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齐归过去，信仰崩塌
随后，只见亦攸轻瞥一眼，随后开始释放出体内强大的行气。
刹那间，一股无与伦比的威压如泰山压卵般朝着时辞年汹涌而去。
“S！”
亦攸那清亮而威严的嗓音在空中回荡着，“我乃是战神，是龙国秘密派遣队的总司令官，更是全人类的第一指挥官。
难道还不足以命令你吗？”
她那双深邃的黑眸犹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一般，透亮清澈却又透着令人胆寒的冷漠。
此刻，她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时辞年，冷冷地开口说道。
“记住，你首先属于龙国，其次才属于我。”
亦攸的话语如同寒风中的利刃，直刺人心。
接着，她提高音量继续下令：“时辞年，听令！
立刻率领伤员迅速撤离此地，不得有丝毫延误。”
听到这话，时辞年的眼神不禁黯淡了下来，心中暗自呢喃道：“果然还是……”
作为一名军人，服从军令乃是天经地义之事。
但面对亦攸，爱你是我的本能。
正当时辞年感觉自己的心快要破碎成无数片的时候，亦攸那清冷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待将伤员安全放置到距离此处最近的医院之后，你要即刻返回这里。
因为，接下来还有一场恶战等待着我们去共同面对。”
一瞬间，时辞年原本黯淡无光的双眸突然变得明亮如炬。
他开心的望向亦攸，心里很清楚，这已经是对方所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是。”
随着这声干脆利落的回答响起，时辞年毫不犹豫的，如同一道闪电，瞬间扛起陆北屿，然后像离弦之箭一样狂奔而出。
陆北屿被时辞年扛在肩上，只觉得天旋地转。
他勉强从昏迷中稍稍清醒过来，有气无力地抱怨道：“我五天前吃的饭都要被颠出来了！”
此刻的战局早已失控，远远超出了时辞年等几人的能力范围。
这也是为什么荧惑等人迟迟未能赶到现场支援。
相比之下，守护好龙国，确保亦攸没有后顾之忧，才是当下最为关键的任务。
当亦攸踏入这间密室的那一刻起，命运的齿轮就开始无情地转动起来。
她深知，最终的大战已迫在眉睫，无法逃避。
于是，她紧贴着墙壁，小心翼翼地朝着密室深处缓缓前行。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尽管她越是深入其中，但那股刺鼻的血腥味却逐渐减弱，直至最后完全消散无踪。
这种反常的现象让亦攸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和警惕。
终于，在转过一个拐角之后，一幅诡异而恐怖的画面呈现在亦攸眼前。
只见身躯如同枯枝败叶般干瘪的齐归，竟然被死死地焊接在空中。
上方是无数密密麻麻的枝条藤蔓，它们如同恶魔的触手一般，紧紧缠绕住齐归的身体，并将其高高悬挂而起。
而在齐归的下方，则是一座由无数骷髅手组成的骨山。
这些惨白的骨头相互交织、堆叠在一起，形成了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
那些骷髅手似乎还具有生命，不停地蠕动着，企图抓住齐归的双腿，将他狠狠地拖入无尽的地狱深渊之中。
面对如此骇人的场景，亦攸的脸上并没有流露出过多的恐惧或惊讶之色。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用那双深邃而冰冷的眼眸淡淡地凝视着眼前的一切，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为了外族，你甘愿放弃生命，放弃国家，甚至放弃了你曾经拼了命都要守护的一切。
究竟为什么？”
齐归听到这话后，身体微微一颤，不禁陷入到回忆之中。
往昔的画面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回想起自己身为上将之时。
那无数次身先士卒、奋不顾身地冲在最前线，只为保护身后那片土地和人民的场景。
那时的他，心中充满了使命感和荣誉感，不惜一切代价去扞卫那份属于他们的尊严和安宁。
然而，如果……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就被对面的亦攸一眼看穿。
只见亦攸原本平和的眼眸中，突然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如同寒冰一般凛冽刺骨。
她紧紧盯着齐归，冷冷说道：“这世上哪来这么多如果。
