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成了二祖较劲的“战场”。
但奇怪的是，尽管过程痛苦，他的力量却在这种极端的锤炼下飞速成长。
毁灭与创生竟真的开始在他体内达成微妙的平衡。
“看来，你还活着。”
一道温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李无敌回头，便见天玥瑶站在那里，唇角含笑，眸中带着几分促狭。
他张了张嘴，刚想诉苦，却见天祖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这样子……”
她掩唇轻笑，肩头微微颤动，连发间的玉簪都跟着摇晃。
“像是被雷劈了八百次。”
李无敌呆住了。
他从未见过天祖笑得如此肆意。
那一瞬间，他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悄然生长，酸涩又柔软。
天玥瑶笑够了，才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轻声道：“走吧，该去见轮回始祖了。”
天祖认真道：“心中有遗憾，将成为你未来成长的阻碍，她的轮回之地，可让你弥补一些遗憾。”
李无敌懂了，死寂的眸光中露出了希望的光明。
轮回，那些曾经追随自己的人也许还有回来的可能。
踏入轮回殿的那一刻，李无敌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静谧。
这里没有风，没有光，甚至没有时间的流动。
大殿中央悬浮着一座漆黑的莲台，轮回始祖端坐其上，银白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面容清冷得不似凡人。
她的眼眸深邃如渊，仿佛能看穿万古轮回，却又对眼前的一切漠不关心。
当天玥瑶带着李无敌走近时，轮回始祖的目光终于微微一动，却并未落在李无敌身上，而是直视天祖。
“天祖，你是将希望放在他身上了吗？”
她的声音空灵而遥远，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天玥瑶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回望着她。
轮回始祖沉默片刻，最终轻轻摇头。
“罢了，我不该问。”
她终于看向李无敌，目光如冰，却又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悲悯。
“小家伙，过来拜师。”
她淡淡道：“从今往后，我便是你的七师傅了。”
李无敌下意识地看向天玥瑶，心中仍回荡着轮回始祖那句“你是将希望放在他身上了吗？”
大师傅，究竟在谋划什么？
天玥瑶依旧温柔地笑着，却什么都没解释。
李无敌深吸一口气，上前恭敬行礼。
“弟子李无敌，拜见七师傅。”
轮回始祖微微颔首，指尖轻点，一道无形的力量瞬间笼罩李无敌。
那一刹那，他感觉自己仿佛被拉入无数个轮回的片段。
生与死、兴与衰、存在与虚无，如走马灯般在眼前闪过。
“我会给予你轮回的权限。”
轮回始祖收回手，声音依旧平静。
“但不可过火，轮回是十方祖界最后的底线和希望，若你干预到十方祖界的轮回运转，我不会留情。”
李无敌心头一震，隐约察觉到这句话背后的重量。
天玥瑶却在这时轻轻开口。
“无敌，以后记得常来看你七师傅。”
她的目光柔和，却又带着深意。
“她方才那一句话，耗费了太多心神。”
李无敌怔了怔，这才注意到轮回始祖的脸色比初见时苍白了几分，甚至连莲台周围的轮回之力都微弱了些许。
她刚刚做了什么？
轮回始祖闭目，仿佛陷入沉睡，只留下一句低语。
“带他去找时空始祖和虚无始祖吧，真不希望那一天到来。”
天玥瑶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即牵起李无敌的手，轻声道：“走吧。”
时空神殿悬浮于一片虚无之中，四周流淌着银色的时间长河，每一滴水珠都映照着不同的世界片段。
时空始祖立于神殿中央，一袭星辉长袍，发丝间缠绕着细碎的光阴碎片。
她的面容年轻却沧桑，眼眸中仿佛承载着无数纪元的记忆。
当天玥瑶带着李无敌踏入神殿时，时空始祖只是淡淡扫了一眼，便开口道：“举行拜师礼吧。”
李无敌早已习惯始祖们的直接，恭敬行礼。
“弟子李无敌，拜见八师傅。”
时空始祖微微点头，随即看向天玥瑶。
二人目光交汇，似有无声的交流。
片刻后，天玥瑶轻轻颔首，转身离去，只留下李无敌与时空始祖独处。
神殿内一时寂静无声。
良久，时空始祖忽然开口。
“你觉得，我们祖界真的能够永恒不灭吗？”
李无敌一愣，不知该如何回答。
时空始祖却自嘲般笑了笑。
“祖界自诞生，看似永恒，实则不过是镜花水月。”
她抬手轻拂，虚空中浮现出无数世界的幻影。
“当光影消失，世界失去光，镜中便也没了影。”
李无敌望着那些破碎的幻影，心中莫名沉重。
时空始祖收回手，目光转向他，忽然露出一丝浅笑。
“不过，若有一日，你能将镜花水月定格于一瞬！”
她的声音轻如叹息。
“或许，便是此界的永恒。”
李无敌似懂非懂，却隐约感觉到，这番话并非只是说给他听的。
时空始祖看向天祖离去的方向，低声道：“等你学会了时空之道，她……或许就能劝动虚无始祖了。”
在时空神殿的修行，比李无敌想象中更加漫长。
时空始祖的教导严苛而晦涩。
她让他站在时间长河的边缘，亲眼目睹世界的诞生与毁灭。
让他尝试捕捉流逝的光阴，将一瞬拉长为永恒。
甚至让他踏入不同的时间线，体验千万种可能的命运。
第一个时代，李无敌几乎迷失在无尽的时间乱流中，数次险些被时空风暴撕碎。
第二个时代，他终于能够短暂地停滞局部的时间，却总在关键时刻功亏一篑。
第三个时代的某一天，当他再次尝试时，指尖忽然触碰到了一丝奇异的力量。
“咔嚓。”
周围的一切骤然凝固。
飘落的尘埃、流动的灵气、甚至时空始祖衣袂的摆动，全部定格。
李无敌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手，心跳如雷。
时空始祖的声音却在这时响起，带着罕见的欣慰。
“不错，你终于摸到了门槛。”
李无敌这才发现，她竟不受时间停滞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