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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依依点头,“谢谢。..”

洗漱完后,她和他坐在印染着小雏菊的白色餐桌上,桌上放着冰冷的三明治以及一杯了热牛奶。

爱德华笑着说道:“每次去中国都是我最开心的事情,因为能够吃到很多好吃的。”

丁依依喝了一口牛奶,想着自己等下就要坐飞机回国,为了报答面前的男人便说,“你饿不饿,要不我给你煮碗面条?”

爱德华的眼睛立刻闪烁着奇特的光彩,立刻严肃的放下手里的三明治,学着国语字正腔圆的说着:“麻烦你了。”

丁依依笑着起身来到厨房,打开冰箱后发现可用食材实在是少得可怜。

“我常年再外面跑,很少呆在家里,所以东西很少。”爱德华站在她身后,高高的个子轻松的把她笼罩在阴影之下。

丁依依从冰箱里翻出一点鸡蛋,找到挂面,还有一点用于做沙拉的紫甘蓝,她转头笑着,“我们中国有句话就叫做化腐朽为神奇。”

“我也听过。”爱德华温柔的笑着,拿过围裙递给她。

把水烧开,先放鸡蛋,煮熟以后捞出来把水倒掉再放入清水煮挂面,等到挂面散开条条透明莹白的时候再捞起来。

煮熟的鸡蛋一分为二放在面条上,放上酱油以及香油,撒上切碎的紫甘蓝。

把热气腾腾的食物端起来,爱德华严肃的拿着叉子看了面条一眼才叉起一团细细的咀嚼。

“太好吃了!”他朝她举起大拇指,眼神里满是赞赏。

丁依依有些哭笑不得,“这些在中国真的只能算能果腹的东西,随便一个人做的都比我好,特别是····”

熟悉的名字又卡在了喉咙里,就好像鱼刺一样吞不下去吐不出来,她憋红了脸坐在那里。

忽然,她猛地站起来,动作大得把椅子都带倒了,随后脸色慌张的朝门外跑去。

垃圾房里已经堆满了分类好的垃圾,她打开盖子就要一头钻进里面寻找,被赶来的爱德华一把抓住。

“你怎么了?”爱德华抓着她的手臂,神情严肃。

丁依依摇头,面色惊恐,“我一定要找到它,我怎么会把它给丢了?”

“你要找什么?”爱德华继续问道。

她有些茫然,“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名字,但是名字我忘记了,很重要。”

良久爱德华才开口,“需要我为你预约一名心理医生吗?”

他以为她在渔人母子那里受了精神的刺激,所以更加谨慎小心起来,柔声对她说:“需要帮助的话可以和我说。”

见丁依依还茫然的站在那里,他不由分说的把她拉走。回到家里,还给她倒了一杯水。

丁依依已经冷静下来,她知道那张纸条已经找不到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期待下一次能不能想起来。

“谢谢你,没事的,我去休息一下,很快就会走。”丁依依起身朝房间里走去,没有发现爱德华担忧的神情。

机场

丁依依没有护照,所以爱德华动让之前来接自己的私人飞机再来接送一次丁依依。

看他蹙眉打完电话,口气生硬的说了一声,“知道了。”

“怎么了吗?”丁依依有些担心,“抱歉,我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的事。”爱德华朝她笑笑,“我会为你好车子,走出机场就会有人来接你,你要去哪里?”

丁依依有些不知所措的低下头,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下了飞机以后要去哪里,脑袋里空空的什么都想不起来,失忆的时间越来越长,有几次她甚至在爱德华叫了自己几声以后才猛然记起自己的名字。

爱德华有些担心,她看着丁依依慢慢的走上舷梯,背影萧瑟,和当初用祈求目光看着自己时的感觉一样。

他心中一动,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就已经跨上了舷梯,机场内很大,丁依依诧异的转头看他,脸上除了有茫然诧异还有眼泪。

“需要我的帮助吗?”他又再次耐心的说了一次。

丁依依痛苦的回答:“我记不起以前所有的事情了,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甚至不知道下了飞机以后应该去哪里?”

她把所有的事情完整的和爱德华说了,其中包括了对方喂了自己一星期有问题的鱼汤以及自己逐渐失忆的问题。

“也就是说你现在已经逐步忘记了自己以前的事情?”爱德华蹙眉。

她点头,“我想或许在某一天醒来,我会忘记我自己叫什么名字也说不定。”

话音刚落就看到爱德华已经站了起来,他脸色严肃,神色却一贯轻柔,“我认识一名不错的医生,如果你现在回国也想不起来到底要去哪里,那么愿不愿意去我的朋友那里看看?”

