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款步走到十二阿哥面前,神色温和,轻声说道:“吃了它,用不了多久,你的腿就可以痊愈了。”
乾隆瞧见是药丸,原本紧绷的心弦稍稍松了一口气。
十二阿哥刚准备伸手接过。
那小太监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跳将出来,尖着嗓子叫道:“萧姑娘,十二阿哥身体金贵。
你这药丸是何等成分,太医可有验过,是否有毒?”
此言一出,屋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尴尬无比,仿若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十二阿哥心中自是清楚这小太监对萧云有意见,他眉头微微一皱,带着几分不悦,从香云手中接过药丸,呵斥道:“你退下,我相信萧姑娘,多谢萧姑娘赐药。”
萧云倒也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微微浅笑,淡雅而迷人。
十二阿哥接过药丸,二话不说就咽了下去。
小太监在一旁急得直跺脚,眼睛瞪得像铜铃,扯着嗓子喊道:“十二阿哥,您身体可感觉有些不适?”
说着,他还伸出手指,恶狠狠地指着萧云,质问道:“你究竟给十二阿哥吃了什么?”
萧云见状,嘴角微微上扬,吐出一句,“可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弘历都没开口呢,你急什么。”
那语气,仿若带着几分俏皮的调侃。
这小太监此刻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双腿一软,立刻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口中哀求道:“请皇上恕罪。”
萧云趁众人不注意,只见她手腕轻轻一转,施了一个法诀向十二阿哥腿间施去。
乾隆自始至终都在关注着云儿的一举一动,当她动手的那一刻,乾隆心中清楚,果然不是仅靠药丸,而是要云儿出手。
乾隆想阻止,可已经来不及了,他心急如焚,生怕云儿体力不支。
于是不着痕迹地来到云儿身侧,准备随时抱她。
可这次云儿出手以后,竟没有任何不适,这让乾隆松了一口气,他心中也越发好奇,云儿给十二阿哥吃的究竟是什么。
乾隆转身,看向十二阿哥,语气关切地问道:“永璂,你感觉如何?”
十二阿哥一脸轻松,他欣喜地说道:“感觉浑身轻松,身体暖洋洋的,很舒服。”
乾隆微微眯起眼睛,试探性的问道:“那你刚刚吃的药是什么味道?”
【我的小四,真聪明,一下就猜到那不是药了。】
云儿怎么也不会想到,乾隆之所以知道,那是因为听得见她的心声。
十二阿哥仔细回味了一下,眼睛一亮,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好像里边有山楂的味道,其他的,没尝出来。”
【小十二说的没错,那就是我平时自己做来开胃的山楂丸,自然都是山楂的味道。】
乾隆听了也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没过多久,十二阿哥动了动腿,行走起来。
他脚步稳健,仿若从未受过伤一般,立刻向萧云行了一礼,感激涕零地说道:“多谢萧姑娘赐药。”
那小太监看见十二阿哥可以正常行走,才知道萧云真的是一片好心。
他满脸羞愧,仿若一只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再也不敢多嘴。
屋里的其他人,也纷纷对萧云投以敬佩的目光,仿若她是从天而降的仙女,拯救了十二阿哥于病痛之中。
乾隆久历朝堂风雨、深谙权谋机变,眸光深邃如海,只需轻轻一扫,便能洞悉周遭人心。
他自是深谙“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至理。
此刻,见众人目光如芒在云儿身上聚焦,质疑、揣测之色,虽未全然宣之于口,却已在眼眸流转间暴露无遗。
乾隆剑眉微蹙,旋即舒展开来,稳步向前,他神色关切地望向萧云,温言软语仿若春日暖阳,“云儿,这不是常寿给你救命的药吗?
那般珍贵的药,常寿一共也没给多少,先前你中箭受伤,命悬一线之际,也耗用了不少。
如今,你竟这般舍得给永璂用,往后可要多为自己思量,留着些。
毕竟永璂年纪轻轻,身子骨硬朗,这伤养些时日也就无碍了,无伤大雅。”
这一番话,语调平缓,不疾不徐,却似有一种神奇魔力,瞬间如春风化雨,将现场那紧绷得仿若要炸裂的气氛缓和下来。
众人听闻,心中皆是恍然,原以为皇上刚刚为何一直沉默不语。
竟是因这药太过珍稀,不舍轻易动用,一时间,各自心底的疑虑悄然消散。
小路子在一旁垂手侍立,身姿挺拔如松,看似目不斜视,实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心里跟明镜似的透亮。
他暗自忖度,这药和常太医可全然扯不上关系。
这萧姑娘的来历怕不是一般的神秘莫测,往后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伺候,稍有差池,怕是要招来灭顶之灾。
想到此处,他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额头上渗出细密汗珠,却又不敢抬手擦拭。
萧云冰雪聪明,仿若能看透乾隆心思,又怎会不明他这般说辞用意。
【小四考虑得真周到,我又莽撞了,只想着救人,却没想过其他的。
不过还好,有小四在,真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十二阿哥对乾隆敬重有加,乾隆所言于他而言便是金科玉律,更何况他本心纯善,质朴无邪,从未想过皇阿玛会说谎欺瞒众人。
此刻,见乾隆出面解释,他心中更加清楚那药的份量。
他挺直脊背,微微俯身,向着萧云行了一礼,动作恭敬有礼,语气诚恳真挚,“萧姑娘,皇阿玛说的对。
我的腿伤也并无大碍,养些时日就好了,倒是浪费了那么珍贵的药。”
萧云却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素手纤纤,仿若羊脂美玉,发丝随着动作轻轻飘动,如墨染的绸缎,淡然道:“药嘛,终究是给人吃的,你没事就行了。
你以后要好好读书,不要辜负了他的期待。”
那语气,仿若一位长辈在谆谆教导晚辈,平和又不失关切。
十二阿哥再次微微俯身,应声道:“我会的。”
语气坚定有力,透着股子少年人的意气风发,仿若春日里破土而出的春笋,生机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