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离宗坐落于东离山之巅,而山下还有个小镇,曰东离镇。镇上一条小河,将小镇一分为二。
天灰沉沉的,冷风拂面,张纯风和南宫珠走在街边,不免有些冷。
街上行人稀少,茶楼关门,客栈也没有,两人找了一条街,无处落脚。
拐过一条街,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街尾挂着的一具尸体。仔细一看,已经风干了,格外瘆人。
张纯风皱了皱眉,对南宫珠说道:“看来,这地方也不是什么乐土。”
南宫珠同意:“再怎么作恶也不至于这样枭首示众吧!要不我们问问怎么回事?”
“你好奇心比我还重!”
“这不是好奇心,这是追求真相的求知欲。”
“好奇心就好奇心,说成求知欲我就认不出来了?”
“求知欲和好奇心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哪哪都不一样。”
“行吧,你是求知欲,我是好奇心,这总可以吧?”
南宫珠露出胜利者得意的神情。
两人走了几步路,一个“酒”字招牌出现在眼前,是个酒馆,两人当即走了进去。
里面很狭小,两张条桌靠墙,满打满算也就能坐八个人左右。
里面坐着一个人,戴斗笠,背对着,看不清脸,一身黑衣,大概是个汉子。
老板一见来了客人,立马堆起了职业笑容:“客官进来坐,筛两碗糯米酒?”
张纯风点头,与南宫珠并排坐在另一张条桌前。
酒很快端了上来,老板边忙活边问:“两位还要点下酒菜吗?花生?猪耳朵?还是狗肉?”
“花生就好。”南宫珠说道。
“好嘞~”
老板笑着钻进厨房,转眼就端着一碟花生米出来,放在南宫珠面前。
“街尾挂着的那具尸体是怎么回事?”张纯风开门见山。
老板犹豫一下方说道:“客官外地来的吧?听说那人是把咱少宗主按水里,差点溺死了。后来宗主发怒,就把他挂街尾了。”
“什么人那么大胆?居然想将少宗主溺死在水里!”南宫珠插嘴。
“也是个外乡人,具体哪里的就不得而知了。”
正说着,进来两个刀客,一个四十来岁,一个三十来岁。
老板立马皱眉,旋即又勉强堆起职业笑容:“马爷,刘爷,老四样吗?”
“废话,每天不都那样吗?问你娘的问!”三十来岁的刀客骂道。
“是是是,马爷骂得对。”老板笑着进了厨房。
那叫马爷的扫了一眼店内,随即踢了一脚张纯风的凳子,又骂道:“滚一边去,老子的位置是你能坐的吗?”
“你的位置?”张纯风一脸莫名其妙。
“老子每天坐这个位置,你说呢?”
“我说啊,你应该滚到街边去吃!”南宫珠怼了回去。
那马爷立马火大:“你个小姑娘家家的,敢在老子面前撒野?待会看老子怎么办了你!”
话音一落,南宫珠一脚就将他踹了出去,跌倒在街边。另一个刀客一看,目露寒光。
他冷道:“两个年轻人怕是外地来的吧?这可是我们少宗主的表舅,你们得罪不起。”
“少宗主的表舅就可以不讲道理,横行霸道了?”张纯风夹了粒花生,放在嘴里,悠哉悠哉地嚼着。
却见那马爷站起来,破口大骂:“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杂种,我是少宗主的表舅,快给老子跪下,否则……”
话没说完,张纯风凌空给了他一巴掌,冷笑道:“你这狗嘴吐不出象牙来,就算你是宗主的亲舅,我照样打你。”
那刘爷有些发愣,而马爷却怒不可遏:“你还敢打我?你占我位置,又当街行凶,真是胆大妄为!”
“我占你位置?你还能再离谱一点吗?”张纯风给他气笑了。
“那是我的位置,现在被你占了,这是事实。”
“这么小的店,你还有专座?”
“不然呢?”
“既然是专座,你给钱了吗?”
“岂有此理,少宗主的表舅还要给钱?我连酒菜都不用给钱,一个专座怎敢要我的钱?”马爷说得理直气壮。
谁知,张纯风又给了他一巴掌,将他掀翻在地,骂道:“就这么小一个店,你天天来都不给钱,老板还要活吗?”
马爷要气炸了,爬起来,歇斯底里地骂道:“我槽你祖宗十八代,你再打我试……”
啪的一声,他便又被拍了一巴掌。老板一脸为难,对张纯风说道:“别打了,马爷每天来帮衬,是我的福气,少侠可别再打了。”
“这不关你事,你就站一边看戏好了!”张纯风说着,又吃了几粒花生米。
老板心惊胆战,也不敢说什么。刘爷跑了出去,将马爷扶起来,马爷却给了他一脚。
“不要你管,你个没用的狗东西,就眼睁睁看着别人欺负我,你不会拔刀吗?”马爷气道。
刘爷也是一脸为难:“马爷,那小子厉害的紧,我们搬救兵靠谱一点!”
“放你娘的屁,就他那小白脸的样子,需要我们搬救兵?我们俩一起上,他还打得过我们?快给老子拔刀!”
最后一句,那马爷近乎吼了出来。刘爷没办法,只好拔出腰刀,对准张纯风。
“你真要跟我打?”张纯风问道。
“你怕了?怕了叫爷爷,我可以饶你不死。”马爷拔出腰刀,得意洋洋。
南宫珠干脆将一碟花生捧在手里,转过身来,准备当吃瓜群众。
张纯风伸手一指,点了刘爷的穴位,说道:“你不想打就别勉强。那个少宗主的表舅,你来吧!”
马爷一看,腿有些抖,犹豫一下,撒腿跑了,留下刘爷一个在风中发愣。
南宫珠有些失望:“我花生米都端好了,这就完了?”
这时,一直没开口的斗笠男终于说话了:“没那么快完,肯定叫人去了。两位若能将他们教训一番,今晚的酒菜钱我出了!”
说完,他扔了一块银子给老板:“不用找了,他们的也算在里面。”
老板接住银子,连忙称谢。斗笠男没理他,站起来,径直出了门。
“你不看戏吗?”南宫珠问道。
“我还有事,教训恶霸的事就有劳两位了!”斗笠男一边走一边说,始终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