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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0章 水刑

郭黑子摆了摆手,那兵丁赶忙弯腰施礼,退到门口,继续守着。

周云向前走了两步,站在刑架前,看着那个浑身布满鞭痕、赤裸着上身的汉子,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刺骨。

他顺手拿起旁边桌案上的一把铁钳,铁钳一动,压在上面的其他铁刑具“咣当”一声掉落,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醒了昏迷中的刘巴。

周云手拿铁钳,用那铁钳顶端缓缓托起刘巴满是血污的下巴。

刘巴嘴角淌着血水,披头散发,模样甚是凄惨。

周云紧盯着他,声音平静的开口问道:“你的真实姓名当真叫刘巴?”说着他放下手中托着刘巴的铁钳。

“念你没被打得这么惨,本王给你个机会,你实话实说,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让他们放过你。”

刘巴用那只还没肿得完全睁不开的眼睛,瞥了周云一眼,声音含糊不清,带着哭腔喊道:“王爷,王爷,救救我啊,求您救救我!我是冤枉的!我千真万确就是刘巴,他们非说我姓杨,我真的是刘巴呀!”

周云瞧了瞧满脸委屈的刘巴,心里明白,这家伙是不打算说实话了。

“咣当”一声,他随手扔掉手中的铁钳,转身大步走向郭黑子。

周云凑近郭黑子,附在他耳边低声交代了几句,便转身走出了审讯刑房。

刘巴望着周云离去的背影,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清楚,接下来等待自己的,恐怕是难以想象的折磨。

但他心里则是有他自己的坚持,他确实叫杨力松,满清镶蓝旗的一名牛录,现就职清廷粘杆处二等侍卫。

在他被派往这汝阳城时,他就明白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郭黑子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用怜悯的目光看了刘巴一眼,随后便忙着安排手下准备东西。

“刘巴,我暂且就这么叫你吧!现在交代还来得及,你究竟叫什么名字?真实身份是什么?除了你,汝阳城里还有哪些同党?”

郭黑子走到刘巴跟前,再次厉声问道。

刘巴低垂着头,一声不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硬撑着有什么用?等会儿你还不是得说,何苦要受这番罪?

再说了,你主子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扛得住,说不定早就另有打算,把你当成弃子了。你说,你还坚持个什么劲儿呢?”

郭黑子一边说着,一边还装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刘巴依旧紧闭双唇,摆出一副“有种你就继续”的架势。

“哼!看来是死鸭子嘴硬。来人,把他放下来!”郭黑子见劝说无果,果断下令。

刘巴被从刑架上放了下来,那一刻,他感觉浑身从未有过的轻松,赶忙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心里想着,要是能就这么躺着,哪怕躺一辈子,也比被无尽毒打好受多了。

可他还没来得及多享受一会儿这难得的舒坦,就又被人捆了起来,扔在了板凳上。

他心里直发慌,完全不知道这些黑云卫接下来会怎么对付自己,也不清楚自己这次还能不能挺过去。

郭黑子亲自指挥着手下准备刑具。他让人把板凳斜着放好,又让人拿来一张布巾,直接贴在了刘巴脸上。

接着,他命人端来一盆水,朝着刘巴的脸上缓缓浇去。

刘巴瞬间惊恐万分,开始拼命挣扎,脑袋使劲地左右摇晃。

可几个人死死地按住他,让他动弹不得。

刘巴紧紧闭着嘴巴,可没过一会儿,就被憋得嘴巴大张,想要呼吸新鲜空气。

然而,脸上的布巾不停地被水浇着,根本无法呼吸。

水顺着布巾渗进嘴里,又呛到了喉咙里,刘巴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可他越咳,水越往里灌,根本咳不出来。

刘巴嘴里发出“咕咕”的声音,肚腹和喉咙剧烈地上下颤动,双脚也不受控制地一下一下往前蹬直。

可以想象,他此刻正遭受着怎样的痛苦。

就在刘巴的双腿快要停止抖动,几乎要昏死过去的时候,郭黑子大手一挥,示意停止淋水。

郭黑子走上前,一把揭开那张已经湿透的布巾。

奄奄一息的刘巴,在水停、布巾被揭开的那一刻,原本紧闭的嘴巴拼命地张开,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在审讯室里回荡。刘巴感觉自己像是从鬼门关被拉了回来,肺腔里的水终于能咳出来了。

他从未觉得空气如此珍贵,如此美好,只顾着大口大口地吸气,不停地呼吸着。

过了好一会儿,那剧烈的咳嗽声才渐渐平息下来。

刘巴脸上满是痛苦和恐惧的神情。

他刚刚经历的,正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水刑。

这种刑罚会让受刑者感觉无法呼吸,仿佛置身于死亡边缘,还可能导致肺部损伤、脑缺氧等严重后果,给受刑者带来巨大的生理和心理创伤。

许多人就是因为难以忍受这种极度的恐惧和痛苦,最终选择交代信息。

在明清时期,有一种类似的刑罚叫“贴加官”。

不过,“贴加官”和这水刑还是有很大区别的。“贴加官”是把受刑者绑在特制的“刑床”上,让其动弹不得。

司刑人员将桑皮纸盖在犯人脸上,嘴里含着烧刀子酒或者水,用力一喷,桑皮纸受潮发软,紧紧贴在犯人的脸上。

接着,一张一张往上盖,通常盖到第五张的时候,空气就被完全阻隔,犯人会呼吸困难,甚至窒息而亡。

相比之下,“贴加官”更容易致命,但在审讯效果上,却远远比不上水刑。

郭黑子看着大口喘气的刘巴,冷冷地笑了一声,再次把布巾蒙在了刘巴的脸上。

刘巴刚拼命吸了两口空气,见状,顿时吓得语无伦次,声嘶力竭地喊道:“别,别,求求你们了,别这样,我受不了了!”

郭黑子理都没理他,一摆手,新一轮的施刑又开始了。

水不停地浇着,刘巴再次陷入了无尽的恐惧折磨之中。

又一次,布巾被揭开,刘巴奋力张大嘴巴,呼吸着新鲜空气,紧接着又是一阵剧烈咳嗽,这次连血都咳了出来。

等刘巴咳嗽稍停,郭黑子再次拿起布巾,准备再来一轮。

“等,等一下!”刘巴彻底崩溃了,这根本不问青红皂白就要继续施刑,太残忍了!他一次次在生死之间徘徊,实在是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