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 章 if线——黄金与玫瑰
众所周知，一样东西天天看是会腻的，颜纯此时正是陷入了这样的情况。
每天都看着云虹宫一成不变的的景色。
她有些腻歪了。
但是又不知道改成什么样。
不知道第几次在浮岛之间转悠的颜纯，停在了一片黄金玫瑰面前，叹了口气。
这是唯一一片她看不厌的地方了。
“纯儿，你这是怎么了？”
金离瞳坐在黄金玫瑰的花丛中，看着颜纯逛来逛去，时不时地唉声叹气，看她的气场感觉是很不耐烦被打扰，但最终还是忍不住出手询问。
颜纯转过头看向金离瞳:“我想给云虹宫换一个景色，但是不知道换什么。”
金离瞳沉思一下，“大地辽阔且景色丰富，不如我帮你换吧。”
“好啊。”颜纯欣然同意了，给金离瞳开放了可以修改整个云虹宫的权限。
金离瞳贸然获得了整个云虹宫的掌控权，有些受宠若惊:“纯儿，只需要修改景色就行了，阵法顾及你的安危，还是不要给我改动所有的权限吧。”
“你先修改，直到我满意。”颜纯满不在意，“现在还没有存在能伤害到我。”
“好。”金离瞳喉结微微滚动，手指有些颤抖。
暗自激动的。
云虹宫自现世以来，给了许多仙子出入的权限，也有在花园种植的权限，但从未有其他仙子能够完全掌握云虹宫。
金离瞳召唤了金骨宝剑，大地之力流入，长剑扭曲化成了一个暗金色的晶轮，晶轮中心是一颗浑圆的宝石，宝石内部有山川、河流、森林、沙漠等各种地形。
“山泽灵蕴，厚土生春。”金离瞳双手上下交叠，仙力流动。
晶轮上浮，在云虹宫上方旋转，爆发出强烈的光芒。
下一刻，颜纯眼前的云虹宫大变了模样。
颜纯定睛一看，这个造型有点像江南园林，看过了，不是很想要，颜纯摇头。
金离瞳想了想，又给颜纯变幻了好几种景色。
除了已知的，他还复刻了人类世界游戏里的家园场景。
颜纯却总觉得缺少了什么，也有可能是眼光养刁了，都不太喜欢。
金离瞳将云虹宫定格在最后一个遍布竹林的隐世庄园模样，收回了浑元晶轮，耐心地询问颜纯。
“纯儿，最近有没有特别想要的东西，或者很喜欢的事物？”
颜纯仔细想了一下，摇摇头，“并没有。”
“讨厌的呢？”金离瞳没有丝毫不耐，一边思索一边询问。
“讨厌一成不变。”颜纯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反正忽然就讨厌上了。
她检查了一下自己，一切正常，神力和身体并没有出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金离瞳望着颜纯的眼睛，在里面看到了淡淡的恹色，下意识握住了颜纯的手。
“嗯？怎么了。”颜纯不解歪头，疑惑的神情冲淡了那一丝厌世感。
金离瞳有些担忧:“我并没有察觉到你身上的问题，我想，这或许与你的心境有关。”
心境？
颜纯感受了一下自己的情感，很正常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纯儿，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好吗？”金离瞳带着颜纯到旁边的亭子坐下，半蹲在她面前，面露祈求。
颜纯可有可无地点点头:“好。”
金离瞳一步三回头飞离了云虹宫，直奔花蕾城堡而去。
颜纯百无聊赖地拆解着金离瞳留下的各种金属机关，倒也不是很无聊。
不一会，金离瞳和罗丽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纯儿！”
不用金离瞳说，罗丽已经提着裙摆飞快地跑到颜纯面前，握住了她的手，神情认真地感受着颜纯的心境。
颜纯也只好放下手中的机巧，另一只手撑着头，看着罗丽。
也没有阻止她的仙力探入。
过了一会儿，罗丽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颜纯抬手，一块丝巾出现在指尖，她轻轻地擦拭了罗丽鬓角的薄汗，挑眉问道:“怎么了，很难解决吗？”
不会是剧情天道最后还要坑她一把吧？
罗丽收回仙力，双手握着颜纯的手，轻咬着唇，踌躇片刻，小声询问:“纯儿，你是不是曾被迫在一个地方滞留了许久啊？”
