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一米八二的谢思文愣是把自己裹成粽子才敢睡觉,枕边的手机一打开就是魏炘的拨打电话界面,求生欲拉满。
早上醒来发现脚丫子露在外面,谢思文吓得花容失色,急吼吼地满屋子找手机要告状。
许闻意无语极了,去阳台了一趟,回来时往她脸上拍了一层雪。
“嗷!”
一声惨叫后,谢思文终于安静下来了。
“你要谋杀好姐妹啊?!”她急忙跑去卫生间用温水补救。
许闻意把包丢给她,“我要出国找魏炘,你去吗?”
谢思文拆面膜的手一顿,问:“这个时候跑去睡女朋友不太好吧…能不能先把正事解决了?”
虽然她也很想自家的小朋友,但好姐们的事更重要!
“现在是上午九点半,七点左右她来找过你。”
谢思文把剩下的精华倒手心,边往脸上抹边问:“庄菲联系她了?”
“没有,但她要封口费。”
谢思文脸色一僵,表情很难看,语气愤怒,“她偷偷留备份?靠,傻叉,早知道老娘走之前甩她几个耳刮子!”
“不是留备份,她给你的是备份,原件早就给了庄菲。”许闻意顿了顿,又说:“我给了她一张卡,够她出国换个身份。”
“你傻啊,她——”
“她告诉我一个信息,庄菲偷偷帮我做过dNA鉴定。我血缘上的母亲叫曹伏香,中曹一脉家主,在国外。”
还有很多信息许闻意并未继续透露,这个曹伏香就是上一世差点要了魏炘命的人。
果然,谢思文听到这个名字只是面露惊讶,好奇地问:“这和魏炘有什么关系?”
“是她安排人去撞魏游。”
谢思文:∑(;°Д°)
“不是,你等等,我消化一下…”谢思文揭下刚贴上去没多久的面膜,整个人都是懵的,“也就是说你…你妈……”
“嗯,她现在要对付魏炘,她很难缠,魏炘可能会有危险,我们——”
“等一下,你先听我说。老许,她知道你的存在吗?”
许闻意默了会,肯定道:“知道,庄菲没那么大能耐偷到她的皮肤组织那些东西,她们一定有合作。”
谢思文喃喃自语,“真是疯了…我打个电话给乐乐探探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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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炘推门而入,和安静品茶的苏迟溪对上视线,她从她笑吟吟的眼神中只读出一句话:
我现在是文明礼貌小公主,露馅打死你。
魏炘:“……”
魏炘还是珍爱生命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被苏迟溪打死更憋屈的事。
她轻轻把门关上,走到沙发边时突然想到还真有比被苏迟溪打死更憋屈的事——被季乐买的马桶吓死。
魏炘有点怀疑人生,自己身边都是些什么人???
算了,她也不是什么正常人,凑合过呗,还能咋地。
“苏姨。”魏炘先和长辈问好,轮到苏迟溪的时候卡住了。
正常情况下,她都是直接上脚踹苏迟溪让她挪位置,自从萧娅和苏迟溪确定关系,她也一视同仁直接踹。
但是吧,那是正常情况,现在苏姨在,她总不能当着人家妈妈的面踹她女儿,有损形象。
魏炘权衡利弊了大约0.00001秒,选择用礼貌的方式向苏迟溪表达自己想坐扶手边上。
“你过去点,我要坐这里。”
苏迟溪在心里暴打名为魏火斤的小人,嘴上一口一个“阿炘”,听得魏炘心窝疼。
“阿炘,妈妈有事和你说,我和娅娅可以在你家里转一转吗?”
萧娅缓缓打出一个问号,转什么?我们不刚到就把人家养在池子里的大王八抓了起来跑八百吗???
如果不是阿姨中途上门拜访,你甚至想教会大王八拖着鹦鹉爬树…
魏炘比苏姨回来的还晚,根本不知道她不在的时候家里的孩子们都遭遇了什么苦难,但她知道苏迟溪是什么人。
“去吧,不要欺负池子里的许愿龟,也不要打扰旺财上课。后院的厕所不要用,季乐碰过不安全。”
魏炘自食其力给自己热了杯牛奶,“苏姨,你找我干啥?”
“你最近在对付曹伏香?”
“嗯,今晚就能结束。”魏炘以为她担心女儿安全,安慰道:“苏姨放心,这很安全,最迟十二点,曹伏香会被边境稽查队击毙。”
如果钱继业认识的朋友实力太差,那么七七就会帮他补上这份业绩,再不济还有黑鹰,他这些年几乎被曹伏香逼入绝境,没有人比他更想曹伏香死。
同样的,曹伏香做梦都想除掉黑鹰这个她人生当中的污点,具体原因不得而知。
所以,诱饵从来不是魏炘,更不是七七。诱饵自始至终只有黑鹰一人,其他人都是增重的砝码。
上一世曹伏香和她打信息差,提前除掉黑鹰后封锁消息。又亲自以黑鹰名义约七七见面,差点把她包饺子团灭。
这一世,轮到她当猎人了。
“苏姨,你找我就为了说这个?”
“不是,我…”苏姨双手交叉,纠结怎么开口。
魏炘:“???”
“是萧娅的嗓子吗?”
“不是,是…小炘,阿游有没有和你说过她在查你们妈咪出事的那辆车?”
魏炘愣住,机械般摇了一下头,“你是说…妈咪的车祸不是意外…?”
“对。”
苏姨打开公文包,将录音笔和一沓资料放到她面前。
“前段时间,阿游找到了太平洋汽修公司亚太区主管,在她帮助下联系上了当时负责那辆车保养的员工,阿游出事后我去见了那个人。据他回忆,有人给了他一笔钱买这个工作。我追查了汇款账号,那个人是钱庭。”
苏姨说完皱了皱眉,心中很是纳闷,“我不明白钱庭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据我所知,钱继业和曹伏香在阿游出事前见过面,你要小心。”
“钱庭不会这么做…”这么做的是姑姑。
魏炘抬眸看着苏姨,想勾唇一笑了之却怎么也笑不出来,语气悲凉,“你知道镜子和录像吗?”
苏姨愣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心疼,“知道,这件事闹得挺大,圈内——”
“圈内都把这个当饭后闲谈的笑话,我知道。”魏炘接过她的话,又问:“苏姨,你觉得姥姥事先知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