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同心锁
“离我远点。”
温淮之低沉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但后退的动作写满了不耐和抵触。
方羽欣像是被这一幕刺激到了,眼眶顿时红了起来。
泪水蓄满在美眸中要落不落的,很是惹人怜惜。
“你在找那副防护镜是不是?到底是谁送给你的!我上次不过是碰了一下你就对我冷脸!
既然都被你丢了,又何必要找回来呢?向前看,重新开始不行吗?”
温淮之依旧沉默,只是翻找的动作急躁了一些。
没有,为什么没有?
他明明看到它落在这个地方的,为什么就是找不到?
“淮之哥!我才是你的未婚妻!阿姨已经认可我了,她和叔叔已经在给我们选定结婚的日期了!你不能这么对我呜呜呜……”
温淮之闻言终于有了反应,“你在胡说什么?我已经明确告诉过你我不可能娶你,不要再让我听到未婚妻这三个字。”
温淮之的性子在不触碰到他底线的时候一直是温柔随和的,方羽欣也是第一次见识到他如此严肃冷漠的一面,不由得身体一抖,捂面跑回了别墅中。
没过多久,戴玉就带着管家过来了,看着儿子憔悴狼狈的模样心疼得要命。
可她又有什么办法,儿子向来优秀,喜欢他的人不在少数,可他的眼里只有那些奇奇怪怪的机器,一次恋爱也没谈过。
前段时间才刚有了恋爱的迹象,这才没多久就失恋了!
也不知道这是陷得有多深,这么些天了一点好转也没有。
要怪就怪他爸,他爸就是个恋爱脑,这才遗传给儿子的,可心疼死她了!
温淮之最终被管家跟戴玉架着带回了别墅,那副被丢弃的防护镜始终没有找到。
温家书房沉浸在黑暗之中,仅剩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倾泻进来。
银白月光照着温淮之的身影,如同覆了一层轻柔的薄纱,晕染出一圈淡淡的光晕。
“啪!”
清脆声响过后,灼灼灯光亮起。
温沉修长身影倚在门框上,嘴上挂着耐克笑,痞气十足。
“堂哥,听说你不想娶方羽欣?她可从小就追你屁股后面跑的,这么喜欢你你都不心动?”
温淮之被突如其来的光线刺激得闭了眼,“你喜欢自己去追。”
温沉进了书房,随手从书架上抽了本历史传记在手中翻看,“伯母可是怕你走不出来才把她叫来陪你的,你是半点不领情啊!”
温淮之没心情跟他闲聊,直接赶人,“你不睡觉吗?我想静静,别打扰我。”
“静静是谁?你那让你要死不活的前任叫静静?”
“实在放不下就追回来啊!你这身份地位和长相,还有女人能拒绝得了你?
伯父伯母也不是会介意门第高低的人,把她带回来娶回家不就行了?”
温淮之总算愿意施舍一个目光给他,欲言又止了半天才道:“她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总不能是贵族公主得让你温家大少爷上门当驸马吧!”
温淮之眸光闪了闪,上门吗?他也是愿意的啊……
“嘿!这公主挺有意思啊!府里养那么多入幕之宾,还个个都是绝色!”
温沉看着书上描写的内容觉得挺有意思,古代确实有一些公主会养面首,但古代女性的地位总体是低于男性的,公主拥有众多男宠的情况并不常见。
这公主有点东西,不仅养很多男宠,还尽是些才貌双全,声名显赫的权贵!
温淮之重重呼出一口粗气,重新闭上眼睛,如果可以的话耳朵他也想闭上。
“欸!堂哥你看一下啊!你说这公主有那么好看吗?能收那么多优质男人?好几个可都是史书上有记载丰功伟绩的……欸!”
温沉话还没说完,人就被推出了书房。
而那本史书,在推搡间掉落在了地上,又被温淮之随手捡起丢在了书桌上。
半夜,辗转反侧几个小时的温淮之总算有了些许的睡意,窗外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他刚想睁开眼,鼻尖染过一抹芳香,随后就陷入了酣然的沉睡之中。
云倾歌微凉的手指轻轻抚过他眼底的乌青,又俯身在那处轻柔的烙下一吻。
“好好睡一觉。”
窗外凛冽寒风呼啸着,吹起漫天飞雪,月光洒在上面,映出一片清冷的银白。
……
温淮之觉得自己睡了一个冗长的觉,没有纷扰思绪也没有外界喧嚣,醒来后只觉周身的疲惫都在这一场好眠中消失殆尽了。
他手臂下意识的伸向床边柜子上摸寻什么,却又突然想起,被他丢了……
云倾歌留给他唯一的东西被他昨天丢进了积雪之中。
可是为什么摸到了?
温淮之有些诧异的从柜子上将防护镜拿了过来,为什么会重新回到他的床头?难道昨天将它丢了只是做的一个梦吗?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太久没休息好产生幻觉了,起身去洗把脸冷静一下。
可是当他低头捧起温水泼向脸颊时,脖颈间有东西掉落了出来。
胸口处挂着的吊坠似一把微缩的古锁,锁身是白玉雕制而成,莹润洁白,宛如羊脂般细腻。
边沿镶嵌着一圈闪耀的金边,与温润白玉相辅相成,更添华贵奢美。
同心锁,寓意永结同心,也代表着忠贞不渝。
是以前西域番邦送来的贡物,当时皇帝觉得这个同心锁项链制作精美,取材珍贵,手一挥就赐给了长公主。
云倾歌在公主府收到一大箱的宝贝,一眼就看上了这枚同心锁吊坠。
其他宝物都一股脑的放进了库房中,只特地取了这枚吊坠出来放进自己空间中的首饰盒子里,可以说是非常得宠了。
现在这枚同心锁,戴在了温淮之的脖子上。
意思也很明显,他温淮之,是独属于云倾歌的男人。
温淮之看着同心锁呆愣了片刻,忽地心跳如擂鼓般响动起来。
是他猜想的那样吗?昨晚窗外的响动,是云倾歌来过他的房间?
他长腿一迈,几步来到了窗边。
很遗憾,窗户没有任何被动过的痕迹。
因着窗外寒风凛冽,他是把窗户扣紧的,从外面也无法打开,所以……到底是谁进过他的房间?
温淮之如同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如坠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