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2 章 凤锦川要如何选择？
“东宫那边如何？”
深夜，城外的一处繁华院落。
书房内，大皇子凤锦川坐在书案后，手上还拿着一些奏折，似是在认真批阅。
前面站着黑衣人，黑衣黑色面巾，看不到真实的面容。
黑衣人听到凤锦川的话，弓着身子抱拳看了凤锦川一眼。
恭敬的应声道：“据太医的消息，太子殿下的身子依然孱弱，脉象也是虚实变换，恐怕要一直养着。”
凤锦川蹙眉，撑着脑袋似是叹息道：“哎，究竟是何人敢对太子下如此狠手，太子殿下乃一国之本，国之栋梁，因为此次中毒事件，已经引起了朝堂震荡，万一........”
“殿下！”
黑衣人直接制止了凤锦川的话，反应过来的凤锦川将奏折在桌案上摆好。
眼神兴奋的看着这些奏折，轻柔的拂过奏折本身，像是极为享受。
“暗棋，你说这太子之位，本殿下坐得坐不得？”
暗棋呼吸一滞，大皇子太无所顾忌了。
“殿下，有些事情等到那一天，才能卸下所有防备。而且隔墙有耳，谁知道这暗处会不会又其他人的耳目。”
“本殿知道。”
凤锦川直直的靠在椅背上，抬起袖袍扯了扯。
“那暗棋，你觉得会不会有人来害本殿下呢？”
暗棋摇头：“不会，毕竟大殿下在朝堂一直没什么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而且，一直兢兢业业做事，虽不扬名，但也务实。”
“呵，务实？”
凤锦川起身走到床边，抬头看着天上一轮弯月，抬起手掌去抓那天上的月亮。
“即便我再勤奋再务实，也入不了父皇的眼，他眼里只有太子和小六，我们其他皇子都是他们的陪衬。就连我母妃，也只是父皇跟皇后吵架时的消遣。”
嘭——
凤锦川狠狠的拍在了窗台上，惊的窗外大树上停留的鸟儿四散逃开。
“你看，就连这小鸟也在离开我，更别说是人了。”
“暗棋，我凤锦川当真是一无是处，如此不堪么？”
暗棋刚想解释，却被凤锦川抬手制止了。
“我这人偏偏就不信命，我就要让这世人都看看，即便本殿下不受宠，母妃不受宠，我也可以做到那个位置。”
暗棋双拳紧握，看到凤锦川如今的样子，他心里也不好受。
他从小跟着大殿下一起长大，殿下经历的他也都经历过一遍。
从前的大殿下只是心有不甘，而如今的大殿下却有些魔怔了。
现在大皇子府，殿下也不经常回去了。
每次回去，皇子妃也都冷漠至极，这到底是谁的错呢。
“殿下，无论发生什么情况，我们都会跟随殿下你的。”
凤锦川笑了笑，走到暗棋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暗棋，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么做会是什么样的后果，但是人总要搏一搏，不然这一辈子岂不是白活了。”
“殿下你尽管吩咐，该如何做，暗棋必定赴汤蹈火。”
凤锦川要的就是这么一句。
凤锦川犹豫过后，在暗棋耳边交代了几句，暗棋惊恐着双眼看了凤锦川一眼，在确认无疑后，低着头转身离开了。
暗棋没看到，在他转身那一瞬间，凤锦川脸上诡异的笑容。
我的好父皇，你既然连封王都不肯，那我便要坐上太子位试它一试。
入夜，暗棋忙完，回别院之前去了趟皇子府。
去见了唯一关心殿下的皇子妃穆青瑶。
穆青瑶听完暗棋的话，回头看了一眼寝宫刚刚入睡的孩子。
叹息着摇了摇头：“他已经入魔了，谁也劝不住。”
“春夏，去给本妃取来纸笔。”
暗棋两人不知道皇子妃要做什么，只能在一旁伺候着。
穆青瑶写完一封信，直接装进了信封，她希望凤锦川看到信可以悔改，就算不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也多想想孩子。
如果他听劝，那么第二份和离书，便不需要了。
暗棋看到和离书那几个大字时，瞳孔震惊，这……
他怎敢将这东西拿给殿下，他不要命了吗？
“皇子妃，这万万不可！”
春夏也是一脸担忧，担忧小姐和姑爷真的和离，以后在穆家，小姐和小世子要抬起头如何生活？
“皇子妃，请三思！”
穆青瑶不管两人如何劝解，手上的动作不减。
如果说她独自一人，陪着锦川死也就死了。
可她不能将自己儿子和全家的性命都赌上。
大不了，以后她替锦川收尸便是了。
“你只管拿给他，就说是我逼你的，他不会为难你。”
穆青瑶将和离书写好后，拿在手中抖了抖，等墨渍晾干后，这才折叠起来交给暗棋。
“你记住顺序，别弄错就行。本妃也知道锦川他一门心思的想要那个位置，如果他不听劝，不管以后他是什么样的结果，你只告诉他，我会为他收尸。”
穆青瑶抹去脸上的泪水，将暗棋赶了出去。
暗棋离开后，穆青瑶才忍不住扑进春夏怀里痛哭着。
春夏看见小姐哭，自己也跟着垂泪。
这一切究竟是如何到了今日这种地步的。
小姐和姑爷从成亲以来，一直感情和睦恩爱有加。
有了小世子之后，感情更加的深厚，
可自从姑爷变了之后，一切都变了。
她知道自家小姐最有主意，或许如今这种情况，已经是小姐能够想到，最好的结果了。
“小姐，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穆青瑶擦了擦脸上泪水，强装坚强的小脸上一片绝望。
“这件事不是小事，没有其他办法，我如今能做的，也只是为他收尸了。”
“春夏，时辰不早了，你也去休息吧。”
穆青瑶说完，越过春夏进了内殿。
春夏不敢走，怕小姐需要她，也怕姑爷看到暗棋拿过去的东西会发疯。
她伺候小姐和姑爷多年，自然知道姑爷对她们小姐的感情。
万一姑爷发火，她至少能挡在小姐面前。
春夏看到内殿的烛火熄灭，直接在外间软塌躺了下来。
心里一直希望，姑爷看到小姐的信能够听劝。
内殿的穆青瑶知晓春夏没走，苦笑一声扯了扯唇角，搂着怀里的孩子合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