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和越打开门看到沈琅的内侍,带了四个小内侍,其中两人,一人拿着一个包裹,一人端着盖了红布的托盘。
王内侍见是蒋和越开门,还意外了一下:“呦,怎么是蒋大人您来开门?”
蒋和越笑道:“还没来得及添人,王公公进来说话?”
王内侍笑着点了一下头,带着人走进院子。
“圣上让杂家将您的官袍给您送来,另外还赏了一些东西。“
说着示意端着托盘的小内侍掀开红布,蒋和越顿时看到盘子里,一半放着金锭一半放着一顶玉冠。
蒋和越慎重的对着皇城行礼,随后接过赏赐,王内侍将东西带到就离开了。
晚上,张遮提着食盒悄悄从小门进来,走进蒋和越宅子的待客厅。
蒋和越坐在待客厅,看着托盘里的东西。张遮走过去随手拿起一个金锭翻过来。
这金锭没有官印,是可以拿到市面上交易的。
蒋和越长长吐出一口气,他知道这是沈琅给他的启动资金。
“看来就这几天了。“
张遮皱着眉头坐下,看向一旁的玉冠。
“这玉冠是当众赏赐和私下赏赐意义可不一样。“
当众赏赐是沈琅对受赐者的极高认可和褒奖,私下赏赐只能是表达喜爱和重视。
加上这些日子的传言,这玉冠只会招来更多的流言蜚语。
蒋和越不在意的拿起玉冠看了看:“我的地位还用不上这个玉冠,想来只是走个过场,让某些人更深信不疑。”
张遮见他这般不以为然,有些无奈地叹出一口气:“莫要掉以轻心,最近定国公和燕侯争夺激烈,可能暂时不会管,但之后就不好说了。”
蒋和越笑着伸手抓住张遮的手:“放心吧,就算我不注意,圣上也不会让计划开始就结束的。”
张遮笑了笑没说话,将桌上的食盒打开,从里面端出一碗饺子。
“你府上没有伺候的人,娘总是担心你不好好吃饭,今天特意包了饺子。”
蒋和越闻到食物的香味,肚子自觉地响了起来,他也不害羞,笑嘻嘻地拿过筷子开始吃。
“我都忘了今天没吃饭了。”
张遮微微蹙眉,抬手想给蒋和越倒水,发现壶里只有一点儿冷茶,干脆提着茶壶去了厨房烧水。
回来时看着专心吃饭的蒋和越,张遮不忍再说什么。
“明天我让娘帮你去聘两个人回来,一个厨娘一个门房,你这样不行。”
蒋和越胡乱的点点头,没有太在意。
之后的几日,蒋和越照常工作结束后进宫伴驾。
这天,终于是和太子少师谢危碰上,之前两人基本都是错开的,沈琅似乎有意不让两人见面。
“一会儿谢卿要来陪朕下棋,你这次好好在一旁看着,多学学。“
宫中一处亭屋中,沈琅指了指中间的棋盘,穿着官袍的蒋和越有些窘迫的笑了笑。
“微臣是圣上教的,怎么可能轻易能胜过您。”
沈琅笑着摇头道:“你啊。”
沈琅和蒋和越一颗一颗地收着棋子,就听沈琅说道:“其实你学得已经很好的,短短时间就已经能和朕对弈这般久了。”
蒋和越正要说话,一个身影走上台阶,他转头看去,就见谢危上来。
“臣见过圣上。”
蒋和越起身见礼:“谢大人。”
谢危也转身对他点头:“蒋大人。”
“谢卿来了,朕正和和越提到你。”
听到沈琅对蒋和越的称呼,谢危微微动了一下眼帘,随即笑道:“是吗?可是让蒋大人听了什么笑话。”
沈琅笑着示意蒋和越坐到他旁边,让谢危坐到对面:“可不是什么笑话,和越棋艺不佳,朕是让他多与你学习。”
谢危看了眼给沈琅添茶水的蒋和越,说了几句客套话。
蒋和越看着两人开始对弈,发现这谢危是一点儿不留情,把沈琅杀的片甲不留。
弄的沈琅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谢卿,你是一点儿不给朕面子啊。”
谢危笑道:“若是手下留情,下次圣上就不会找臣了。”
闻言,沈琅笑了起来,对着一旁的蒋和越道:“听见没有,若有一天你也可以说出这话,那就出师了。”
蒋和越笑着看向谢危:“谢少师的棋艺让圣上佩服,性格也得圣上欣赏。”
“蒋大人言重了,得圣上赏识是臣之幸。”
蒋和越和谢危的客套让沈琅心情愉快,笑着拿起一个糕点,顺手递给蒋和越,又示意谢危也吃。
谢危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吃糕点的蒋和越,以修道为由婉拒了糕点。
王内侍自然的给蒋和越添了茶水,沈琅转头道:“每次吃糕点都喝那么多水,容易涨肚,用膳时又要少吃了。”
谢危捡棋子的手顿了一下,垂着眼帘当没听到。
蒋和越有些无辜,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微臣也不想,但不喝,渴,不吃。饿。”
沈琅无奈的摇摇头,转移了话题:“朕听说姚尚书最近频频给刑部找茬,是因为他看重那张遮,还亲自上门提亲想让他为婿,可那张遮这几天闹着退婚。”
蒋和越拿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垂下眼帘,他还注意到了谢危动作有一瞬的不自然。
看来谢危也注意到了张遮,蒋和越静静的想着谢危为什么关注张遮,又有没有发现两人的关系。
没注意两人说了些什么,蒋和越被少女笑闹声拉回了神。
三人一同看向亭外,几个少女从外面跑过,最后经过的姜雪宁发现了亭中有人,连忙问好,另外两人也连忙回来行礼。
可是姜雪宁看向谢危的眼神很不一样,蒋和越和沈琅都注意到这一点,两人对视一眼看向谢危。
沈琅没有提这茬,而是试探起谢危来,蒋和越垂着眼帘降低存在感。
没多久谢危便告退离开,沈琅带着蒋和越慢慢往御书房走。
“谢卿谋略出众,朕对他还是很信任的,只是有时候朕觉得有些看不透他。”
蒋和越没有说话,他对谢危不熟,没什么立场评论。
沈琅也没有要听蒋和越回复的意思,继续道:“最近舅父常来朕面前说一些离间朕与谢卿的话,看来是谢卿威胁到了他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