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背叛的滋味
“你管那个赝品叫什么哥呢！”
止水帅气的表现还没维持几秒，就被带土一掌放在脑袋上，大力揉搓。
梦境的碎片如泡沫般飞散，露出埋藏在底下的真实。
神树深深地扎根在大地之上，粗壮的树枝中捆着多名忍者，他们的眼睛都变成了轮回眼的模样，呆呆地看着天空。
天空上的那一轮血红色圆月上有着九颗黑色的勾玉，就像一只写轮眼，冷冷地看着人世间。
这便是使所有人都陷入梦境的无限月读。
然而此刻，他们眼中的轮回眼模样已然消散，从梦中醒来，一个个都打着哈欠，揉着眼睛。
“唔……”宇智波佐助皱了皱眉头，有着永恒万花筒的瞳力，他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在他身边，漩涡鸣人还在揉着眼睛，“佐助？佐助你没事吧？我刚刚好像做了个梦……”
“笨蛋！我们中招了！”
宇智波佐助话音刚落，一个埋没在童年的记忆，已然模糊不清的声音，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他慌忙地抬起头，看到了那个身影，如此熟悉，好像与小时候的那个大哥哥并无二般。
“那是……止水？”宇智波佐助说出了许久未提的那个名字，“怎么可能？”
对于宇智波佐助来说，八岁前的童年是他最无忧无虑的一段时光，他有温柔的妈妈，严肃的爸爸，宠溺他的哥哥。
那个时候的宇智波佐助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唯一有点不如意的，便是那位总是会来到他们家门口，满脸笑容地说着“抱歉啊佐助，你的哥哥我就借走了哦。”的卷毛领家哥哥。
但那也只是哥哥被他的小伙伴带走的不爽，直到宇智波止水死去，他再没有看见过这位有着宇智波罕见卷毛，脸上总带着笑容的族兄。
自那以后，宇智波鼬脸上的笑容就几乎消失了，尤其是宇智波佐助曾见过有族人质疑是宇智波鼬杀了宇智波止水，宇智波鼬并没有为自己辩驳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的丑态，那双黑眸愈加沉郁和深邃。
自那之后，宇智波鼬还经常在家里和宇智波富岳发生数次争吵，宇智波佐助偶尔能撞见，但还上前询问，宇智波美琴就匆匆赶来，将他带走，用其他的一些事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现在想想，灭族一事早就已然埋下了伏笔，只是那时的他过于愚笨，根本就没察觉到任何事。
尽管宇智波佐助知道凭着那时稚嫩的自己，哪怕察觉到什么，也根本什么都做不到，但即使如此，在得知灭族背后黑暗的真相后，他还是忍不住责备自己，以及……憎恨造成这一切的木叶。
“佐助……”察觉到身边之人深沉的感情，漩涡鸣人连忙开口，“你没事吧？上面的那个人是你认识的人吗？”
尽管漩涡鸣人还不知道宇智波灭族的真相，但对于宇智波佐助心情的变化，他还是相当敏锐的。
宇智波佐助回过神，他知道现在不是该想这些的时候，便说道，“那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所以……根本就不重要，是敌人。”
“止水吗……”旗木卡卡西喃喃道。
宇智波止水也当过暗部，与他曾经有过短暂的同事情谊，只是那段时间的旗木卡卡西还未从战争的阴影中走出来，所以也没怎么关注过自己的后辈。
“早……早就死去的人？！”漩涡鸣人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不就是鬼吗！”
“笨蛋，秽土转生了那么多死者，你没看到吗！”
“但是，那家伙看上去也不像是被秽土转生的样子啊。”
和宇智波佐助与漩涡鸣人的关注点不一样，旗木卡卡西很快就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站在止水身边的那个人身上，无他，精神的刺猬头，一身黑色的绣着宇智波族徽的劲服，熟悉的娃娃脸，嬉笑怒骂之间尽是活力，更重要的是，他的脸上并没有半边的疤痕，就像刚刚那场美梦中……好好长大的宇智波带土该有的样子。
