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照例谢宴去洗了碗,洗完之后天色还早,谢宴躺在自己的躺椅上,看着自家绿意盎然的院子。
心境的不同,看事物的感觉也不同,之前还觉得这屋子破旧,只适合他们短暂的居住,想的是以后一定会离开这里。
现在看起来竟然觉得哪哪都是那么的好看。
就连被大雨冲刷的满是坑洼的墙头都觉得可爱。
谢宴第一次全心全意的接纳这间屋子,不再是暂时的居住地,而是想把它当成自己以后的家。
即使以后去到别的地方,这里也会是他们自己的家。
而不是暂时的居住地。
谢宴突然就很有搞钱的动力,弄钱回来把这个屋子买下来,放在于月回的名下,再修一下,扩建一下,让这儿真的变成自己的家。
这屋子现在虽然是他们住着,但房契上还是于山的名字。
虽然村里人大多都不是很在意这些事情,但谢宴是在乎的,他知道以后这里的人也都会在乎起来。
到时候等他们走了,这里就不再是于月回和他的家了,而是于月华的。
说干就干,谢宴第一次这么有行动力,她先给自己制定了一个计划,每天下班回家,吃完饭就去山上挖药材。
每天至少挖两个小时的药材,想了想谢宴又划掉,算了,徐徐图之,每天就一个小时吧!
一个星期卖一次药材,要是这一个星期挖的有点少的话,那就两个星期攒起来一起卖也是可的。
到时候攒下钱就去买房子。
要是钱攒不下来,也没关系,不是还有小黄鱼吗?那一个给老丈人,他就不信还不来个房子!
反正小黄鱼是攒着以后买房子的,现在买也一样都是房子!
于月回从外面进来,就看到一脸兴奋的谢宴,她都有点诧异了,难道她出去的这一点时间里,家里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好事?
谢宴可不知道于月回的心声。
他激动的拉着于月回的手,坐到旁边,小声道:“我想买房子!”
于月回:“······”
啥?
咋了?这是又受到什么刺激了?
咋就突然想要买房了,自家不是有房子住吗?还要买什么?
难道是还是那封信的原因?要是这个的话···,于月回到嘴边的话又咽下去,斟酌道:“我觉得我们现在住的房子也挺好的!”
怕刺激到谢宴,又赶紧接着道:\"你要是想住新房子的话,当然也是可以的,等过完年,我们再找爹商量商量,那个时候都比较清闲,有时间盖房子!\"
“到时候人多,不出半个月,房子就盖好了。”
说完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谢宴,“你觉得咋样?”
谢宴被她弄得哭笑不得,“我不是想住新房子,我是想把我们现在住的屋子,买下来,记你名下,这样以后就是我们自己的房子。”
原来是这事啊!
于月回松口气,还好,不是想住新房子。
毕竟重新盖新房子怎么都要花不少钱,他们家现在没有多少钱了啊!经不起折腾!
摆摆手,“买什么,这就是我家里的,到时候让我爹把它弄到我名下就好了!还要什么钱!”
谢宴笑了笑,并没有急着去否定,“不急,你等我准备好了钱,再说这件事情,到时候是买还是只直接记到你的名下都是可以的。”
谢宴可不像于月回想的这么简单,不要说这个时代了,就是后世也很少有人舍得给自己女儿留财产。
养老的时候会想到女儿,分遗产的时候,就算是儿子的。
就算于山是一个比较开明的人,但他上面还有个老爹,那老头子谢宴虽然是接触的不多,但也很清楚,绝对是一个非常封建的老头。
他可是听说过的,于海家里做饭都是做两种的,老爷子一个人单吃精面的,其余人吃杂面的。
老太太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每天到处说她过得不好,年轻的时候,过得有多苦,老爷子没有给她撑过腰。
但她自己却把老爷子伺候的妥妥帖帖,不但家里的好吃的要留给老爷子,连好的衣服都要留给老爷子穿!
老爷子要是知道于山想把老房子给于月回,他绝对会是第一个跳出来反对!说不定还会动家法。
而于山又是一个比较愚孝的人,父亲和女儿该听谁的,很清楚。
虽然这不是绝对的事情,但谢宴还是要做最万全的准备,钱也要到位的,别到时候需要的时候没有。
谢宴这个人是比较悲观的,他做事情总喜欢想最坏的结果,他的人生遇到太多次的失望,他不想再经历那种满是欢喜期待这,却落空,最后徒留一片狼藉。
和谢宴的悲观主义不同,于月回是一个乐天派,她总是喜欢把事情往好的方向想。
每天都是充满着干劲,都是动力满满的样子。
即使她天天摆着一张脸,或者面无表情,心里也是快乐的,充实的。
和谢宴这种面上笑嘻嘻,心里哭唧唧的人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谢宴当初接受村长的提议,何尝不是被于月回身上的那种生命力所吸引,那是他没有的东西,人总是向往自己身上没有的东西。
谢宴很喜欢和于月回聊天,她虽然话不多,但是充满着生命力,好像所有得困难在她面前都能轻易解决。
没有什么难题能难倒她。
她最难得可贵之处就是,从不以自己的标准要求别人。
就像她很勤快,却能接受谢宴的懒惰。
当然,谢宴也不是那种没有眼力见,不懂得尊重别人劳动成果的人。
于月回喜欢家里整整齐齐的,谢宴会维护这份整洁。
谢宴爱睡懒觉于月回不会说他什么,她还尊重谢宴的一些小怪癖,比如有一些东西谢宴就是不喜欢别人动它。
谢宴也是,他不会强迫于月回去做任何她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
他们都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彼此最大的尊重和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