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炎此言,让姬文其陷入了沉思。
这话让他很是动心,这什么墨家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也没必要无端卷入这墨家兄弟俩的纷争之中。
“前辈有些事不说清楚,晚辈很难相信你!晚辈怎么知道前辈是带我们出去,还是有别的什么目的?”
对于墨炎所说的秘密,姬文其打心眼里不想知道,但若是不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自己很难做出正确的判断,就这样被人牵着鼻子走,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对啊!墨叔叔,你就简单的三言两语,素瑶也很难相信你!”御渊素瑶也附和道。
“哎...............”
墨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此事知道了对你们没有任何好处,你们若是能就此离去最好,知道的太多,到时能否脱身,可就难说了。”
见三人还是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显然他们是得不到真相不罢休,无奈,墨炎只能继续说道:“但既然你们执意要问,那我便简单说一些吧。”
“你们可知我墨家的由来?”
御渊素瑶点头:“听父亲提起过,墨家先祖以文入道,之后创建的墨家!”
墨炎点头:“不错,我墨家先祖本是一名读书人,他心怀天下,欲以笔墨文章探寻世间真理。然而,当时的世道混乱,战火纷飞,百姓流离失所。
他发现,仅凭文章难以改变苍生的命运,于是开始钻研奇门之术,将文道与术法相结合,创立了墨家独特的修行法门。”
墨炎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仿佛穿越了时光,看到了墨家先辈的过往。“墨家创立之初,便是通过积累知识、感悟天地、修身养性,获得才气。”
“才气是何物?”姬文其疑惑问道。
墨炎看了姬文其一眼,缓缓解释道:“才气,乃是一种特殊的力量,它源于天地间的灵韵与自身的学识修养相互交融。墨家之人通过读书、明理、悟道,将外界的灵韵吸纳进体内,经过自身的运化,从而转化为才气。”
姬文其微微颔首,眼神中透露出思索之色,他从未听闻过这样独特的修行方式,心中不禁对墨家的神秘底蕴多了几分好奇。“原来如此,那这才气与墨家如今的危机,又有何关联呢?”
墨炎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缓缓说道:“那是我在外游离的第三年,我偶然路过一个偏僻的小山村。村子本应宁静祥和,但我却发现村民们神情呆滞,仿佛失去了灵魂。他们的眼神空洞,行为机械,就像是被某种力量操控了一般。”
“我心中疑惑,便暗中调查。经过几日的观察,我发现这些村民每到夜晚,都会聚集在村中的祠堂前,跪拜一座诡异的雕像。那雕像通体漆黑,面目狰狞,散发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我意识到,这一切的源头可能就在那座雕像上。于是,我趁着夜色潜入祠堂,试图一探究竟。当我靠近雕像时,突然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雕像中涌出,直冲我的脑海。那力量充满了暴戾和黑暗,仿佛要将我的灵魂撕裂。”
“我强忍着痛苦,运转才气抵御这股力量。就在我即将支撑不住时,我忽然发现,这股力量中竟有一丝熟悉的气息——那是墨家才气的波动,但被扭曲和污染了。”
“我心中震惊,立刻意识到,这背后一定与墨家有关。于是,我继续深入调查,最终在一处隐秘的地下密室中,发现了真相。”
“那密室中布满了诡异的符文和阵法,中央有一座祭坛,祭坛上摆放着一颗漆黑的珠子。珠子中不断有黑气涌出,正是那股操控人心的力量。而在祭坛旁,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我的兄长,墨苍冥。”
“他背对着我,双手结印,正在将村民的灵魂注入那颗珠子中。那些村民的灵魂被珠子吞噬,化为黑气,再通过阵法扩散出去,操控更多的人。”
“我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曾经心怀天下、以文入道的兄长,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忍不住冲上前去,质问他为何要这么做。”
“墨苍冥转过身来,他的眼神冰冷而陌生,仿佛早已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人。他淡淡地说道:‘墨炎,你终于发现了。但这又如何?这世间的规则本就弱肉强食,我不过是在追求更强大的力量罢了。’”
“我愤怒地质问他:‘为了力量,你就要牺牲无辜的百姓吗?这与邪魔歪道有何区别?’”
“他冷笑一声,说道:‘邪魔歪道?只要能掌控这世间,谁会在意手段?墨家的才气太过温和,根本无法改变这混乱的世道。只有通过这种力量,才能真正掌控一切。’”
“我心中一片冰凉,意识到兄长已经彻底迷失了自我。我试图劝他回头,但他却对我出手,想要将我制服。我们兄弟二人密密室中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最终,我不知道是我凭借对才气的深厚理解,勉强逃脱了他的追杀,还是他有意放过我。但我知道,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我敬重的兄长了。他已经被那股黑暗的力量腐蚀,成为了一个为了力量不择手段的魔头。”
“我回到家族,试图将此事告诉老祖,奈何老祖对此置若罔闻,只是让我好好辅佐家主。你们或许不知道,家兄从小便天赋异禀,乃我墨家不世出的天才,在老祖眼中,兄长的天赋和能力是墨家未来的希望,哪怕他走上了歧途,也不愿轻易放弃。”
说到这里,墨炎的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他看向姬文其、御渊素瑶和御渊幽若,沉声说道:
“这就是我为何会与兄长反目成仇的原因。他的所作所为,已经彻底背离了墨家的初衷。墨家若是如此下去,势必走向人族的对立面,彻底坠入黑暗深渊,最终必将走向毁灭。我明白,单凭正面对抗,我根本无法撼动他的地位,更无法阻止他继续为祸世间。”
“所以,前辈便选择下毒?”姬文其道。
墨炎闻言缓缓点了点头。
“可是墨家少主是无辜的啊?”御渊幽幽道。
墨炎闻言却是冷哼一声:“无辜?你以为他就没有修炼那邪术吗?”
御渊幽若还想再说,墨炎却是抢先说道:“此事的原委,你们已经知晓了,可还认为我有错?”
姬文其轻叹:“墨炎前辈为了大义,大义灭亲,虽然手段略显狠辣,但也是无奈之举。这世间的正义与邪恶,往往并非泾渭分明,在灰色地带中,总要有人做出抉择,哪怕这抉择背负着巨大的痛苦。”
墨炎略显疲惫的摸了摸额头,对着姬文其摆手:“是非对错,墨炎自是一力承担,但还请姬公子就此离去吧,不要趟我墨家这浑水了。”
姬文其耸了耸肩,很是无奈道:“现在想走,恐怕有些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