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像是被机械齿轮碾碎后洒落在蒸汽弥漫的沪上。
街道上,黄铜色的管道纵横交错,如同巨蟒蜿蜒游走,攀附在古旧的砖石建筑外墙。
管道上,偶尔闪烁着幽蓝色的电火花。
发出噼里啪啦的细微声响,为这座散发着东方韵味的城市,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巨大的机械钟摆,以一种古老而庄重的姿态,在城市的中心广场有节奏地晃动。
每一次摆动,都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远处,工厂的烟囱高高耸立,喷出滚滚浓烟。
这浓烟,与被夕阳染成橙红色的晚霞交织在一起。
时而如汹涌的海浪,时而似燃烧的火焰,形成一幅奇异而又充满工业气息的画面。
在城市的边缘,一座蒸汽朋克风格的火车站拔地而起。
车站主体,由厚重的钢铁和深色砖石筑成。
巨大的穹顶,像是倒扣的机械齿轮,表面刻满了复杂的纹路。
站台旁,一根根粗壮的蒸汽管道环绕。
不时向空中喷射着白色的蒸汽,在夕阳的映照下,蒸汽也被染上了橙黄的色彩。
一辆蒸汽火车缓缓驶入站台,车身被打磨得锃亮的黄铜包裹。
巨大的车轮每转动一圈,就发出低沉的轰鸣声。
烟囱中喷出的滚滚浓烟,与周围的蒸汽相互交融。
火车的汽笛声划破长空,回荡在整个车站。
火车停稳后,乘客们匆匆下车。
有的提着皮质行李箱,有的背着布袋,融入这繁忙都市的人流之中。
而站台上的工作人员,则忙碌地指挥着火车的停靠与出发。
手中的信号灯闪烁着,与周围的蒸汽和机械装置,共同构成了一幅充满工业感与未来感的画面。
街头巷尾,涌动着匆忙的人潮。
人们穿梭在这奇幻、巨大的沪上城市里,为生计而奔波。
身着长袍马褂的先生们,身形清瘦,头戴瓜皮帽。
帽檐下,是一双因忙碌而满布血丝的眼睛,写满了深邃与疲惫。
他们手中紧紧握着布质公文袋,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急促的脚步踏在石板路上,布鞋与石板碰撞,发出沉稳却略显慌乱的哒哒声。
为了家中老小的生活开销,他们每日在各个商号间奔走,洽谈业务。
即便疲惫不堪,也不敢有丝毫懈怠。
一群纺织女工,身着蓝布斜襟短衫与黑色褶裙,身形娇小却充满力量。
她们的肩上,搭着已被汗水浸湿的毛巾。
脸上带着劳作后的红晕,那是长时间在闷热车间里忙碌的印记。
女工们一边走,一边用软糯的吴侬软语,热烈讨论着今天的工作。
有人抱怨着机器运转不顺,影响了产量。
有人分享着,如何巧妙地解决了纱线打结的难题。
她们的笑声清脆,在嘈杂的环境里格外爽朗。
即便工作辛苦,却依然怀揣着对生活的热爱与期待。
街角处,一个卖报小童,穿着粗布对襟长褂,衣服还算厚实。
可是年龄幼小,显得身形单薄,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
报童扯着嗓子,声音因长时间叫卖而略显沙哑,卖力地吆喝着:
“卖报嘞,最新的《沪上机械日报》!”
手中挥舞着报纸,在人群中灵活地穿梭,躲避着往来行人与车辆。
报童的眼神中,透着对生活的渴望。
为了多卖出几份报纸,从清晨守到傍晚,哪怕双腿酸痛,也不肯停歇片刻。
还有那些街头的修理匠,穿着满是油污的中式工装。
衣服上补丁摞补丁,见证着他们生活的艰辛。
脖子上挂着扳手等工具,弯腰俯身。
此刻,正聚精会神地修理着,一台出现故障的蒸汽动力装置。
他们额头满是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满是油污的地面上。
修理匠们不时用螺丝刀拧紧螺丝,嘴里嘟囔着专业术语。
为了尽快修好机器,让工厂恢复运转。
他们全神贯注,忘却了时间,忘却了疲惫。
一家上海生煎小摊前,宇道和张婉落停了下来。
小摊的招牌是一块陈旧的铁皮,上面用斑驳的油漆写着“老上海生煎”几个字。
炉子上,一口巨大的铁锅滋滋作响。
老板熟练地将生煎一个个放入锅中。
那升腾而起的热气,裹挟着食物的香气,在蒸汽弥漫的环境里格外诱人。
宇道点了三两鲜肉生煎,和一笼虾仁生煎,又要了两碗鸡鸭血汤。
点餐完毕后,便带着张婉落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他俩这俊男靓女的搭配,一落座便吸引不少人侧目。
有人低声议论,揣测着他们的身份,目光频频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