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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你赶紧回去吧,莫让你爹娘和哥哥久等,天要黑了,四婶也要回家去啦,回见回见!”

刘氏揣着三包酥糖屁颠着跑走了。

望着刘氏跑开的背影,骆宝宝扬起唇角,笑得如同一只小狐狸。

她拍了拍手,蹦蹦跳跳着回到了马车旁,此时,骆铁匠已经笑呵呵的从院子里出来过来帮忙安顿马车了。

“大爷爷你等一下,我拿样东西。”骆宝宝说。

她从车厢里拿起一摞礼品拎在手里。

骆铁匠说:“大爷爷帮你拿。”

骆宝宝摇头:“不用不用,这是酥糖,容易散,还是我拿吧!”

骆铁匠笑呵呵点头,接着安顿马车和车夫去了。

骆宝宝则蹦蹦跳跳的进了院子,直奔后院而去。

不用猜也知道,志儿哥哥回家后第一件事肯定是去给大爷爷大奶奶问好,接着就是去后院看两个弟弟。

爹呢,肯定是守在两个弟弟跟前,所以若是骆宝宝没有猜错的话,大家伙儿先是见面的一阵热闹欢喜后,接着大爷爷出来安顿马车和车夫,大奶奶肯定是去跑去了灶房赶紧烧丰盛的夜饭。

爹,娘,志儿哥哥他们此刻肯定都聚集在后院的寝房里,围在两个弟弟的摇篮前。

当骆宝宝走进后院寝房的时候,寝房里果真灯火通明,温暖如春。

志儿哥哥手里抱着团团,爹手里抱着圆圆,志儿哥哥正在来回对比团团和圆圆的相似处和不同处,爹也在旁边微笑着倾听。

团团圆圆不明所以,小哥俩对于这个新冒出来的大哥哥很是好奇,都瞪圆了眼睛望着大志。

“哥,你觉得他们两个长得像不?咱村有的人说像,有的说不像,反正我是觉得他们俩区分度还是蛮明显的,至少肤色就不一样。”

骆宝宝说着话进了屋,将手里厚厚一摞的点心放到旁边的桌上。

大志转头看了眼骆宝宝,眼中都是哥哥对妹妹的宠溺和疼爱,“像肯定是像的,毕竟是孪生兄弟。不过,咱自家人看的多,肯定能分辨自如。”

末了,大志又补充道:“团团像大舅,圆圆则像小酒更多一些。”

骆宝宝莞尔,对大志竖起大拇指:“英雄所见略同,不愧是我哥!”

大志也笑。

骆宝宝环顾四下,诧异了下:“咦,咱老娘呢?老娘跑哪去啦?”

骆风棠和大志异口同声说:

“洗浴房。”

“洗浴房……”

而这时,洗浴房里也同步传来了杨若晴欢快的声音:“闺女啊,我在这儿呢,这种场合咋能缺得了我呢!”

骆宝宝挑眉,笑着来到洗浴房门口,斜倚着门框打量着里面忙碌的杨若晴:“老娘啊,爹和哥哥弟弟们都在那里聊天呢,你咋一个人钻洗浴房来啦?你干嘛呢?”

杨若晴说:“这不,你们兄妹俩赶了那么久的路,肯定冻坏了,我准备两盆水,待会你俩就在我这洗把脸,再烫个热水脚。”

“嘿嘿……有娘真好,娘细心,连这个都给咱想到了。”骆宝宝说。

虽然她脚上的鞋厚实,袜子也保暖,可是一天穿到晚,脚上的汗气浸湿了袜子,脚就显得冰冰凉凉,很不舒服。

“知道娘好就行。”杨若晴笑着说,端起其中一盆水往这边,接着道:“不过,钻这个字儿用的有些怪,搞得你老娘我好像一只老耗子似的,哈哈哈……”

老耗子?

骆宝宝也忍不住笑了,就连寝房里的骆风棠和大志也都面带笑意,寝房里说不出的温馨愉悦。

这份温馨愉悦,都跟大志的归来息息相关。

“来,志儿,把团团给我,你和你妹麻溜儿的去洗把脸,再烫个热水脚。”杨若晴将一盆水端了过来,放在洗脸架上。

还有一盆留在洗浴房里,因为寝房里就摆了一只洗脸架。

若是换做别的地方,大志肯定会推辞谢绝。

但这里是他阔别许久的家里,这里的两口子是他的爹娘。

尽管他不是他们生养的,可是却是他们养了好几年,从牙牙学语到启蒙念书,从蹒跚学步到奔跑自如,都是这对夫妇在照顾他在教导他……

“好啊!”

大志将团团交给了杨若晴,爽快的起身,和骆宝宝一起去洗脸去了。

洗完了脸,将脸上的风尘也洗掉了,一脸的清爽。

“你们把水盆端到寝房来泡脚,咱一家人好久没有这样坐一起边泡脚边聊天了,我记得你们俩小时候,咱冬天的夜里经常这样。”

有时候记忆真的很有趣,当一种生活习惯过去很多年,变成你记忆的一部分的时候,起初你或许还会记得,经常想起。

随着时间的推移,你会偶尔想起,再到后面,你不再想起。

直到经年累月之后,因为某件事,某句话,某个触点,突然之间记忆的闸门就被毫无征兆的打开了,狂涌而出的记忆瞬间将你带回了当初那种熟悉的感觉里。

当初的一幕幕,瞬间就出现在你的脑海里,记忆犹新。

就好比那时候一家四口,冬天的夜晚经常准备两只盆。

杨若晴和骆风棠共用一只,骆宝宝和大志共用一只。

一家四口一起泡脚一起说话,共享天伦。

杨若晴的这两个儿子啊,她真正亏欠的是亲生儿子辰儿。

关于那样温馨的记忆,骆宝宝有,大志有,而辰儿……却是空缺的。

当辰儿后来找回来后,都已经七岁多了,已经是个少年老成的孩子,不再是那种软萌单纯依偎在爹娘怀里撒娇的小娃娃。

这让人欣慰,又何尝不让人心疼?

“我在扬州的时候,每到冬天就喜欢泡脚,每每泡脚的时候我就会记起幼时在爹娘膝下承欢的时光。”

大志的低语将杨若晴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她微笑着慈爱的打量着大志,“你记得就好,娘也记得呢。”

“哥,我也记得呢。”骆宝宝在旁边笑嘻嘻的说,一双白生生的脚丫子还在水里不安分的晃动着,脚指头还一勾一勾的。

“只不过,那会子咱俩都是小脚丫子,能放一只盆里泡,这会子咱俩都是大脚板啦,你看,我的脚已经够大,而你的脚比我的还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