正在狂奔的队员的脑袋里忽然喷出了大团的脑浆,他踉跄着前行,然后摔倒。
“八嘎……”
“支那猪,不杀你,誓不为人!”
剩下的特种队员狂吼着,一边回头扫射,一边加速向着小山包窜去,他们看到了路远那冰冷的眼神,后脊骨一阵阵的发凉,不知道何时会有一颗子弹射出来,要了他们的小命。
刚刚那一枪,足以说明路远是一个多么冷血致命的枪手,他们从未如此恐惧过,哪怕刚刚在那人山人海般的渡口里,他们都没有丝毫的恐惧,他们觉得自己是狼,而周围的只是弱小的羊群。
而现在,他们发现自己成了羔羊,恶狼变成了路远。
“杀我?那就来啊!”
路远同样在用日文大吼,拉开枪栓,滚烫的弹壳从枪膛里蹦出,掉到地上,他道:“刚刚你们对那些老百姓开枪不是肆无忌惮吗?现在知道这种在枪口下随时都有可能丧命的滋味不好受了吧?撒哟啦啦……”
吼声完毕,又是一声枪响,又有一名鬼子倒下。
“该死的,该死的!”
朝香宫七等人怒不可遏,可他们的冲锋枪打出去的子弹,根本到不了路远的面前就射进了地底,现在的这种情况,他们就算是趴下,都只能是一个接一个的被射杀,只能硬着头皮逃命。
在路远精准的枪法面前,他们的战术闪避几乎没有任何作用,他们甚至觉得,后面的这家伙似乎能够看透他们的思想,能够提前预判到他们会向着那边躲闪——不是子弹打中他们,而是子弹在他们闪避的道路上等着他们去撞上。
幸好,他们散的很开,迫使路远不得不每次开枪,都要重新瞄准一次,要不然,路远可以不歇气的连续开枪,一口气将他们杀光!
“这样下去,没跑进树林,我们都得死光!”
三名队员低吼咆哮,心意相通的转身向着路远迂回飞奔而来,一边冲着朝香宫七等人尖叫道:“你们先走,我们去挡住这个混蛋——天皇万岁,杀啊……”
一名日军在怪叫的瞬间,牙齿舌头被子弹一起绞碎从后脑勺冲了出去,一声不吭的栽倒。
另外两名日军悍不畏死的呈前后交叉突进,互为掩护向着路远逼近,射击,迫使路远将更多的精力放在他们身上。
虽然明知以冲锋枪对步枪,在一百多米的距离上,这样的突进简直是找死,但他们义无反顾。
路远对这些日军生出了小小的钦佩,毕竟能够放弃生命为战友寻求活下去的机会,作为军人,很难不对他们感到钦佩。
只是钦佩是个人情感,而子弹,从来都是没有感情的。
连续的枪响中,这两名日军倒下,朝香宫七也带领着剩下的人窜进了山林,二十人的小队,现在剩下了十个,这让他愤怒的几欲发狂!
这是大日本陆军中精锐中的精锐,可刚刚,却被路远当成兔子来打,那种憋屈,让他们简直想要吐血。
“亭亭白桦,悠悠碧空,微微南来风,木兰花开山岗上北国之春天,北国之春已来临……”
“故乡啊故乡,你们的故乡,可你们再也回不去了……”
路远的心情很好,欢快的唱着这首脍炙人口的经过他改编的日文歌,一边将那几名死去的日军身上的手榴弹手雷冲锋枪弹夹手枪,甚至连防弹衣鞋子都给扒拉了下来,步枪上已经安上了刺刀,纵使明知那几名日军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他也是一刺刀捅下去,捅的血水乱飚。
“八嘎呀路,你这个卑贱的支那猪,不许你唱我们的歌,你个混蛋!”
看着路远冷酷的将刺刀捅进同伴的身体,那些小队成员嘶吼着,嚎叫着,睚眦欲裂,特别是那歌曲里的‘,故乡啊故乡,你们的故乡,可你们再也回不去了’的歌词,更是让他们痛彻心扉。
“你们不让唱我就不唱,你们以为自己是谁?”
路远一刀劈断了一名日军的脑袋,刺刀捅入将那脑袋挑在刀尖上冲着叫声传来的方向使劲的摇晃着,嘿嘿怪笑道:“你们是不是很恨我?不服气出来跟老子干啊,有种吗?敢吗?”
“我要弄死你!”
一名队员咆哮一声从树林里嗷嗷叫着扑了出来,几乎在他扑出的刹那,路远的枪口一沉,刺刀上的头颅猛然爆开,激.射的子弹带着血花向着他猛然射去。
“趴下!”
朝香宫七飞身扑上,将那愤怒的已经疯狂的队员扑倒在地,子弹贴着他的后背飞了过去,然后将大片的枯枝炸成了齑粉!
呯呯呯!
路远连连开枪,直到枪膛打空,朝香宫七和那名队员在倒地的一瞬间,便连连贴地翻滚,几下就缩进了射界的死角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们刚刚翻身而过的地面上,留下了几个深深的弹孔。
“都别冲动,那混蛋故意的,他在用激将法,想把我激怒,都给我冷静点!”朝香宫七愤怒的咆哮道。
夺过一劫的那日军瞬间浑身冷汗湿透,浑身哆嗦的厉害,刚刚那一枪,几乎将他的胆子已经完全吓破,现在,再也没胆子冲出去了。
该死!
路远低骂一声,那日军冲出来的太突然,朝香宫七又反应太快,要不然,地上应该又能多出一两具日军的尸体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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