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山被他看得有些发毛,反大声嚷道:“你听见了,他说你想象力丰富。你必须给我道歉!”
“他要是说,你就是他们的人,我倒会觉得你不是。问题是,他说你不是。”张纯风似笑非笑。
“他都否认了,你还觉得有什么问题?”
“如果你是他,都快死了,你会不会拉一个无辜的来垫背?”
众人恍然大悟。
鹿山急道:“这都是你的推断,你没有任何证据,你血口喷人!”
此时,人群后面传来一个声音:“谁说没有证据的?”
众人让开一条道,露出南宫珠的样子。她将一个人扔到院子中央,正是葛二爷。
鹿山一看,一个瞬移,立马窜了出去,逃之夭夭。然而,没跑几步,就被张纯风堵住了。
“你跑不了!”张纯风说道。
鹿山二话不说,转身就跑,窜入墙角,离开张纯风的视线。
奈何,一股力量将他拍了回来。他想要反击,穴道已被凌空封住,一把飞刀刺穿了他的大腿。
他惨叫一声,跌落地面。张纯风放出反心锁,将他五花大绑,拎回院子,扔在地上。
他看着葛二爷,骂道:“你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又跑回来?”
葛二爷一脸抱歉,却没有答他。南宫珠插嘴道:“他感觉自己作案手法极其精妙,所以又折回来欣赏一下喽!”
“你个蠢货!老子给你害惨了!”鹿山又骂道。
“你自己蠢,怨葛二爷干什么?”张纯风说道。
“我哪里蠢了?整个案件我布置得天衣无缝。”鹿山说道。
张纯风嗤笑一声:“你还天衣无缝?你都漏洞百出喽,你还不知道!”
“我怎么就漏洞百出了?”
“放在令狐坚身上的钱财太多了,哪个傻子会随身带那么多钱财?又不是没有多余的纳戒。”
鹿山闭了一下眼睛,满是后悔。他睁开眼,又问道:“还有吗?”
“当然,你和杨显争执的时候,似乎未卜先知,料定令狐坚身上有东西,不能让杨显取走,这是很不正常的。”
“流言说杨显和令狐坚贪墨,难道我不能合理怀疑?”
“当然可以,所以当时我没出手。但现在一切都明朗,你在陷害杨显。”
鹿山黯然失色。
张纯风转向葛二爷,问道:“你杀害令狐坚就可以了,为什么还杀害梦仙姑娘?”
“你觉得呢?”葛二爷反问。
“梦仙姑娘也是你们的人,你怕她经不住清虚宗的拷问,对吗?”张纯风猜测。
葛二爷吃了一惊:“这你都能猜出来?”
“还有一个原因,你想把案件弄得更复杂。”
葛二爷又惊了:“你能读我的心?”
张纯风摇摇头:“你若单纯怕她透露真相,大可用传送阵送走她,完全没有必要杀死她。”
葛二爷露出一个认输的笑容:“你厉害,栽在你手里,我心服口服!”
张纯风继续问道:“你们费了那么大的劲陷害杨显是什么意图?”
“这我哪知道?我就是接活干的,鹿山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原因一概不问。”葛二爷回道。
张纯风便将视线回到鹿山的身上:“鹿前辈,都到这时候了,你还要藏着掖着吗?”
鹿山不答,突然笑起来。
张纯风皱眉:“你笑什么?”
“我笑,大家都要死了,还在这里讨论这些有的没的,有什么意义呢?”鹿山说道。
众人一头雾水。
张纯风问道:“你说清楚一点。”
“我不说,反正等不了多久,大家就一起死。”鹿山有些癫狂。
语罢,屋顶上传来一个声音:“埋在附近的黑火药早被我清理了,你还发什么梦呢?”
众人一听,循声望去,屋顶上站着一个人,却是金月教的阿尔泰。
他笑了笑,将手里一个的人扔了下来。张纯风一看,是之前引路的门童。
鹿山急道:“一切都是我干的,和孩子无关,你们别为难他。”
阿尔泰飘下来,说道:“你还真够毒的,还想大家给你陪葬,幸亏被我撞见了。”
张纯风向他行了一礼:“我们又见面了,多谢!”
阿尔泰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小意思,我们金月教和你们有共同的敌人,帮你们就是帮我们金月教。”
张纯风礼貌性地笑笑,转身将那门童提起来,让南宫珠带出人群。鹿山马上嚷道:“你别伤害他!”
“你想他过得好点,你就说吧,你们新月教有什么目的?”张纯风问道。
鹰钩鼻插嘴一句:“你敢说,你儿子活不了,新月教的人你最清楚。”
张纯风火大,伸手一指,封了鹰钩鼻的哑穴。谁知,回头一看,鹿山服毒自尽了。
张纯风闭了一下眼,扭过头去,正要大发雷霆,鹰钩鼻也服毒自尽了。
张纯风没办法,叹了口气,走到洪泽湖面前,抱拳行礼:“洪前辈,今天我也就只能帮到这里了!”
洪泽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有劳张少侠,我那两葫芦长生露没白花。”
“您节哀!”
洪泽湖双手拍了拍张纯风的胳膊,欲哭还笑。
人群渐渐散去,阿尔泰劝降了一群新月教的兵,收编了他们,便带着他们走了。
葛芙吩咐人处理后事,安抚了洪泽湖,才将张纯风和南宫珠送下山去。
“多谢张少侠力挽狂澜,才将我清虚宗从灭顶边缘救了回来。”她一边走一边说。
“鹿山的孩子,你打算怎么处理?”张纯风问道。
“送走吧,眼不见心不烦。”
张纯风点点头,又问道:“你觉得新月教带走你大师兄有什么目的?”
“难道不是为了折损我们的战力,好一举消灭我们清虚宗吗?”
“显而易见。还有其他原因吗?”
“陆九诚真人在前线又打死了不少新月教的高手,将战线往前推了五十里。估计新月教坐不住,才选择偷袭后方吧!”
“新月教已经那么拉胯了吗?”
“金月教分走不少高手,它当然元气大伤,战力衰退。当然,也得感谢你大师伯。”
“大师伯这回要扬威立万了吗?”
“多亏有了他老人家,我们中原才从防守转为进攻。”
张纯风笑笑,没有再说什么,双方各自告辞。
长生露不够,张纯风和南宫珠还得继续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