丁依依犹豫了半仙,最终点头。

英国一家私人医院,来来往往的护士对面前这个漂亮的华人投去温柔的一笑,由于是私立医院,并且接待的客人很少,所以这里走动声不是很频繁。

丁依依和爱德华来到一间门外,他敲门后先是有一名护士出来开门,随后将两人迎进去。

坐在里面的是一位胡子已经留到了脖子处的外国白人,一看到爱德华便说:“你父亲说月末你会出席家族的聚餐。”

“我知道。”爱德华欠身让开,今天来找你是想让你帮忙看看这个女孩的情况。

“华人女孩?”白人老头站了起来,“你父亲说你从来未对一个女孩表示过在意,这算是你的意中人吗?”

丁依依在一旁听得哭笑不得,只好什么话都不说,爱德华也十分体贴的引开话题,“先看看她的情况。”

老人听完她的讲述,又让护士待着她去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不一会电脑里就有了丁依依身体情况的详细资料。

“如果单从身体来看十分的健康,但是目前我们不知道那种鱼的种,只知道在鱼的體内含有一种能够让人神经麻痹的物质,而她摄入的量明显已经太多了。”

丁依依心凉了半截,“也就是说我会逐渐忘记以前的事情,到最后连我叫什么都会忘记,永远当一个不完整的人?”

医生点点头,“是这样没有错。”

从医院里出来,丁依依一直闷闷不乐,爱德华静静的站在她身边陪着她。

两人漫无目的的走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她茫然的抬头,“我们去哪里?”

“我们难道不是一直在散步吗?”爱德华笑着回答:“散完步当然是回家。”

见她神色莫名黯淡,他叹气,“最近是我休息时间,你可以暂时住在我家,什么时候想起来了,什么时候再走也不迟。

重新回到公寓,丁依依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桌子上还有未喝完的牛奶,面条也坨成了一团。

她心里难受极了,低声说道:“抱歉。”话说完她就跑进房间。

房间里,她放声大哭,仿佛要把自己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房间静悄悄的,只有她的声音。

桌上的阳光逐渐变换着角度,直到夜幕降临,她才走出房间。

房间外爱德华正在擦拭自己的相机,见到她也不说什么,只道:“你应该不会想吃英国的食物的,我知道一家很好的中餐馆,一起去吃?”

丁依依心里感激他,她在房间里那么大声一定是传到外面了,可是他不问也不安抚,这让她觉得自己至少没有那么可悲。

她点头,爱德华起身戴上相机,拿起相机后和她一起出门。

爱德华开着一辆很普通的大众,来到中餐馆,他去停车,把相机交给丁依依,“能麻烦你帮我拿一下吗?”

丁依依点头,拿着相机下车,看着四周陌生的景物以及人种,她的内心又开始惆怅起来。

忽然肩膀被人撞了一下,一个骑着单车的外国小还一把抓过她手上的相机绳,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对方以及骑到了路口正拿着相机对她做鬼脸。

“别跑!”丁依依撒腿就往路口追,身后传来爱德华的声音,不过她已经无暇顾及。

外国男孩似乎只是想逗逗这个不同肤色的女人,他不紧不慢的骑着,时不时停下来朝她做鬼脸,嘴里一连串叽里呱啦的英语。

“别跑!把相机还回来!”丁依依喘了口气后从接到追过去,这时候正好有一辆福特车疾驶过来。

急刹车的声音响起,对方是一个中年华裔,对着丁依依就是一顿斥责。

路口捣乱的孩子一直在笑,正要走就被一个白人警察拦截下来。

丁依依跑到两人面前简短的向白人警察说了一下情况,警察狐疑的看着她。

她正焦急着想要拿回相机,身边赶上了一个人,爱德华站在她身边对警察说了几句话。

警察盯着他西装外套上的勋章一会,然后点点头,语气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丝尊敬,“是,先生。”

男孩被警c记下了家庭住址以及姓名,恹恹的跟着警察离开。

丁依依转身把相机递给爱德华,却发现对方很严肃的看着自己,道:“我需要批评你。”

“什么?”她有些疑惑,又问了一句。

爱德华把相机接过,继续道:“首先,刚才你违反了交通规则,这对于司机来说是一种风险,其次,你在违反交通规则的时候自己也承担了风险,这是对自己生命的一种不负责任。”

丁依依想起来也有些后怕,她低着头,“抱歉给你添麻烦了,我只是觉得这部相机对你一定很重要,所以没有想那么多。”

爱德华一愣,心里有些诧异,他以为是面前这个女孩冲动了,没有想到理由竟然是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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