那些逝去的生命又该如何。”
齐归像是被这句话击中要害一般，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
他嘴唇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却只是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那笑容僵硬地挂在脸上，然后渐渐凝固，最后化作一片冰冷的嘲讽之色，仿佛是对这世间所有虚伪行径的无情嘲笑。
紧接着，他发出一声沉重的苦笑，那声音沙哑而又低沉，在这间空旷的密室里回荡开来，显得格外清晰且悲凉。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道：“罢了，既然如此，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从前，有一个小男孩。
他从小生活在一个普通但幸福的家庭里。
他的父亲，是一名光荣的军人。
每当看到父亲身着军装出征归来时，小男孩都会感到无比自豪和羡慕。
他总是梦想着有一天，能够像父亲那样勇敢无畏地踏上战场，用自己的力量去保卫家园、守护百姓。
于是，小男孩努力学习，刻苦锻炼。
然而，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
说到这里，齐归突然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停住了。
他缓缓地抬起头，那原本灵动的眼眸此刻变得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所有生气。
齐归就那样静静地凝望着远方，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久久不语。
“有那么一天，那个怀着弟弟、温柔善良的妈妈，毫无征兆地被一群凶神恶煞的人无情地带走了。
那一刻，小男孩的心像是被撕裂成了无数碎片，痛苦和恐惧瞬间淹没了他小小的世界。
从那以后，小男孩便再也没能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妈妈。
他的父亲，那个曾经如山般高大可靠的男人，面对着满脸泪痕的小男孩，竟然面不改色地撒下一个弥天大谎。
‘孩子，别怕，妈妈只是带着弟弟出去散散心，很快就会回来的。’
天真无邪的小男孩选择了相信，因为在他幼小的心灵里，父亲就是无所不能的英雄，是永远不会欺骗他的那个人。
于是，小男孩就这么痴痴地盼啊盼，一年又一年过去了，他始终坚信着妈妈终有一天会回到他的身边。
时光荏苒，小男孩在父亲精心编织的谎言中慢慢长大成人。
尽管内心深处对母亲的思念从未停止，但他还是努力学习，凭借着顽强的毅力和不懈的奋斗，最终成功考入了令人羡慕的军校。
在校期间，他刻苦训练，不断提升自己的能力，一步一个脚印，逐渐成长为一名优秀的军官。
后来，战争爆发了。
小男孩跟着部队奔赴前线，亲眼目睹了战火纷飞、硝烟弥漫的残酷景象。
他看到身边的战友一个个倒下，鲜血染红了大地；他看到无辜的平民流离失所，失去亲人后的悲痛欲绝。
那一刻，他的心被深深刺痛了。
但是，尽管面对如此惨烈的局面，他依然没有退缩，始终坚守在岗位上，奋勇杀敌。
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让更多的人免受战火之苦，才能实现儿时的那个梦想——成为像父亲一样伟大的英雄。
然而，命运的齿轮再次转动。
在一次执行重要任务时，小男孩无意间发现了一个真相。”
此时的齐归已经近乎癫狂，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眼中闪烁着悲愤的泪花。
而一旁的亦攸，则静静地站在那里，默默地注视着眼前这个陷入痛苦深渊的男人。
她深知，这种切亲之痛旁人根本无法真正体会，所以即便心中充满同情，她也只能无奈地保持沉默。
毕竟，‘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的道理，亦攸从小便已明白。
这世上并不是每个人都拥有足够的勇气，能够毅然决然地走出那片黑暗的阴影。
只听得“滴答、滴答……”
一声声清脆的声响传来，那是一滴滴晶莹剔透的泪水正从半空中缓缓地滴落下来。
齐归的声音仿佛带着无尽的哀伤和悲愤，继续讲述着那个令人心碎的故事：“那个可怜的小男孩，独自一人走进了一间散发着陈旧气息的古老实验室。
就在那里，他亲眼目睹了一幕令他永生难忘的场景——他深爱的母亲，此刻竟被当作生育机器一般，浸泡在了冰冷的培养皿之中。
