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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嘿嘿,小娘子,你这小爆脾气儿倒也可爱。既然来了,就请进府里坐坐,陪二爷我吃两杯如何啊?”

恶少田蒙仗着人多,欲要羞辱韵熙妍,那熙妍乃是江湖上高来高去的女侠,本不拘小节,哪怕他来挑逗?

当下嬉笑道:“也好,酒倒是吃得,不过,你须喊我一声姑奶奶,磕头请进去!过来,过来,趴这儿给我磕。”

田蒙闻言,脸上挂不住,大怒道:“好你这贱皮子,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上去给我打,一起上!”

立刻有那不怕死的如狗皮膏药黏了上来。

朱辰钰见势不妙,也施展开太极拳围着李科插招换式,与韵熙妍并肩携手。一帮家兵连近身都做不到,被二女打的满地找牙。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百十号人被打翻在地,滚来滚去,痛苦哀嚎。

田蒙这次吓傻了。呆愣愣的看着自己一帮团练家兵。再看韵熙妍她们,再也不是软玉温香,美艳佳人儿,简直堪比那女鬼画皮,不不,这黑白两身儿穿着,就是索命的黑白无常。

“大哥,爹——”田二少惨叫起来,扭头就跑进田家大门,去寻他父兄二人。

朱辰钰和韵熙妍也不着慌,任他去了。自顾自收招定式,拍拍尘土,气定神闲的看着挨了打的家丁。

看客们看着越发精彩,不知谁起的头,纷纷的为二女叫起好来。恶霸挨了打,最解气的是时常被田家欺负的人。

“哎呀呀,真是大快人心,这二位女侠了不起啊。跟一百来人伸手,愣是头发丝儿没少一根,太厉害了。”

“可不是嘛,如此人物儿怕是江湖上也没有几个,到底是哪个门派的?”

“我认得,我认得!那黑衣的,是距此六十里外明月峡的,纪老侠客的徒弟,人唤陆地飞仙的,是武当派的。”

“哦?可是八臂神猿纪无天,纪老剑客?”

“正是!”

“那白衣的女子,你可知是哪个?”

“这个,这白衣女子,不认得。”

众人嗡嗡不停。

时间不长,田家院里又有杂乱脚步声,这次来的是一班灰袍兵丁,个个背后背着弩,手中擎着短刀。为首的是一老者,衣着华美,须发皆白。后面跟着一黑衣汉子,面皮白净,鼻直口方。

老者来至大门外,痰嗽一声:“何方狂徒,竟敢到我家里来撒野?”

李科上前一步,怒冲冲的说:“田员外,你休要装糊涂,快把我娘放了!”

老者眯着眼瞧了李科一会儿,脸上挂起怒容,呵斥道:“胡闹!你这小娃不要胡说八道,老夫几时抓了你娘?!”

李科一愣,气急道:“你休要狡辩,明明是你家儿子带人抢我家地契,又将我娘掳走,你岂能不知?”

朱辰钰看这老头子狡猾无比,气儿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步喝道:“老狐狸,做便做了,如何不敢认了?”

老者不发一言,冷笑着看看朱辰钰。正在此时,老者身后的那个黑衣男子,向前一步,将老者挡在身后。冲着朱辰钰和韵熙妍一抱拳:“二位女侠,休要听那孩子胡诌,我田家乃忠良之后,一向与人为善,在这唐家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李家父子一向不务正业,净做些讹诈之事,这次更是诓了二位来,欲做笔大的。田某岂能让这小人得逞?”

“二位女侠明鉴,所谓抢夺之事,二位并未亲眼所见,但听他一面之词。不信可问问在场的乡里乡亲。”

黑衣人转头看向围观的人群。

哗——,刹那间人群跑个精光,竟无一人出来作证。

李科气得差点儿没死过去,声泪俱下的说道:“你,你,你血口喷人!明明是你们害我一家!”

辰钰和韵熙妍面面相觑。真没想到,这田家竟如此狡猾多端,一番话说出来,二人竟无言以对。

正自僵持不下,尖细猥琐的声音响起:“嘿嘿嘿嘿,小王八羔子,不是想见你娘么?今儿个大爷就发个慈悲,让你们见上一面儿,也好叫你死心。”

来者正是田蒙,此刻正带着手下,推搡着一位妇人前来,那妇人头发散乱,上身儿五花大绑,踉踉跄跄而来。

李科一见,撕心裂肺的喊道:“娘——!”泪水如决堤般夺眶而出。

那妇人激灵灵打个冷战,忙不迭抬头看,见是李科,急切喊道:“科儿!你来搭救为娘不成?”

田员外一看田蒙不知何时竟去把甄夫人弄了出来,心里这个恨啊,狠狠一跺脚:“嘿呀!这个挨千刀的九世祖啊!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一切真相大白,田家再无法掩蔽了。

韵熙妍和朱辰钰身形一纵,就要上去抢人。

那黑衣男子蓦然后撤一步,抬手一挥。登时百余灰袍家兵摆开阵势,就射出了弩箭,那弩箭犹如疾风暴雨,直奔朱辰钰三人。

韵熙妍大惊,急忙运力倒飞而去,将李科夹住,几个纵身脱离了弩箭射程。

黑衣人见状,飞身形追到韵熙妍那里,举起一条镔铁大棍,跟韵熙妍战在一起。

辰钰却无暇分神,被箭雨笼罩,真是险之又险。

月华刀上下翻飞,左躲右闪,拨打飞来之箭。

辰钰越想越恼火,好个田家,竟这般算计。看来,这老的小的,全家没一个好东西!干了人神共愤的坏事也就罢了,竟然还扯谎,认都不认。必须给他个教训!

人群中,传来田蒙无耻的污言秽语,更有那妇人怨毒的咒骂之声。辰钰用眼角余光看时,田家二少竟动起手脚来,猥亵那妇人。登时火气大盛。

趁着弩手换箭的空档,将背后大弓取下。说时迟,那时快,一道流星划过,直奔田蒙面门。

田蒙就觉得一股阴风驾到,再想躲已来不及了。箭支正中眉心,带着他的身子,倒飞而去,嘭的一声,竟钉在朱漆大门之上。死的透透的。

田员外一见,惨呼道:“我的儿!”立刻昏了过去。

一班家兵也没了斗气,一片哗然:“二公子被杀了!”

黑衣男子远远觉察,抽冷子看时,睚眦欲裂,大呼道:“兄弟!我的兄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