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立马飞上来一个汉子,站在两人之间。那汉子约四十来岁,一身土色布衣,剃了个光头,只在后脑勺留了一条鼠辫,露出两个胳膊,手持狼牙棒。
他目光如利刃,众人本能地后退一步。
葛二爷骂道:“令狐少爷,你敢伤我,就别怪我不客气。这是我从东北请的高手,你若被打废了,就认命吧!”
令狐少爷打量了一下对方,说道:“区区一个元婴期,也敢说高手?”
那鼠尾辫一听,狼牙棒当即挥舞起来,数枚钉子接连射向令狐少爷。
令狐少爷刚要闪躲,鼠尾辫已经飞跃过来,对着他就是当头一棒。
令狐少爷吓了一跳,赶紧侧移,奈何慢了半拍,肩膀被捶了一棒,鲜血淋漓。
那鼠尾辫紧追不放,连连挥舞着狼牙棒,最后将令狐少爷拍倒在地,才露出得意的神色。
“怎么样?就你这废物还敢挑衅我?贪钱你就会,打架?你还嫩着呢!”葛二爷笑道。
令狐少爷爬起来,没有回答,只是摸出一瓶药,咕噜咕噜灌了一嘴。
接着,他纳戒一闪,一把朴刀握在手里。他看着鼠尾辫,说道:“你现在跑还来得及,否则死了别怨我!”
鼠尾辫冷笑,吐出一句拗口的汉语:“就你?我一个手指头就能捏死你!”
“那行,既然如此,我就让你见见我们清虚宗的手段。”
令狐少爷说完,一个侧移,身体突然消失了。鼠尾辫愣了一下,小腿已经受了一刀,血渗了出来。
他嚎叫一声,狼牙棒胡乱挥舞,但毫无作用,他的另一条小腿又被划了一刀。
他越发疼痛,左右腾挪,不敢停下。过了一会,不再受伤,他才略微放慢速度。
这一来,他的胳膊立马又受伤了。他又怒又怕,狼牙棒挥舞地越来越快,将他护得严严实实。
就在他得意之时,葛二爷的脚踝被划了一刀,当即半跪下来。
“你无耻!”他骂道,“我没出手,你凭什么偷袭我?”
没人回答,鼠尾辫停止舞动,也骂了起来:“有本事出来打,偷偷摸摸算什么英雄?”
语罢,他握着狼牙棒的胳膊被砍了下来,掉在地板上。他惨叫一声,晕倒过去。
葛二爷满脸恐惧,一跃而起,想要破窗而出,却被抓住了脚踝,被拉了回来。
令狐少爷显出了真身。他将葛二爷摔倒在地,用刀指着对方,喝道:“就你还敢跟我横?还敢跟我抢姑娘?”
“不敢不敢,还请令狐少爷手下留情!”葛二爷祈求道。
令狐少爷反向他走去,用刀夹在他脖子上,问道:“我先预约的梦仙姑娘,你是不是不应该跟我抢?”
“是是是,我确实不该抢。”葛二爷回道。
“我和我姐夫没有贪墨一分钱,你是不是胡说?”
葛二爷犹豫了。
“你是不是胡说?”令狐少爷吼道。
“我也是听说的,我不知道啊!”葛二爷不否认也不肯定。
“你听说的?你听谁说的?”
“我不记得了,就茶楼里吃饭时听别人说的。”
“你放屁,我的每一分钱都干干净净,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是我不对,我不该没有核实就乱讲。”
令狐少爷终于得到他要的答案。他收了刀,正要站起来,鼠尾辫突然朝他脚踝挥了一棒子。
令狐少爷应声倒地。鼠尾辫一个翻身,又向他砸下一棒子,但被挡住了。
令狐少爷举刀格挡,伸出一脚,将鼠尾辫踹了出去。岂料,葛二爷背后偷袭,一拳将他捶倒在地。
待要追击,令狐少爷一个翻滚,又隐身起来。葛二爷赶紧逃离,越过楼梯栏杆,想要跳下一楼,奈何又被抓住脚踝。
鼠尾辫见状,立马窜过去,举起狼牙棒,往脚踝外砸下去。
下一秒,葛二爷惨叫一声,小腿遭了狼牙棒的殃。他被拉了回来,跌倒在地,面露痛苦。
鼠尾辫一看狼牙棒砸到自己人,又气又尴尬。他胡乱斜踢一脚,竟中了大奖,将令狐少爷踢飞出去,撞在墙上。
他听声辨位,欺身上去,怎知小腿又被划了一刀。他火冒三丈,冲着空气胡乱挥舞。
然而,他的脚踝又中了一刀。他气得跳脚:“有本事出来打一架,藏头露尾不算好汉。”
语罢,令狐少爷在他背后显现,一刀割断他的鼠尾辫。他吓了一跳,一跃而起,远离对方。
令狐少爷说道:“你们输了,回去吧!再胡搅蛮缠我真开杀戒了!”
鼠尾辫后怕,冷汗直流。他向令狐少爷行了一礼:“多谢英雄不杀之恩!”
“走吧,啰里啰嗦!”令狐少爷收了朴刀。
“那就后会有期!”鼠尾辫又行了一礼。
“我可不想跟你后会有期,你好好回你东北待着去。”
那鼠尾辫行了最后一礼,破窗而出,留下葛二爷瘫坐在地上哼哼唧唧。
令狐少爷走过去,扔给他一个小药瓶,说道:“还能站起来吗?”
葛二爷接过药瓶,没有吃,勉强站起来,抓住栏杆,甚为痛苦。
“你不杀我?”他问道。
“我杀你干什么?只要你别胡言乱语,造谣生事,也别跟我抢女人,我便没有杀你的理由。”令狐少爷回道。
“我不过将听见的如实讲述罢了,算什么造谣?”
“那好,未经核实的事情,我希望你三缄其口,这样不过分吧!”
“一旦核实呢?”
“核你娘的实,捕风捉影的玩意哪来的核实?还能凭空捏造吗?”
葛二爷不再说什么,喝了口药,一瘸一拐地下楼去了。
令狐少爷颇为得意,向围观的众人行了一礼:“小弟让大家见笑了,今天我请客,大家随意!”
众人一阵欢呼,姑娘也纷纷走了出来,花枝招展地拉客。张纯风和南宫珠自然也进入她们的视野。
“公子,怎么那么眼生?头一回来我们醉梦居吧!”两个姑娘走了过来,分别挽住两人的胳膊,又摸了一下屁股。
南宫珠面红耳赤,心跳加速,不知所措。张纯风心里暗笑,给了两个姑娘一点银子。
“两位姐姐误会了,刚刚进来看热闹而已,现在热闹没了,我们也该走了。”他说着,拉起南宫珠就往楼梯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