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营长媳妇又在做和事佬:“这么多菜真让易大妈白给也不合适,不如小苏贴点钱吧,给两块钱把这菜园子里的菜买下来。”
易大妈扫了许营长媳妇一眼,这块地的菜要收获三个月,空心菜汉菜木耳菜便宜二三分钱一斤,但番茄辣椒韭菜都是五六分钱一斤,这一园子菜,至少是十几块钱的菜的产出。
苏合欢点头,这个更合适。
她把纸笔递给于明丽:“你帮我写个条子,我花了两块钱买了这块地上所有的菜。”
于明丽嗯了一声,她低头写字,头皮发麻,感觉到了易大妈的死亡视线。
但她又不能拒绝苏合欢,心里十分的苦闷——这事,根本不关自己的事啊。
写完了,两个人都按了印。
苏合欢将两块钱交给了许营长媳妇:“苗阿姨你帮我看看,这是两块钱是吧,你帮我交给易大妈。”
许营长媳妇笑了:“小苏真是太讲理了!”
她不会说,要是会,她肯定说小苏太有仪式感了。
过程无漏洞。
关键还是小苏的口袋里应有尽有,她真是准备太齐全了。
想一想丈夫对于冷焰天的评价,冷焰天也是做事极其的周全,在部队做得事硬是让人挑不出一个毛病!
果然一个被窝睡不出两样的人来!
易大妈心里不忿,但也知道,这件事到此就必须结束了!
因为易大妈在这整个过程里找不着一点可以秋后算账。
她温温和和地接了钱,笑着和大家打招呼,再低头将这里的一些长柄水勺还有一些搭架子树棍什么的收拾了,就扛去了自己的那块菜地。
一转身,她的脸就放下来了。
一个乡下的臭丫头才才进部队军属大院就想踩自己一脚,哼!
总有一天老娘会教你做人的!
你等着。
上一个占易大妈便宜的还是肖明远家的安知小。
那个小媳妇又刻薄又小气,天天跟易大妈干上了,到底是被易大妈想了一个主意赶出了大院。
至于赶走这个小黑胖妞儿,就更容易了。
毕竟她的亲婆婆都要出手对付她呢。
这部队喜欢小冷的妹子可不少,你这个乡下小黑胖妞儿嘴还这么坏,谁都敢得罪?
小冷不换妻,谁换?
易大妈急急忙忙收拾自己的菜园子,准备回去找个电话打给汪明月。
“这块地才真的是易大妈的,她刚才给你的那块地是别人多占的,那人可不好弄。”
许营长媳妇媳妇偷偷儿跟着苏合欢邀功,她两头做好人。
“谢谢苗阿姨。”
许营长媳妇挥挥手就走到隔壁,两个人菜地很近,于明丽转身也要走了。
“于明丽,你的地不是这一块吗?”苏合欢指了指自己身边这块地,上面蔬菜长得极好!
这一边的菜地都挺好的。
于明丽帮了她,苏合欢不是那种只顾自己的人,自然也是想帮她一把。
“不是,我的是那块。”她指了指自己那块菜地,是这整个正方形边外另外开的一个小块地,靠近土坡,被杂树挡着太阳,一看就知道不是好地方。
苏合欢认真地道,“你要是想换回来的话,今正好找易大妈啊,她还在那边菜园子里呢,我觉得易大妈是十分通情达理好说话的。”
听听,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于明丽摇头:“我不要了那块地了,我怕麻烦。”
于明丽这话看似很乖,但一句话得罪了一个为她着想的人。
以后谁还会为愿意帮她呢?
“算了,你喜欢就好。”
苏合欢点了点头,知道于明丽是个连自己权力都不敢争取的傻子,她当然更不会为了于明丽去打算了。
许营长媳妇等她走远,才愉快地道:“那就是个傻子!你不知道她在文工团里多少人喜欢她,首长的未婚儿子她都不愿意,她非要上赶着给人当后妈,肖明远家那小子真是太欠揍了,亲妈都管不了,真不知道她图什么?”
“肖明远?”
许营长媳妇昨天和于明丽关系好得要命,今天背过去说话难听得要死,“是,他和你男人关系可好了,是连部的副指导员,比你家小冷级别低一级。原先有一个媳妇叫安知小,一个多月前被人捉那个奸了,易大妈就把安知小赶出家属院了,两个人离了,孩子没人照顾,就半个月的功夫,娶了小于回家。听说一分钱彩礼没要,谁不说小于不值钱。”
一个软弱的没有原则的谁都能踩一脚的老好人,谁不欺负谁不上去占点便宜谁就是傻子。
谁会心疼一个傻子,谁都只会看看她还有什么便宜的,自己能占的,反正不占别人也要占,占了也是白占!
反正苏合欢这样的强势的有原则的人,会得得军嫂们的心。
“肖明远喜欢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叫李阿昔?”
“你也知道了?”
苏合欢双手一拍,恍然大悟,“是啊!昨天肖明远还在那帮李阿昔和人吵架呢?吵得好凶啊!我就讲为什么一个已婚指导员这么关心一个未婚小姑娘,原来他喜欢她啊。”
“我也听到一点?”许营长媳妇一边说话一边没耽误她干活,好奇的发问,“小苏,昨天你家怎么回事,我听着你们家小冷和隔壁小肖家吵得厉害。”
流言蜚语一夜之间,不知道传了多少手。
毕竟这是冷焰天自己大声的说的,好多人亲耳听到的,只是每一个人都听到微有不同,就会有自己的加工和体会。
许营长媳妇还是更想听到第一手资料。
苏合欢也是一边采菜一边回答:“我也不知道啊,本来吃饭吃得好好的,肖明远突然就发作了,拍着桌子跟发了狂似的指责我,说我长得不好看,又是乡下姑娘,配不上冷焰天,说他的阿昔姑娘又漂亮又温柔又这样好那要好,配冷焰天才合适。”
许营长媳妇惊讶:“这和肖明远有什么关系?你别难过,大家不都说吗?家有三件宝,丑妻瘦田破棉衣!”
苏合欢无语,她没有被安慰到。
苏合欢接着说,“冷焰天一听就着急了,说他结婚了,叫肖明远别这个女人那个女人的,他都不熟。”
“可肖明远说我和冷焰天只在乡下摆酒请过父母亲戚,并没有打结婚申请,不算结婚,我和冷焰天也没有任何关系,冷焰天现在还是能娶他的阿昔姑娘。”
“然后又说是我非要嫁给了冷焰天,所以把他的阿昔姑娘气哭了,要我去赔礼道歉!天地良心,我初来乍到,两眼一抹黑,都不知道阿昔是谁?她哭和我有什么关系?但肖明远就说肯定是我,是我的存在让阿昔受委屈了,肖明远心疼的不得,整个人要发疯一样,眼珠子都赤红的,把我都吓住了。”
苏合欢说的内容比许营长媳妇听到的猜测的还炸裂。
“凭什么啊?凭什么叫你给阿昔赔礼,你嫁给冷焰天,关他什么事,关阿昔什么事?再说这结婚不结婚的,双方父母摆酒席都不算,就他一个邻居说了算?!”
许营长媳妇觉得又离谱又好笑。
男人为女人,就是能疯成 这样,起码的逻辑都不管不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