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微微垂眸,心中暗自思忖,灵动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这容嬷嬷,我原以为是个能折腾的硬茬,没想到这般不经折腾,战斗力如此之低。
我这儿还没使出浑身解数,正儿八经地开始玩闹呢,她就这般一蹶不振了。
不过,瞧她现在这失魂落魄的模样,倒让我觉得,若是接着逗弄下去。
说不定能挖出更多有趣的事儿,这场“游戏”应当会愈发精彩,恰似一场好戏才刚拉开帷幕。
我既已与小四携手,那便要与他并肩而立,为他遮风挡雨,护他周全。
小四这些年在这深宫中历经无数沧桑磨难,那些早夭的孩子,是他心中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痛。
我既钟情于他,便不能坐视不理,定要为他和那些孩子,讨回公道,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想到此处,萧云的目光仿若锐利的寒星,直直投向容嬷嬷,她眼中透着审视与笃定。
【那皇后,我瞧她那面相,便知绝非善类。
眉梢眼角间隐隐透着一股狠厉之气,仿若隐匿的煞气随时都会破体而出,那冷冽的气场,想必是手上沾染了许多条无辜性命才能积攒而成。
这一回,我定要从容嬷嬷口中撬出所有真相,让这隐藏在后宫深处的黑暗无所遁形,还小四一个清明世界。】
乾隆静静地坐在上位,表面上不动声色,仿若一泓深邃平静的湖水,波澜不惊,可内心实则仿若汹涌澎湃的怒海,波涛起伏。
起初,他只当云儿是单纯图个玩乐,想借着折磨容嬷嬷寻些趣味,打发这沉闷压抑的宫廷时光。
却未曾料到,云儿这一番筹谋,背后竟藏着如此深沉厚重的心思,皆是为了他。
一时间,乾隆心中五味杂陈,仿若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在心头翻涌。
旁人或许都觉得,他身为帝王,竟为了一个女子说出放弃江山这般荒唐至极、仿若被情迷了心智的话语,实在是疯狂得难以理解。
可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云儿于他而言,是这世间最珍贵的瑰宝。
每念及云儿的一颦一笑,每思及她的深情厚意。
乾隆便觉得,自己即便坐拥这万里江山,即便贵为天子,却好似依旧配不上她的一片赤诚真心。
他微微侧目,望向依偎在身旁的云儿,目光中满是宠溺与柔情。
他的薄唇微微抿动,仿若有千言万语在唇齿间翻涌,最终,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从喉间溢出。
他暗自思忖,那思绪仿若被卷入了时光的旋涡:论年纪,朕已迈知天命的门槛,往昔的青葱岁月如同被疾风卷走的落英,一去不返。
再论身份,朕贵为帝王,坐拥这万里江山,朝堂之上,群臣朝拜,山呼万岁,看似风光无限。
可又有谁知,这至高无上的皇位,带来的并非只有荣耀与尊崇。
更多的却是如影随形的无尽猜忌、错综复杂的权谋算计以及深入骨髓的孤寂。
每一个决策背后,都可能隐藏着无数双窥视的眼睛;每一次入眠,都要防备着不知何时会袭来的暗箭。
在这权力的巅峰,朕仿若置身于茫茫雪原之上的孤狼,虽外表强大,内心却孤寂清冷。
而云儿,她恰似春日里毫无保留绽放的繁花,娇艳欲滴,风华正茂。
那灵动的眼眸,仿若澄澈的湖水,倒映着世间的美好;
那轻盈的身姿,仿若翩翩起舞的彩蝶,满是青春的活力。
她本应有更多更好的选择,广阔天地任她翱翔,世间才俊可供她挑选。
可她偏偏如同一只执着的飞蛾,义无反顾地钟情于朕,一头扎进这深不见底的宫廷旋涡之中。
想到此处,乾隆的眼神愈发坚定,仿若燃烧的火焰,那是他心底深处的决心在闪耀。
既然云儿选择了朕,那么,云儿此生,便只能是朕的!
朕定要倾尽余生所有的力量,为她撑起一片澄澈的天空,让她远离一切风雨侵袭;
要用这双曾掌控天下的手,为她拂去所有烦恼忧愁,护她一世安稳。
朕对她的这份深情厚意,仿若巍峨高山,坚定不移,哪怕为此负尽天下,也在所不惜!
萧云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眼前失魂落魄的容嬷嬷。
容嬷嬷此刻十分颓废,平日里的嚣张跋扈荡然无存,佝偻着身子,双眼空洞无神,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
萧云见状,微微挑眉,声音清冷却又透着几分劝诫,“人啊,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嬷嬷,你要自救?”
容嬷嬷听闻此言,仿若在黑暗中摸索许久后,陡然间看见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那黯淡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抹光亮,她急切地抬起头,声音颤抖,“云姑娘请讲,云姑娘想问什么,我一定如实相告。”
萧云朱唇轻启,上来就抛出了一个让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的重磅问题,“皇后娘娘可曾对后宫的孩子动过手啊?”
此言一出,四下里一片死寂,连见惯了宫廷风云的暗卫们都不禁心头一震,心中暗忖:这萧姑娘可真是敢问呐!
容嬷嬷心中虽说早已有了心理准备,料想萧云定不会问些寻常问题,可没成想她一开口竟是这般犀利直接。
容嬷嬷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在一旁正襟危坐的皇上,心中顿时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慌得厉害。
她咬了咬牙,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艰难地吐出两个字,“有过。”
这个答案,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情理之外。
容嬷嬷在宫中多年,仗着皇后的威势,平日里横行霸道、作威作福,暗卫们自是知晓得一清二楚。
可今日,所有人都未曾料到,这平日里对皇后忠心耿耿的容嬷嬷,卖起皇后娘娘竟如此干脆利落,毫无拖泥带水。
唯有乾隆,心中清楚,自己的云儿聪慧过人,这一出手,寻常人哪能扛得住。
不过,他自己也着实想知道,皇后这么些年在后宫,究竟都背着他做了些什么勾当。
毕竟,从前他一心扑在朝堂之上,只要后宫能维持表面的平和,于他而言便已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