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雾气笼罩着大地。巴尔岑再也没做什么好梦,几乎是眼一闭再一睁就到白天了。
整个夜里,士兵再也没有发现逃出来的战俘,可能是因为他们只是待在原地如同猫头鹰凝视四周而已。
巴尔岑收到的都是些平安无事的报告,对于那二十人的审讯估计也得不到什么新鲜情报,阿萨诺夫和谢苗说的已经太多了。
天亮后他终于是看清楚了所有的逃出来的战俘,一个个情况很糟糕。可以想象他们在战俘营里确实吃饭问题没有得到和好保障,比起侦察连的战士膘肥体壮浑圆的肌肉,这群人简直羸弱不堪。
让部队增加人数确实能增强战斗力,只是这些人却难以承担强烈的战斗。这下,巴尔岑不禁对剩下的战俘的逃亡计划,多了一份怀疑——就这弱不禁风的样子,真的能成功?
一切都得在几天后见分晓,说不定他们的逃亡计划时间也会更改。
身处森林的巴尔岑只感觉自己又陷入了一个很庞大的事件。“战俘要逃亡,上级的空投补给和伞兵马上到来,一千多人开赴前线,这简直要来一次新的战役!”
之所以之前的战斗没有继续扩大化,就是因为后勤问题,即弹药消耗量太大了!巴尔岑对没有趁机穷追猛打很是遗憾,就当是德国人狼狈逃窜的样子,真是太罕见了,绝佳的机会摆在面前,却因为军队后劲不足,眼巴巴的看着他们逃出生天。
一千多战士牺牲了,几天后却有两千多伞兵,伴随着大量物资从天而降,琢磨一下,简直真的可以进行新的战役了。
“该不会长官让我带领最精锐的两个营,还被允许自由行动,就是鼓励我挑起战争?”巴尔岑再仔细想想,还是不要这么鲁莽。不管怎样,敌人的阵地里有大口径火炮,一旦他们找到了部队的藏身坐标,炮击会把大家一波带走的!
因此侦察连索性继续就地休整,解救出来的人也赶紧吃干粮恢复体力。
按照以往的经验,增援的两个营以最快速度前进,怎么着也得后天抵达,如此还能赶在战俘逃跑之前抵达。那些人把行动定在凌晨,有夜幕掩护成功逃亡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如若敌人进行反扑,正巧埋伏的部队能狠狠揍一顿德国佬!
巴尔岑不禁佩服起自己的计谋,就对三位排长吹嘘道:“副师长说,要在战争中学习战争,我看我也是和他混久了,沾染了不少指挥艺术。”
“那是!昨日连长的处理就很好,敌人应该不会认为在他们的正前方有一群苏联军队存在。”二排长说着,抿了一口烟。
他的话中巴尔岑听到了另一丝声音。“但愿如此,但愿如此,咱们的首要任务依旧是等!”
侦察连组建了环形防御体系,哨兵则脱离防线很远,甚至有人爬到了树上作为暗哨。
早晨的树林是很安静的,平静下来的战士们百无聊赖,深处前线娱乐被禁止,士兵的任务只有一个——守好自己的岗位。
但一丝嘈杂打破了所有的宁静,一位爬上高大红松顶部的士兵完美了隐藏了自己,他隐约听到了狗的声音,立刻精神起来。
紧接着就不仅仅是犬吠,还有人的喊声,他分明听到这是德语!
这名士兵很快就看到了实实在在的场面,三个个穿着苏军棉衣的人在气喘吁吁的狂奔,不一会儿,竟然有大概一个班的德军士兵,牵着狼狗求追不舍。
他们大概是认为追不上了,一名德军士兵举起了枪,向着逃亡的战俘射击。一个人这么做了,剩下的人纷纷效仿。
频繁的枪声打破了所有的宁静,毕竟哨兵的位置距离侦察连的防线还不足一公里远。
巴尔岑和部下们百无聊赖只能以聊天和抽烟打发时间,突如其来的频繁枪声,几乎所有人同时来一个鲤鱼打挺,他们振作起来,到处都是子弹上膛的吹响。
“见鬼!德国佬这是发现我们的踪迹了?”巴尔岑举着望远镜,因为树干的遮挡他什么也看不见。
比起侦察连训练有素的模样,一些刚刚解救的战俘明显在之前收到了很严重的刺激,一场小小的营啸居然发生了。
有两个人如同失心疯一般在嗷嗷大叫,甚至在试图抢夺阻止他们呼喊的士兵的枪!
“该死!这时候会害死我们的。”一排长皱着眉头,在这最紧要的关头噪音会暴露!他十分冷血的拔出匕首,对着癫狂的两个人的喉头就是一割,血腥的解决这一切。
巴尔岑不希望这样,但是因为那两个白痴的吼叫把德国人吸引而来,交火在所难免。
可惜,他不想打也得打了!
不一会儿,在侦察连的阵线外,两个穿着苏军棉袄的人在狂奔,他们的后面很快出现了德国人,除了枪声,就是人的吼叫和猎犬的狂吠。
看到那浑黑的德国牧羊犬,巴尔岑大吃一惊。他下令道:“同志们!战斗不可不免,德国人居然往我们这里冲!现在开火!把那条该死的狗也给杀了!”
顷刻间枪声大作,在兵力占有绝对优势下,侦察连只是一次轻松的放了一次排枪,那些毫无准备的德国人纷纷中弹倒地,连同那条凶猛的猎犬也死于非命。
被追逐的两个人这下傻眼了,几个士兵冲上前去,锐利的枪刺对准了他们。
战斗仅仅二十秒就完全结束,巴尔岑却完全没有耽搁,他觉得自个明白了发生了什么。“德国人已经开始展开对战俘的抓捕,我们这一打就完全暴露了!所有人迅速打扫战场,立刻撤退!”
侦察连办事一项干净利落,包括外围的哨兵也纷纷撤离。德军的武器和弹药都被拿走,侦察连全体行将要走。
突然间,那条死狗令巴尔岑陷入巨大的担忧。
“同志们且慢,你们干净把那群刚刚解救的人,那身棉衣强制扒掉,一个人都不能拉下!”
“为什么呀?!”二排长大呼不解!
“我叫你去做就赶快去!别磨蹭!”巴尔岑吼道:“难道你们让他们的猎狗一直追踪我们?那些战俘的那身衣服气味太浓了!”
这些战士们恍然大悟,战俘们被扒的自剩下衬衣和秋裤,只有鞋子还穿在身上。
但这身衣服还是过于单薄,所以德国人的呢子大衣就被从尸体上扒下来,可惜还是有十人穿的很少。
巴尔岑已经顾不上那么多,现在全连要做的事只有一个——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