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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我见女郎多妩媚 > 第182章 庾太尉绝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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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元安公主的座驾离开了,去往瓦官寺,临走前,崔皇后千叮咛万嘱咐,元安皆一一答应。

之后又几日,庾危意收拾好了行装,毅然决然踏上了前往幽州的征程,他要再次回到那遥远而艰苦的边关,肩负起守卫国家安宁的重任。

在朱雀门前,阳光洒落在那位身着鲜艳红衣的年轻将军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和坚毅的面庞。

他稳稳骑坐在一匹雄健的骏马上,目光缓缓地回望着身后高大巍峨的城门。

这一刻,心中涌起无尽的思绪。

此次出征,没有心上人前来送行,亦没有好友在此依依惜别,曾经,那些热闹温馨的场景仿佛还历历在目,但此刻却只剩下他孤独的身影。

然,身为一名军人,保家卫国的使命让他义无反顾地选择了离去。

时光匆匆流逝,转眼间便来到了二月。

这日对于萧妤来说意义非凡,是她与王五郎的大喜之日!

婚礼当天,整个府邸都被布置得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谢钟情早早就来到了现场,看到自己的好姐妹即将步入婚姻,她的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之情,向萧妤送上最真挚的祝福话语。

今日萧妤身穿着一袭洁白如雪的华丽礼服,手中轻握着一把精致的团扇,脸上画了精致的妆容,宛如仙子下凡般娇美。

在王五郎王钦温柔的牵引下,她小心翼翼走进了装饰一新的大堂,伴随着司仪高昂而庄重的呼喊声,两人依次完成了拜天地、拜高堂等一系列传统仪式。

在整个婚礼过程中,谢钟情跟随在阿母身旁,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对甜蜜的新人。

瞧着好友萧妤与王五郎执手相望泪眼,深情款款,情意绵绵,谢钟情眼中流露出满满的高兴和欣慰,为萧妤能够找到如此如意郎君而感到由衷的开心。

同时,谢钟情也注意到了人群中,站在太子身侧的好友李韵颜。

她已有很长一段时日没见着李韵颜了,当她定睛望去时,不禁心头微震。

今日李韵颜的面容略显憔悴,脸上的笑亦似有勉强。

难道是宫中的生活太过艰难,才使得她变成这般模样?

谢钟情暗自思忖着,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担忧。

新人拜堂完毕,送入洞房,宴席即将开始。

宴席开始前,太子去了男席那边,谢钟情找到李韵颜,关切问她,“韵颜,许久不见了,近来可好?”

见到好友到来,李韵颜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轻声道:“我一切都好,多谢钟情挂念了。”

然,尽管她嘴上这般说,但谢钟情还是敏锐的一眼瞧出了端倪。

李韵颜眼眸下方,若隐若现地浮现着一圈淡淡的黑影,而她那微微蹙起的眉头之间,更是悄然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忧愁之色。

李韵颜如今已身处于宫廷之中,其中定然存在着诸多不为人知的辛秘,因此,即便谢钟情心有疑虑,也不便过多去追寻,只能关切道:“韵颜,看你这样子,莫非是没休息好吗?是不是东宫内的庶务过于繁重,把你给累坏了?不管怎样,你可要多加留意自己的身子,好好休息才是!”

听到好友贴心的话语,李韵颜下意识伸手抚摸了下自己的脸颊,缓声道:“钟情所言极是,这东宫虽说目前只我一人,可那杂七杂八的事情处理起来也着实不易。这不,最近一段时日因着些琐事繁忙,未能休息好,待过上几日自有好转,钟情你无需为此担忧。”

听李韵颜如此回应,谢钟情点了点头,并未再继续深究,随后,她将话题一转,提到了萧妤,并与李韵颜一同展颜欢笑,向萧妤送上诚挚的祝福。

待到谢钟情起身告辞离开之后,方才还挂在李韵颜脸上的那抹温柔浅笑渐渐消散无踪。

此刻的她,神情显得有些落寞和疲惫,暗忖,她的倦意竟是如此明显吗?

