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觅看着景同笑眯眯的眼睛,感觉头发都要炸起来了。
他笑着继续道:“有意思的是,这具人偶能够被引导,后来竟还喜欢着我。”
他看着她,那双眼睛里面竟然有些遗憾和可惜。
花觅沉默地回视着他,那双水润的眸子里面带着一点警惕,她略带戒备地瞪了他一眼,薄唇轻启,便吐出了熟悉的两个字。
“变态。”
楚景同被她的话噎住,脸上的表情也在瞬间破了功,刚刚紧张的气氛好像也转瞬间就消失不见。
他似是拿她没办法,松懈下来后无奈地解释:“上一世求而不得,还不允许我套路一下空壳吗?反正等你来了一切都会归位,就当满足我一个小小的恶趣味罢了。”
花觅闻言歪了歪头:“你知道我会来?”
景同从来都看得很透彻:“他在这里,你来就是时间问题。”
他又笑起来,甚至有些得意地道:“当我知道皇上给你和他赐婚的时候,我就猜到你差不多该出现了。”
花觅眨了眨眼睛。
在景同看来,她们两个注定是绑定出现的关系,所以甚至敢预测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但花觅知道不是这样的,以前的世界她都是跟随着系统的提示,主动找到他去接近他的。
但现在,后知后觉的她才意识到,舟留那一次留下的那句“以后换他来找她,让她不要逃”的话,原来不是随口说说。
自那个世界之后,好像真的不再需要她再去主动寻找他靠近他,她一来到小世界里,他们两个就已经是强绑定在一起的关系了。
这也许就是舟留在自己失去记忆的期间上的保险。
猜到了他的用心,花觅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好。
她抿了口茶,突然好奇地问道:“不过你和萧戟为什么不熟呀?”
在她看来,抛去奇怪的情敌关系,他们两个应该能相处的不错才是。
景同闻言抽了下嘴角。
某些时候她真的是很单纯很天真,那个男人不管是做鬼王还是将军,都是个疯子。他躲都来不及呢,也就只有她才敢往那个人身边凑。
景同摇摇头,讳莫如深地道:“你不懂。”
花觅:“……”
他这副样子和那些在街上溜达的骗子道士倒是如出一辙。
她也不是多在意原因,话题便被轻轻揭过。
最后的时候,楚景同说起她管理着的那些铺子的事。
她初来乍到的,景同建议她借着这么好的机会,利用这些资源铺设一点情报网,也许在未来会有用。
花觅把他的建议记在心里。
景同每次都不少帮助她,她对他的信任还是在的,也不觉得他会害她。
叙旧闲聊过后,杯中的茶慢慢变凉,也到了该暂时分别的时候。
走出茶馆,景同把她送到马车前。
花觅刚想上车,景同突然叫住了她。
花觅回头,一朵娇嫩盛开的花被别在了她的发鬓上。
她怔了一下,抬起手摸了摸耳侧的花,看向景同的眼眸里带上了些疑惑。
景同温柔地笑着耸了下肩:“我的失恋仪式。”
这是他对她特有的放弃仪式,在上个世界他也这么做过。
花觅显然也回想到了上一次。
这一次,不需要花觅自己动手,景同先她一步从腰间拿出了一个小镜子,举到她的眼前。
“很好看。”
花觅闻言笑了起来。
她对着镜子臭美了两下,笑着挥手上了马车做道别:“谢谢,我也觉得很好看!”
景同站在原地,目送着她的马车离开视野。
此时天色已晚,茶馆前略显空旷,楚景同微微垂眼沉眸,嘴角勾起了一抹释怀的笑意。
果然比起空壳人偶,还是灵动的她更好。
在他也打算离开前,他的视线不动声色地瞥向了某个方向。
马车上。
花觅拿着耳边摘下来的花把玩着,思绪却飘到了别的地方。
在刚刚景同拿出镜子给她看的时候,她隐约从镜子里面瞥到了一个身影。
虽然对方躲在巷子的阴影里,但花觅莫名的觉得那个人很像萧戟。
真的是他,还是她想多了?
这个时间,萧戟应该不会出现在那里才对……
回到卧房的时候,花觅发现萧戟竟然坐在桌前。
桌子上已经摆好了菜,看样子像是在等着她回来一起吃。
花觅立刻把心里的疑惑抛掉。
萧戟比她还先在卧房等着,那在茶馆外的那个影子应该就不是他。
她坐马车离开的时候那个影子都还没走,如果是萧戟,他回来的不应该比她还早。
她先把景同送给她的花放到梳妆台上,才坐到萧戟身边。
“今天不忙吗?”
萧戟明明是等着她回来吃饭,但和她说话时却显得很冷淡:“嗯。”
花觅觉出了他语气的不对,观察了他两眼。
萧戟好像心情不太好……
花觅给他多夹了两筷子菜。
这顿饭萧戟几乎没有说话,花觅就算开个话题也没有人应她,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洗漱过后,一晚上无话冷淡的男人突然把她拽到了腿上,她的手里还被塞了块布巾。
花觅拿着布巾茫然地眨了眨眼,下一秒感觉到水珠溅在身上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她拿着布巾给他擦拭着头发,眼睛却时不时地忍不住瞥他一下。
萧戟今天的感觉好奇怪……
说不上来哪里有问题,但花觅总觉得心里有点毛毛的。
头发擦了两下她就没了继续擦拭的心情,在被异样的感觉完全侵蚀前,她搂住他的脖子凑上去亲了亲他。
“你今天怎么了?不开心吗?遇到什么事了?”
回应她的竟然是声冷笑。
“你看起来心情倒是不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萧戟的声音甚至还带着点阴阳怪气的嘲讽感觉。
花觅:“……”
花觅这下肯定他有心事,小心翼翼地试探地说:“我没遇到什么特别的事……”
“不过今天倒是偶遇了一个熟人。”
“是七皇子,景同,你应该也认识吧?”
据她所知,景同应该和萧戟不是敌对关系。
但是萧戟的声音却突然变得更冷,他嗤笑了一声:“呵,景同?”
“七皇子的名也能叫得如此自然,你们还真是亲密啊。”
“哦,他就是你的那个心上人吧?”
花觅:“……”
哇,好大的一股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