小男孩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的神色，心中的怒火瞬间如火山般喷涌而出。
他像是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疯狂地扑向那透明的玻璃壁。
小男孩双手紧紧握成拳头，不顾一切地猛砸下去，试图打破这道无情的屏障，将母亲从那可怕的牢笼中解救出来。
然而，无论他怎样竭尽全力，那看似脆弱的玻璃却始终坚不可摧。
小男孩的双手早已鲜血淋漓，但他浑然不觉疼痛。
可是，让小男孩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所有的一切竟然都是由他一直崇拜有加的父亲一手操控的。
那个曾经在他心目中无比高大、威严的男人，居然瞒着他抓走了自己的妻子，并亲自将她献给了神秘而邪恶的 S 组织。
这一切的一切仅仅只是为了满足他个人那丑陋不堪的私欲罢了。
母亲如此，尚未谋面的弟弟亦是如此，甚至连小男孩也不过是他手中可以随意利用和摆布的棋子而已。
此时此刻，小男孩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一直生活在一个巨大的谎言之中，周围的一切都是虚假，欺骗的。
他感到整个世界都在瞬间崩塌，原本坚定的信仰也随之灰飞烟灭。”
人因信仰而生，又因信仰而毁。
此时的齐归，眼神变得愈发狂乱起来，就如同燃烧着两团熊熊烈火，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焚烧殆尽。
他的面部肌肉因为极度的痛苦和愤怒而扭曲变形，看上去狰狞可怖。
身体更是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一般。
而从他口中发出的那一阵接一阵的嘶鸣声，则犹如受伤的野兽在绝望地咆哮，响彻云霄。
“亦攸啊亦攸，你恐怕怎么也想象不到，那个残忍地折磨了你整整十四年的恶魔，竟然就是我的亲生父亲。
面对这样一个黑暗至极的世界，难道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怨恨吗？”
齐归声嘶力竭地吼道，那饱含着血泪的质问，仿佛要穿透时间与空间的束缚，直达人心最深处。
亦攸那如寒潭般冰冷的眼眸，毫无感情地凝视着眼前仿若小丑一般的齐归。
她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寒冷彻骨且充满了不屑：“可是如今的你，已然变成了你曾经最为憎恶的那种样子。”
听闻此言，齐归整个人犹如被雷击中一般，呆立当场。
他满脸绝望之色，拼命地摇晃着头，口中不停地喃喃自语：“没有……我不是……我不是！”
然而，无论他如何自我否定，事实却摆在眼前，不容辩驳。
刹那间，四周所有的藤蔓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疯狂地朝着亦攸席卷而去。
面对这铺天盖地的攻击，亦攸却宛如一座山岳般，稳稳地伫立在原地，甚至连眼睛都不曾眨动一下。
眼看着那些藤蔓就要触及到亦攸的双眸，仅仅只有一厘米之遥的时候，它们突然停滞不前，就好似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了一般。
“你为何不躲闪？为什么不避开这些攻击。”
齐归声嘶力竭地嘶吼着，他的声音响彻云霄，其中饱含着无尽的痛苦与不甘。
亦攸微微掀起眼帘，目光平静如水，淡淡地回应道：“因为我知道你根本不会杀了我。”
顿了顿，她心里又默默补充了一句：“即便你真的想要取我性命，以我的实力，也足以轻松将你反杀。”
听到这里，齐归先是一愣，随后抑制不住地仰天狂笑起来。
笑声回荡在这片空间之中，显得格外凄厉和悲凉。
而与此同时，原本张牙舞爪、气势汹汹的藤蔓，竟在一瞬间化作了漫天飞舞的灰烬。
知道…吗……
笑罢，齐归止住笑声，用一种近乎癫狂的眼神紧盯着亦攸，颤抖着问道：“战神大人，在您眼中，我…是恶魔吗？”
亦攸依旧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那深邃的目光仿佛能够洞悉一切。
似乎被亦攸看透的齐归窘迫的低下了头，嘴里呢喃着“我不是恶魔，我只是比你们更清楚的看到了这个世界的真面目。”
忽然一道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是你先放弃了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