她分明已抹了层厚厚的脂粉,怎么还是没能完全遮盖住呢……

不,或许只是钟情太熟悉她,感知到她的忧思罢了。

李韵颜静静跪坐在案几前,心中涌动着一股复杂的情绪,那感觉酸酸涩涩的,一方面,她感动于好友对自己的关怀;另一方面,却又无奈地叹息着自身所面临的种种不得已。

皇后已多次传唤她前去教导,言辞间透露出殷切期望,希望她能早日为太子诞下嫡长子。

可只有李韵颜自己清楚,她的身子……

这无疑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和困扰。

李韵颜轻轻抿了抿嘴唇,似要将那些苦涩都吞咽下去,随后端起面前的酒樽,仰头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水顺着喉咙滑入腹中,化作一团炽热的火焰,激醒了她的神智。

......

近日,一则消息如同一道惊雷,在建康炸响——颍川庾氏闹出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据说,庾太尉一心想着要再开枝散叶、延续香火,遂又接连纳了好几房美妾。

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尽管时间一天天过去,这些妾身们的肚子却始终没动静。

焦急之下,他们四处寻医问药,但所有看过的医师都束手无策,最终经过一番深入调查,发现,原来竟是庾太尉本人失去了生育能力!

更令人瞠目结舌的是,据医师所言,庾太尉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因为有人暗中给他下了绝嗣之药!

庾太尉得知此事后,顿时暴跳如雷,二话不说便直奔桓氏的房间而去!

他怒气冲冲地指着桓氏的鼻子,一口咬定定然是桓氏因嫉妒心作祟,才狠心给他下了如此恶毒的绝嗣药!

面对庾太尉的指责,桓氏气得浑身发抖,满脸都是委屈之色,她声嘶力竭地辩解着,坚称自己绝对没有做过这种事情。

但此时庾太尉早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解释。

万般无奈之下,桓氏只好匆匆赶回母家谯国桓氏,向自己的母族寻求支持与公道。

谯国桓氏的人来了,经过一番检查,发现不仅庾太尉不能生了,连庾四郎也不能生了!

他父子二人皆被人下了绝嗣药!

如是这一切真乃桓氏出于嫉妒而为之,那她不至于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下毒手吧?

这般想来,此事定与桓氏无关。

可究竟是谁在背后捣鬼呢?

如今这庾氏本家大房之中,就只剩下庾五郎一人肩负着传宗接代的重任了。

不,不对,庾五郎是否安然还尚未可知!

这件事情让整个庾氏家族陷入了一片恐慌和混乱之中,连夜快马加鞭,去信给远在幽州的庾危意,让他找个良医给自己瞧瞧身子。

此事太过丢人现眼,本不该将其闹大的,但庾太尉得知此事后怒不可遏,气势汹汹去找桓氏讨要说法。

而桓氏自然不甘示弱,搬来了自己的母族前来撑腰,就这样一闹腾,这件事情越闹越大,最终弄得人人皆知。

这回可好,庾太尉可谓是颜面扫地、名声尽毁!人到中年却被人告知不育,这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莫大的耻辱啊!

更何况,在当下这个时代,不能生育的男人简直就是人们口中的笑柄和谈资。

正因如此,庾太尉不得不向官家告假,这一请便是好长一段时日。

自从那事后,庾太尉总是觉得周围每个看向他的人,目光里都充满了嘲讽和讥笑,好似他已成为了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料,这种感觉犹如芒刺在背,令他痛苦不堪。

万幸,他还有有五郎。

若真的连五郎也未能幸免,那只能从旁支过继了。

萧妤得知此事后,立即幸灾乐祸来找谢钟情。

“哈哈哈哈……活该,之前庾夫人说什么要留子嗣血脉,让庾五郎负了你,瞧,这下是真绝嗣了吧!哈哈哈哈哈……”萧妤跪坐在谢钟情对面,边笑边道,“钟情你是不知,当时桓氏闹得可厉害了!”