颜纯一愣，那些被刻意遗忘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无尽的孤寂，数万年的时光，不过是在原地的漫长困守。没有昼夜交替，没有外界的丝毫声响，唯一能证明自己还存在的只有不停的思考。
有时候她甚至会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存在，现在这一切，会不会就是她被困得太久，临死前的一个梦？
那片无边无际的荒凉之地，最终成了岁月为她铸就的无形牢笼。
颜纯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罗丽。
“是谁！是谁敢这样对你，我现在就去宰了他！”颜纯的反应证实了罗丽的猜测，金离瞳焦急不已。
金离瞳的怒吼让颜纯的眼瞳渐渐有了聚焦，但她依然被恐慌笼罩:“我是真实的吗？”
“当然是的。”金离瞳单膝跪在颜纯面前，紧紧握着她的另一只手，以手的温度和触感提醒她真实的存在，“我们都是真实的。”
罗丽轻柔地出声:“纯儿，别怕，我们当然都是真的。你相信我们，放开心境的限制，我们一起面对，斩碎那可恶的牢笼，好不好？”
斩碎牢笼？
有牢笼困住了我吗？我不是已经最厉害了吗？还是说世界在欺骗我？
最终，过了一会儿，颜纯无机制地点头。
“好。”
罗丽松了一口气，只要颜纯愿意打开心境就好。
就怕她不愿意，那样就算有再多的办法也没有用，她们根本进不去颜纯的内心世界。
罗丽站起来，双手结印，心蕊宝杖在身前转了一圈，罗丽开始施法，仙力连接了她与颜纯。
“心之灵，魂之境，内心隐现。”
金离瞳紧张地看着她们，忽然出声:“等一下，也带我去吧，若是牢笼，还需要攻击性极强的力量才能更好地打破。”
罗丽犹豫了一秒，同意了。
颜纯的力量远在他们之上，她内心的牢笼也会随之更强，以罗丽目前圣级仙子的实力，是无法打碎的。
连接着颜纯和罗丽的光芒再次分出一缕，连接了金离瞳。
法盘在三位仙子的脚下浮现，瞬间光芒大盛，法术已成。
三位仙子落在了一片布满云雾的世界，上空满是极光。
“这里是……”颜纯莫名觉得这个场景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
手背覆上了温软，罗丽上前一步握住了颜纯的手，轻声解释:“这里是心境世界，纯儿，你感觉好些了吗？”
颜纯抬起另一只手按压了一下自己的心口，目光茫然:“还是没有情绪波动。”
“没关系的，纯儿的心境被困住了，所以情绪的波动也被困住了，只要我们找出牢笼，打破它，一切就好起来了。”罗丽微笑着安慰颜纯。
“嗯。”颜纯低下头，好麻烦的感觉，为什么要有心境呢？
“纯儿，你不要多想，只需要想想等会云虹宫想要种植什么花就好了，我们一定会治好你的。”金离瞳站在颜纯的另一侧，混元晶轮自动漂浮在他身侧，散打了厚重的仙力，呈保护姿态。
“心海澄明，灵犀互鸣。”
罗丽眼瞳亮光一闪，一缕淡淡的光线从颜纯心口飞出，快速地向远处飞去。
“在那边。”罗丽召唤了黄金马车，“心境世界变化多端，随意飞行很容易闯入其他人的心境，我们坐马车追过去。”
咕噜咕噜的声音由远及近，彩虹桥穿过云层，黄金马车停在了三位仙子眼前。
“彩虹桥已经根据指引追过去了，我们只需要在马车上耐心等待就好了。”罗丽拉着颜纯的手走上马车，坐在一起，温声细语地向她解释。
看着毫无波澜的颜纯，罗丽整理了一下她的发丝，“纯儿，也可以欣赏一下沿途的风景，或许可以让你的心情好一点。”
马车缓缓启动，前方出现一个巨大的时间法盘。
时希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四季，二十四时，年月日，时间轮回。”
“时间法术？”坐在颜纯和罗丽对面的金离瞳扭过头，惊讶了一瞬。
马车毫无阻碍地传过了时间法盘，虚幻了一瞬。
“这是过去。”颜纯也看了一下四周。
“是的。”罗丽解释，“我们要找的纯儿被禁锢的心，所以要穿越时间，回到过去的心境。”
“我的心……”颜纯垂眸，她的心好像很早就坏掉了。
不过她是无形的仙子，不受有形的控制，有没有心其实都无所谓。
只不过，没想到还会影响到元神。
颜纯叹了口气，好烦啊，好想一直睡觉。
她有点明白枯离为什么总喜欢平躺了。
虽然枯离是天性使然，而她是被迫厌世。
罗丽将手搭在颜纯的手上，无声安慰。
四周逐渐昏暗，洁白的云朵消失，天空的极光消散。