旗木卡卡西只是走神了一瞬，便又看向另一边破面的宇智波带土，以及一个陌生的银发的身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多出来的人又都是谁？
就在旗木卡卡西紧张地进行头脑风暴时，带土一眼就看到了宇智波带土竟然和栖云站在了一起，当即暴怒，冲着另一个自己喊道，“你这个混蛋偷腥猫！离别人的老公远一点啊！”
原本处于对峙状态的两人:……
被带土这个一喊，搞得他们好像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呵，偷腥猫吗……”宇智波带土怒极反笑，上半身向栖云靠去，似乎是想要给他一个吻。
栖云直接在原地传送，丝毫不给他这个机会，出现在带土身边。
带土立刻抱住栖云的胳膊，给了宇智波带土一个挑衅的眼神，“都已经毁容的家伙，居然还想要撬墙角，也不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
宇智波带土：……
神经。
“好久不见，你的恋爱脑程度居然又加深了啊。”他轻飘飘地说道，“真是无聊。”
被人评价恋爱脑，带土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得意洋洋地说道，“那又怎么样，至少我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还马上就要结婚了，而你，你连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都保护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去。”
带土这话不可谓不扎心，一下子就刺痛了宇智波带土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野原琳的事已经过去十多年了，这也只是他一个人的暗恋，宇智波带土并不奢望野原琳与自己在一起，因为那个女孩肉眼可见地喜欢着旗木卡卡西，他所期望的事也很简单，能在野原琳的婚礼上，作为伴郎看着心爱的女孩带着幸福的笑容嫁给旗木卡卡西，然后过着幸福一生就已经足够了，至于自己如何，宇智波带土则没有想那么多。
可是，宇智波带土怎么都没想到野原琳会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就已经死去了，还是死在了旗木卡卡西手中，所以他才无法原谅自己，还有旗木卡卡西。
当然旗木卡卡西也是一样的，他还没有想明白这些长着熟悉面容的人的身份，但是带土对宇智波带土说的那几句话他还是能理解的，于是面罩下的脸庞也是一片苍白了。
“你不过比我更幸运罢了。”宇智波带土咬牙道。
“这我承认。”带土说道，他们共享过记忆，他自然明白宇智波带土的意思，若是没有遇到栖云，那么他毫无疑问会走上与宇智波带土相同的道路，因为他们本质上是一样的。
“带土！你竟然敢背叛我！”
他们还没聊几句，蓝色的须佐能乎便冲天而起，伴随着宇智波斑的怒吼。
带土顿时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看来你还有麻烦要解决啊。”
“现在的斑对我来说，算不上麻烦。”宇智波带土淡淡地说道。
宇智波斑如今还是秽土之身，而他掌握着侵蚀之律者的权能，自然有底气说这话。
已经接近几人的宇智波斑听到这话，顿时露出狰狞的笑容，“带土，你的口气真是越来越大了。”
“唉，事情变得越来越麻烦了。”止水叹了口气，“我可是隔离了所有人的感官，才让大家摆脱了无限月读的控制，这个术现在可是还在运转着哦？”
“我真以为无限月读是做好梦呢！”提起这个，带土就一肚子怨气，“那混蛋竟然让我把栖云给忘记了，这算什么好梦啊！”
“因为无限月读的主导人是这个世界的带……宇智波带土嘛。”止水说道，“恐怕是你们在进入这个世界起，就进入了无限月读的范围中午，被拉到了梦境之中，因为是敌人，就没有生成你们的美梦，而是被扔进了其他人的梦中。”