兀自笑了好一阵,萧妤才又感慨道:“要说起来,这事儿还真是庾太尉做得过分了些!他一听说自己被下了药,连事情的真相是什么都还未弄清楚,便想当然地认为是那与他同床共枕、相濡以沫多年的妻子想要谋害于他,对其咄咄逼人,丝毫没有夫妻间应有的信任和尊重。”

“而那桓氏呢,实在是被他这般苦苦相逼给惹急了眼儿,迫不得已之下,这才回母族寻人来为自己主持公道。只可惜呀,最终这事儿闹得人尽皆知,让庾氏丢尽了脸面。”

萧妤和与谢钟情一条心,之前庾氏种种不堪入目的行径,早就让萧妤在心中暗暗记恨了许久。

如今好不容易逮到这么一个可以看庾氏出丑的机会,她哪还按捺得住内心的激动,赶忙迫不及待跑来跟谢钟情一同分享。

谢钟情对此事也只是报以淡淡一笑,权当听了个有趣的笑话罢了。

只是不知,那桓氏心里会作何感想?庾氏众人又作何感想呢?

桓氏之所以逼迫庾五郎在婚前留下子嗣传承香火,实际上她不过是摆在明面上的执行者罢了,这背后真正起主导的推手,乃是诸位庾氏众族老!

这些老家伙不断向桓氏施加压力,且不仅仅是庾氏内部,就连整个社会的传统观念和舆论氛围,都如同一座沉甸甸的大山般压在了桓氏的肩膀之上,迫使桓氏以母亲的身份向庾五郎施压……

时过境迁,谢钟情如今已经看开了,庾氏如何,与她无关了。

“话说,钟情,你以为,此事乃是何人所为?”萧妤突然问。

何人所为?

谢钟情轻晃着团扇,慵懒地靠在凭几上,沉思了瞬,道:“雎儿,最大的可能只有她了。”

“雎儿是谁?”萧妤记不得这号人了。

“是庾五郎之前带去战场,回来时有了庾太尉孩子的那个舞姬。”

之前,阿母的人打探到的消息,说是庾氏有意去母留子,雎儿怕了,整日惶惶不可终日。

之后,不知她搭上了哪路人马,逃了。

想来就是她在逃离之前,对庾太尉和庾四郎下了药,就是不知庾五郎有没有中招,若庾五郎也废了,那可真是有得看了。

“原来是她呀,”萧妤恍悟,听了谢钟情这话,细细一想,觉得还真有可能,道:“也不知庾氏猜到那个舞姬没。”

“猜到也没用,之前雎儿在临盆前失踪,庾氏为了孩子,找遍了建康都没找到人,现在再去找,更没可能了。”谢钟情淡淡道。

“也对。”萧妤点头,又道,“雎儿一个小小舞姬,真不知她是搭上了谁的线,能带着九个月的肚子逃离庾氏重重防卫的……”

“还有,她的孩子生下来了没?若真生下来了,搞不好,现在就是庾氏本家大房唯一可传宗接代的孩子了!”

谢钟情深以为然。

萧妤又开玩笑道:“若是男婴,莫不会在多年之后,突然跳出来继承庾氏?”

“这不可能哈,若此事真是雎儿干的,即便雎儿的孩子是大房唯一可生育的孩儿,也绝无可能继承庾氏的,族老怎可能接纳这样出身的孩子?”

一个下奴生的庶子,其母还害了郎主郎君,若真找到了雎儿,雎儿必死,其子即便不受母累,顶了天了也只会被随意丢入后院,不受重视。

“哎呀,我当然知晓,开玩笑而已啦。”萧妤摆摆手,笑道。

萧妤好歹也是士族出身,这种道理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

现在这段日子,庾氏是建康众人重点谈论对象,在建康众说纷纭之际,桓氏满脸沧桑跪在小佛堂。

此时的她候后悔啊!

她是真的悔极了!

谢钟情都能猜到是雎儿下的手,庾太尉和桓氏如何猜不到?

正因为猜到了,桓氏才无比后悔。

早知如此,她又何必急着给五郎寻通房,害得丢失了陈郡谢氏这么强大的联姻对象不说,这不安生的小奴还害得自己与丈夫离心,最后丈夫儿子都被这胆大包天的贱奴下了绝嗣药!

五郎,她的五郎,你可一定不要出事啊!

桓氏一遍遍向佛祖磕头,祈求佛祖保佑,让她的五郎不要遭受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