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搬,都给我仔细点!”
“那边的,别磕到碰到了!”
深夜的码头一片忙碌。
港口停靠着几个货轮,搬运工们正小心翼翼搬着木制集装箱。
有的在用叉车。
陈齐就在不远处的车里,熄灭车灯,点了根烟。
“霍部,今晚的装货您知道吗?”
后座的齐越戴着鸭舌帽,穿着长风衣。
看着前座忽明忽灭的光,心里没底。
“不知道,这次只有陈建宏和他几个心腹知道。”
“那咱们怎么办?就这么眼睁睁看他们把货物运走?”
男人沉着脸,手指在车身轻点。
“既然是保密的,就断不能在深市的码头出问题。
他们敢这么光明正大运货,说明有人给他们放权。”
“您是说……”
“一切都是猜测,但还不能打草惊蛇。
目测这批货量不大,或许这只是陈建宏那只老狐狸的试探。”
“那怎么办,咱们不能用眼睁睁看着东西被运走,一旦过了海,咱们就没有权利追踪。到时候……”
陈齐抬手制止他的焦虑。
“齐越,我知道那些东西重要,但要想一步到位,就要有所舍得。
不然这次最多只能逮到陈建宏,他能有很多办法脱身。”
齐越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瘫在座位上。
这些商人的战争可比战场复杂多了。
在战场上,只要你不怕死,只要你拳头硬,一切都不在话下。
哪有这些弯弯绕绕!
现在他算是明白和佩服那些做卧底的人。
没有一定的头脑和强大的心理素质,真的是胜任不了这份工作。
“你们准备人手了吗?”
“准备了!”
齐越瞬间来了精神。
“这事儿还不能轻举妄动,你跟上面说,让他们同港城警司、海关交涉。
在货船快开到公海的时候进行巡逻检查。”
“咱们现在与港城……”
“那就是上头的事情了,交涉不好只能眼睁睁看人家运走。”
“我去汇报!”
三根烟的功夫后,两个货轮有条不紊的开走。
工人们领了钱开开心心离开。
留下安静、诡异的码头。
没到十分钟,陈齐等的人出现了。
陈建宏和他口中的“死对头”孙老三,两人勾肩搭背看着远行的货轮,一脸得意。
“今天怎么没看到你的得力助手?”
孙老三调侃。
他在陈齐手下吃了不少亏。
陈建宏笑呵呵:“那家伙是有能力,也是个狠角色。
不过,一个来路不明的人,不能完全委以重任。”
“你的意思是,等查明身份就可以重用了?”
陈建宏叹息:“那得看他是什么身份。”
要是真的清清白白,或者跟他们一道,他倒不介意把未来公司和女儿交给他。
两人分道扬镳,陈齐漫不经心走过去。
“老大!”
“里面有多少东西?”
男人赤裸着黝黑的上身,宽松的工装裤,乍一看笨头笨脑。
可同陈齐说话时,完全没了刚刚笨拙的模样。
“两艘船都有三个箱子是硬货,应该是前段时间丢失的那批。”
“运到哪儿了?”
“他们的嘴很严,我也是听到一点,说是先去R国,再经过他们的港口转出去。”
“好,我知道了。”
从码头回来,陈齐直奔酒店。
半路硬生生又折了回来。
他回到本来该出现的卡拉oK包间。
“老大,你尿个尿怎么这么长时间!”
“顺便抽了根烟。”
“混蛋,老大的行踪也是你可以问的吗?”
小六在小弟头上拍了一下,除了徐嘉阳,他就是陈齐的代言人。
他骄傲!
“你们年轻人喜欢的这些,我都不感兴趣,在外面放松一下。
你们玩儿,酒不够了再叫,今晚由我请客。”
“好嘞!”
今晚公司里没有任务,他们好不容易将老大拐出来。
虽然他不加入他们,但人家带头领他们出来,还给他们付钱,他们已经心满意足了。
“老大,刚刚来了几个妞,超级正点!
要不要给你……”
有兄弟忍不住开口。
出来玩,喝酒唱歌,没有女人多没意思。
他们这些人,酒色财气哪样不沾?
“混蛋!”
男人按灭手中的烟,提起外套:“钱我都给过了,你们还需要什么尽管拿,挂我账上,我回去了。”
“哎呀,别呀,老大!这才进行到一半……”
“滚滚滚!
老大能熬到凌晨,已经很给你们面子了。
平日这会早就睡了,年纪大,睡觉早。”
陈齐没开车,酒店距离他们聚会的地方不远。
他等在楼底,并未打算上去。
正巧,这时他一直观望的窗户打开了。
舒颜拉开窗帘,一眼就看到树底下的男人。
这家伙,整日傻不拉几的,像个守村人。
她招手示意他上来。
男人踌躇,看了下时间,思索片刻。
从旁边的暗巷里,顺着窄巷,几个越身,就来到窗前。
舒颜将窗户推的更开。
男人一个翻身便进来了。
“好好的门不走,非要翻窗户,这可是三楼!”
男人把外套脱掉,将人搂进怀里。
“我又不是七老八十,这点高度对我来说还不是问题。”
“你不是七老八十,也不是十七八的小伙子,逞什么能!”
“十七八的小伙子?”
“额……”
完了,打翻醋缸子了。
“十七八的小伙子毛都没长齐,有什么好?
还是说,你就喜欢十七八的小伙子?”
舒颜翻了个白眼。
“我就是打个比方,干嘛这么揪着不放,还是说……你不自信了?”
男人用力,将她贴在自己胸前。
“感受到了吗?够不够自信?”
舒颜:“……”
能不能不要每次说到这个问题,就用实际行动!
“喂!我现在亲戚还没走呢,你别胡来。”
“不是还有别的方式?刚刚可是你让我上来的。”
“我是想问你大半夜不睡觉,躲在楼底干嘛!”
“大半夜,孤男寡女,干柴烈火,久旱逢甘露!你说我能干嘛?”
说着,男人将人抱起,向浴室走去。
他知道舒颜爱干净,自己乌烟瘴气的一身,肯定谈人家不喜。
岂止啊!
舒颜闻到他身上的烟酒,甚至还有些脂粉味,小手在他腰上狠狠一掐。
狗东西!
“你刚刚从哪儿来的?”
男人暗道不妙,三下五除二将她睡衣扒光,按在墙上。
狠狠亲了上去,不给她生气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