黑夜，荒芜，身后一点点的微光。
黄金马车停了下来。
四周一片寂静，像是隐藏了什么恐怖的存在。
金离瞳立马下了马车，警惕地站在前面，紧紧盯着前方。
“这里就是我的内心吗？”颜纯看着与记忆里一模一样的世界，心底忽然涌起了一抹绝望，还有一股愤怒。
颜纯也站了起来，“我感受到了，我的情绪在变化。”
罗丽紧紧握着颜纯的手，“别害怕，我们都在。”
“里面是被我强行抛弃的情感。”颜纯拉着罗丽下了马车。
“回忆是情感的基石，构筑了对过去的感知，而情感则是回忆的灵魂，赋予经历以意义。但这段经历对我来说是一场实实在在的折磨，所以我将它忽略，封存甚至淡忘。”
罗丽和金离瞳担忧地看着颜纯，到底是什么经历，才会让纯儿这样害怕。
颜纯缓步向前走去，四周越来越暗，“你们也知道了，我是在禁忌之地依靠十阶诞生的。”
这个已经不是秘密，当初与辛灵大战时颜纯就已经交代了。
“但你们不知道的是，在十阶被封印在禁忌之地之前，我就已经存在了。仙力枯竭，灵能虚弱到被迫化成一朵随时能死去的柔弱小花，困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
“不得动弹，无法呐喊，被禁锢了几万年。”颜纯握拳，“这，就是我内心最大的恐惧，它们形成了最终的牢笼，困住了我的心。”
“纯儿。”
金离瞳心疼地掰开颜纯的手，锋利的指尖已经划破了护体的仙力刺伤了她的手心，千言万语最终汇聚成一句:“对不起。”
如果他能早一点诞生，他一定会走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找到当初的小花，小心带走精心呵护。
“你对不起什么？要怪只能怪世界了。”
看着从黑暗深处缓缓走出来的纯白身影，颜纯忽然想起来当初世界的意识的那句话。
原来她一直都是那朵小白花。
天道想要她死，但又杀不掉，只能扔进毫无仙力的地方，等待她自己枯萎。
世界却想保护她，在黎灰开启黑洞的时候，祂将另一面连通到了颜纯所在的空间，又送她的元神去到另一个世界蕴养，才有了仙子的颜纯。
“那是……纯儿？”
从黑暗里走出的身影与颜纯一模一样，只不过她身着纯白的长裙，雪色长发随意披散，未有任何发饰。
双眼处是一片空洞的白光。
站在黑暗里，极为惊悚。
哪怕是颜纯照过很多次镜子，此刻看到这样的自己也是被吓到了。
纯白颜纯一上来就是近身攻击，它有着和颜纯同样的修为，却不会使用法术。
攻击的方式是近身肉搏，尖锐的指尖能撕碎空间。
“啊！”罗丽一时不察，在后背留下了一道血肉模糊的爪印。
颜纯伸手挡住了纯白的下一道攻击，心中愤怒更甚:“罗丽，你后退一点，这里我自己来。”
“金离瞳，你也小心一点，它的弱点在眉心。”
颜纯看到自己晶莹剔透的心石就在纯白的眉心，便不再犹豫，招招向着眉心攻击。
给金离瞳看得心惊胆战，出手有些畏手畏脚:“纯儿，那是你自己的心，你别打碎了。”
“怕什么，碎了让罗丽给我养回来就是。”
颜纯对自己那是下得了狠手，一脚踹在了它心窝，“现在最重要的是打破牢笼，它就是牢笼的化形。”
闻言，金离瞳也不再留手，混元晶轮再次化作金骨宝剑，攻击凌厉。
罗丽站在后面，将自己的仙力传输到颜纯身上。
这样，有了心灵之力的加持，颜纯的力量就能更好地针对心灵了。
“那野鸡天道都打散了，还怕什么！”颜纯对着自己恨铁不成钢，到底还是怕什么，不是都挺过来了吗？
趁着纯白抬手阻挡金离瞳的攻击时，一个闪身出现在纯白面前，手掌狠狠插入了了它的眉心，攥住了其中的那颗晶莹剔透的心石。
脚下一个用力，将纯白踹出老远，手中紧紧捏着心石收回。
金离瞳立马补刀，斩碎了纯白。
轻柔的云彩蔓延了进来，极光出现在上空。
“太好了，终于成功了！”罗丽松了一口气。
颜纯慢吞吞地抬起手，“罗丽，你高兴地太早了。”
摊开手掌，只见她掌心浮现着一颗椭圆形的心石，恰似破晓时分被晨曦轻抚的露珠，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心的表面，流转着如梦如幻的色彩，但一道醒目的裂纹横在了其中。
金离瞳呼吸一窒息，差点要回归仙子本能了忘记模仿人类呼吸了。
“天呐！”罗丽发出爆鸣声，连忙碰住了这颗心石。
“没事的没事的，我回去放在心灵玫瑰里养养总会好的。”
