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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儿,到底是什么好事啊?看你乐呵成这样。”边上,那日松好奇的问。

杨若晴把手里的信纸递给他,“你看了就明白了。”

那日松笑着道:“该不会是大夫误诊,查出大安的孩子也是双胞胎吧?”

他嘴里打趣着,伸手接过了信纸埋头一看,忍不住惊呼一声。

然后,他往后退了一步,赶紧把双臂的袖子扯下来,又整了整自己的衣领口,一脸肃容。

“属下拜见一品诰命夫人,给夫人请安。”

看到那日松俯身拜下去的样子,口中还喊着‘一品诰命夫人’,杨若晴笑颦如花。

“哎呀,你小点儿声啊,大安这是提前跟我这透露点风声,圣旨还没下来呢,”

杨若晴道,“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听到,到时候给棠伢子头上扣个罪名就不好啦,快站起来站起来!”

听到她的话,那日松屁颠着赶紧站直了身子,脸上也是涌动着激动和兴奋。

杨若晴则拿回了那封信,放在眼前,一个字一个字细细的瞧。

这封信,是大安在寄出之前那封家书之后,立马又提笔写的。

因为他在翰林院,主要从事的事务就是撰写这些东西,所以当皇帝要下达什么圣旨啊,

要册封谁,或者贬罚谁啊,这起草文书的事宜都要先经过翰林院。

大安近水楼台先得月,接到了齐皇要册封他老姐杨若晴,也就是护国大将军骆风棠的发妻为一品诰命夫人的旨意后,立马就修了一封家书回来,事先告诉老姐这个好消息。

……

被册封为一品诰命夫人这个事儿,在圣旨没有下达到手里之前,杨若晴和那日松商议了下,除了跟拓跋娴和杨华忠,孙氏,骆铁匠,王翠莲这几个人透露一声外,

其他地方,什么孙家,老杨家,一概不说。

“一品诰命夫人是个啥样的官儿啊?是女官吗?多大的权力呀?跟咱望海县的县令比咋样啊?”

孙氏是个地地道道的妇道人家,活了半辈子还是头一回听说这个封号。

在她的心目中,县令似乎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官儿了。

甭管是啥,除了皇帝,她最喜欢,也只直观的想要拿来比较的官儿大小就是县令了。

听到孙氏这番略显‘幼稚’的话,屋子里的人都善意的笑了。

杨若晴道:“娘,女官那是在皇宫里面给皇后娘娘管理后宫打下手,又或者在御书房里为皇上研磨啊啥的职务,跟这个诰命夫人是没有半文钱关系的。”

当然了,只要在皇宫里的女人,除了公主,其他都是皇帝的女人。

管你什么女官不女官的,皇帝啥时候雄性荷尔蒙上来了,想睡你就睡你。

“那这个诰命夫人到底是个啥样的官儿啊?还要下圣旨,我也不懂啊!”王翠莲也好奇的问。

杨若晴抿唇一笑,将视线投向端坐在那,娴雅端庄的拓跋娴身上。

“关于这一块啊,还是让我婆婆来为大家解惑吧。”杨若晴道。

众人的目光于是齐刷刷落在拓跋娴的身上,带着敬仰和仰望。

真正的皇室贵族,大辽的长公主,曾经垂帘听政的大辽‘女帝’。

她肯定对这一块是非常非常的清楚,因为从她手底下写出的封赐圣旨不计其数啊!

“娴夫人,你就给咱说说吧,咱这些庄户人都没听过这样的天恩啊!”孙氏一脸崇拜的道。

拓跋娴淡淡一笑,声音温婉的开了口。

“所谓诰命,其实是一种封赏制度,是朝廷对一至五品的文武官员授以诰命,夫人从夫品级,故称诰命夫人。”

“诰命夫人,有俸禄,却无实权,因为风棠是护国大将军,武官中的一品大员,”

“所以晴儿身为风棠的正妻,便是皇封的一品诰命夫人届时,诰命的卷轴为玉轴。”

“诰命夫人又有个称呼为‘外命妇’,诰命夫人可在重大节庆日受邀到后宫,参加由皇后主持的宴会。”

关于诰命夫人的一些相关事宜,拓跋娴侃侃而谈,尽量用孙氏他们能听懂的方式去说,避开那些生涩的词语。

但有一条,她是故意忽略不提的。

那就是,皇上在封诰命夫人的时候,不仅仅会封功臣的发妻,还会封功臣的嫡母诰命,称太夫人。

风棠在大齐,所呈现给众人的出生情况,是长坪村一个无父无母由伯父拉扯大的孤儿。

所以在外界眼中,在皇帝眼中,风棠是没有嫡母的。

即便自己这个生母活着,即便风棠再如何孝顺,他也不能为了一个太夫人的诰命供出实情啊。

因为她这个生母的身份,实在是尴尬。

大辽的长公主,而大辽跟大齐这几年一直在交战,两国仇怨很深很深……

哎,真是苦了风棠了,夹在这中间……

屋子里,听完拓跋娴的这番详细解释,孙氏他们也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孙氏欣慰的抚摸着杨若晴的头发,道:“想不到我家晴儿,当初在田埂上追着土蛤蟆都能追一上昼的傻丫头,如今成了一品诰命夫人,”

“都能去皇后那里做客,串门儿,天哪,这真是的泼天的富贵啊,我做梦都想不到的荣耀和富贵啊!”

王翠莲也道:“是啊,就算是戏文里面,这都是天大的人物出场啊……”

杨若晴虽然脸上也是带着喜悦的笑容,眼底却涌起波澜。

“娘,大妈,说句实在话,到了这个高度上,这份荣耀和富贵已不再是我的福气了,而是棠伢子!”

“我这个一品诰命夫人,是棠伢子在战场上,用性命拼回来的!”

寥寥几句话,让堂屋里瞬间安静下来。

每个人脸上都在感慨,眼中都是赞同,心底都是对棠伢子的敬佩。

杨若晴在拥有他们此刻所拥有的这些情绪之余,还多了一种叫做心疼的东西。

十年前,两个人的初衷真的只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往上爬一爬。

她把生意稍微做大一些,让一家人吃穿不愁,有足够的积蓄去应对天灾人祸。

而他的初衷则是因为她的生意,经常被一些小有权力的人使绊子。

他才选择去投军,企图通过投军那条路让自己拥有一点小权利,也能像一棵树为她撑起一小片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