“啧，关键他还给我扔到了斑老头的梦境中，我都要成为千手家的人了。”带土无语地说道，“与其姓千手，我不如跟着栖云姓旗木。”
“……卡卡西前辈肯定不乐意，而且富岳叔绝对会生气的。”止水干笑着说道。
宇智波好不容易能出个领袖，要是带土改姓的话，族内一定会爆炸的。
“这么多人姓宇智波，少我一个又怎么了。”带土的话任性至极，给止水都干懵了。
“我们商量过这事，用不着带土改姓。”眼瞅着少年脸上的神情恍惚，栖云说道，“他说着玩的。”
“真的？那我可信了。”止水看了一眼带土，作为识之律者，哪怕不动用权能，他也能大致感知到他人的情绪，但他可没看出来带土在开玩笑，但既然栖云能压住带土那就最好了。
当止水抵达后，最后一块短板也被补齐的三人相当轻松，当初占据了整个净土的侵蚀之律者都被他们三人打败，虽然不知道宇智波带土是如何得到侵蚀之律者的权能，但是就算要再打一架，他们可不会输，这就是强者的自信。
三人没有放低自己的音量，所以已经醒来的人基本都能听清，然后越听，脑袋上的疑问越多， 什么进入这个世界，你们难道还是从其他世界来的吗？那两个熟人真是本人吗？以及银发那位的姓氏……
察觉到各种投射在身上的视线，旗木卡卡西只想叹气，他都没有自哀自叹的心情了，这都是什么事啊！
“卡卡西老师，你原来还有亲戚啊。”漩涡鸣人直球道。
“没有。”旗木卡卡西说道，“我是独子，我父亲也是，至于那位，应该只是世界的差异性罢了。”
话虽如此，但旗木卡卡西仍忍不住打量那位年轻的，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的银发青年，尽管在这个角度只能看到青年微笑的侧脸，但正是这个角度望去，竟然有股熟悉的心悸感。
不，不对，在十六年前的那个晚上，他曾经遇到过的自称旗木栖云的男孩，在栖云飞雷神离开后，旗木卡卡西一直在寻找他的踪迹，但那个银发男孩好像彻底在忍界消失了一般，没留下任何痕迹，反而是旗木卡卡西因为这事，在暗部的审讯室里待了好几天。
……会是他吗？
宇智波佐助的心情可比旗木卡卡西激动得多了，他死死地盯着止水，渴望与这个许久不见的同族说上几句，哪怕是来自异世界的。
宇智波佐助的视线如此炽热，止水立刻看了过去，面上流露出些许疑惑之色，他凑到带土旁边，“带土哥，那边的是佐助吗？”
止水毕竟是净土的主人，有些净土里的老家伙实在是闲不住，来现世中玩几天的情况还是很频繁的，所以止水和泉奈之间的交流也变多了，乍看到一张这么像泉奈祖宗的脸，止水确实有些惊讶。
带土只看了一眼，便说道，“是他。”
这个年龄的宇智波佐助和他们在楼兰见到的佐助相差没几岁了，所以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佐助他和泉奈大人长得好像啊。”止水说道。
“撞脸而已。”带土撇了撇嘴，“你和你爷爷也像。”
止水摸了摸脸，“没有吧，镜爷爷看着更柔和一点。”
正闲聊着，宇智波带土和宇智波斑那边也分出了胜负。
“带土，你这是什么招式？”被红黑色的锁链牢牢捆住的宇智波斑疑惑不解。
他一直把宇智波带土当成好掌控的棋子，没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会在这颗棋子手中翻了车。
“一点点来自世界之外的力量罢了。”宇智波带土嗤笑道，“斑，你最大的问题就是太过于傲慢了，我可不是你的提线木偶，毕竟……如果事情总是按照你的想法进行的话，你的弟弟也不会死，不是吗？”
宇智波带土毫不顾忌地在宇智波斑的雷点上蹦迪，满意地看到宇智波斑怒发冲冠的模样。
宇智波带土对于宇智波斑的感情相当复杂，一方面宇智波斑确实对他倾囊相授，他能变得如此强大，离不开宇智波斑的教导，但另一方面，宇智波斑也是导致了他如今诸般不幸的罪魁祸首，野原琳的死背后就有宇智波斑的推动。
可以说，宇智波带土如今的状态，完全是由宇智波斑一手塑造的。
“我只是让你再体会一次被背叛的滋味罢了。”宇智波带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