罗丽和金离瞳紧张的样子逗笑了颜纯，她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我自己都不害怕，你们这个样子干什么呢。”
“你还笑，看来我还要在云虹宫守着你了！”罗丽凶狠地瞪了一眼颜纯。
金离瞳一声不吭，猛然抱住了颜纯，力道之大像是要把颜纯融入骨血，过了一会儿，金离瞳闷闷的声音响起:“纯儿，别吓我了。”
颜纯止住了笑，双手环住金离瞳的腰，侧头贴在他的胸膛，听着里面急促跳动的心跳声，感受着他浓烈的情绪，承诺道:“好。”
站在一旁的罗丽碰着颜纯的心石，看着眼前的一幕，忽然黯然神伤。
不管怎么样，她还是追不上吗？
除了力量，连勇气也不如。
可是她真的不想这样，只能远远地站在一边，像躲在阴暗里的老鼠偷窥阳光一样，去看颜纯的笑容。
她也想，拥抱她的阳光啊。
她低头垂眸看着手里有一道裂缝的琉璃心，眼眶有些湿润，不过很快又被仙力蒸发。
罗丽若无其事地走过来:“纯儿，说好了，我要去云虹宫蕴养你的心，顺便寸步不离地守着你，免得你又吓我。”
心境松动，情绪重新流淌的颜纯并没有注意到，被心灵仙子罗丽特意在心境世界里小心隐藏的情绪。
颜纯松开了金离瞳，宠溺地看着罗丽:“好，都依你。”
其实这颗琉璃心就算碎了，对她也不会有什么很大的影响，但是他们根本不听解释。
那能怎么办？只能依着他们来了。
回到云虹宫后，金离瞳和罗丽果然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侧。
“我说，你们两个不干正事了吗？”颜纯伸了个懒腰，左右看了看。
“金离瞳，我的云虹宫你还没改造好？这一次我有想要的了，我要看遍春夏秋冬还有它们无比美丽，没问题吧？”
金离瞳点点头:“没有问题，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我还要一个全是黄金打造的宫殿，就在我寝宫旁边的那座浮岛上建吧。”这样她在自己房间睡腻了，还可以去隔壁房间快乐一下。
金离瞳记下了颜纯的要求，“我现在就去修改。”
金离瞳离开了，颜纯看向罗丽，调侃道:“罗丽，你还怕我丢了吗？看这么紧啊，放心吧，我丢不了的，我的心还在你那里呢。”
即便知道颜纯说的心是指真正的心脏，但这句话还是非常有歧义的，罗丽的脸上染上了淡淡红晕，辩解道:“我、我只是不放心你。你的心境还不是很稳定，我守在你身边，有什么不对也能第一时间发现。”
“那好吧。”颜纯伸手。
罗丽抬头看着颜纯，一时没反应过来。
颜纯只好去牵起罗丽的手，带着她往寝宫走去，“不是要跟着我吗？那就要跟好了，我要去寝宫打坐调息一下，正好你也能为我的心种下心灵玫瑰了。”
“哦，好。”罗丽低着头，跟在了颜纯身边，脸上红红的。
颜纯浑身的仙力都有点乱，她一拳又一脚干翻了过去的自己，又把自己的琉璃心捏出了一道缝，相当于自己把自己打成了重伤。
世界意识确实做到了让她变成最强大的存在，连天道也伤害不了她。
可也架不住她自己打自己，还是毫不留手的那种。
按照罗丽的治疗方案，她应该慢慢地正视自己的过去，战胜内心的恐惧，唤出纯白的理智，再与它融合，从而打碎牢笼，达到完美的治愈。
这样才是治疗心境的正确方式。
但是在纯白伤了罗丽的那一瞬间，颜纯就想一拳干碎过去的自己。
反正她又死不了。最多受点伤，养养就好了。
金离瞳什么也不太懂，他只听颜纯的话，说要打纯白，抡起剑就上了。
罗丽本应该劝阻她，但颜纯愤怒之下情绪力量波动，也影响到了罗丽。
最终罗丽不仅没有劝阻，还给颜纯加持了对心灵造成伤害的仙力。
“好了，罗丽守住我哦。”回到寝宫，颜纯往床上一趟，双手安详地叠在身前，仙力流动，开始梳理身上紊乱的气息。
仙子的调息并不拘泥于打坐一个方式，都是怎么习惯怎么来。
打坐是最优雅的方式，一般那些有涵养的仙子喜欢这样干。
颜纯就爱躺着，她都在禁忌之地扎根站了几万年了，躺一躺怎么了嘛。
罗丽看着颜纯的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无奈地摇摇头，为她盖上了轻柔的薄被，坐在床边，双手捏着一支含苞待放的心灵玫瑰，静静地看着她。
其实，如果就这样一直陪着颜纯，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