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紧要关头,杨明志深知自己处境无比危险。
因为敌人的袭击,岸上拉拽缆绳的士兵也方寸大乱,木筏的移动几乎暂停了。
场面就是这个尴尬,杨明志孤悬于宽阔的河面中央,而他的南面,张牙舞爪的炮艇正马力十足的冲过来。
阿布拉姆和他的伙计们,肩负着保卫司令的使命,这就是最关键时刻,哪怕是死,也必须保证司令的生命。他们瞬间站在杨明志面前,组成人墙,以血肉之躯堵住可能的子弹。
杨明志大怒:“笨蛋!有时间保护我,还不如反击!阿布拉姆,你们都给我排成一列,向敌人开火!”
“但是司令!您若是……”
“呸!老子去年带兵亲自突袭敌人坦克团,老子畏惧过吗?还有你!娜塔莎!立刻向敌人射击!”
杨明志一改之前的温柔,可谓非常粗暴的将娜塔莎按在木筏上,这令女孩猛然惊恐,接着心理切换成战斗状态。
女孩趴在木筏上,正卸下自己的SVt40,又质询:“长官!我就用这杆枪?去射击那条船?!”
“当然不是!你得用反坦克抢!”杨明志赶紧命令观察手伊戈尔:“你抱着的反坦克抢,现在立刻架设,让娜塔莎用穿甲弹,把那该死的炮艇干掉!”
战斗突然来临,娜塔莎毫无准备,好在她可是身经百战了,当即做好了战斗姿势。
杨明志不知道这炮艇是否装备了无线电,不管它是不是当即就向他们的上级发电报,它总是要回去的。这炮艇的母港有可能是基辅,也有可能是切诺比!
总之,它只要回去,德国人就能知晓,大量的苏军部队正在强渡第聂伯河,苏军要干什么,德军能迅速判断出。
如此,这艘炮艇的出现,导致本次行动出现了巨大变量——这炮艇知道的太多了,它要么被击沉,要么被俘获,总之上面的德国人一个不留。
在击沉还是俘获的问题上,杨明志自然是倾向于俘获了。毕竟则是也一艘炮艇,它完全有变成拖轮的价值!而且,日和的米西渡口还有重要战略意义,多一艘炮艇,苏军的战斗力自然大为上升。
就在这木筏上,衣服已经有些湿漉的娜塔莎掰开了阵势。
于此同时,岸上的伞兵旅,他们迅速架设了两个迫击炮发射阵位。当前的迫击炮弹完全依靠上级的空投,实际上兵工厂要进行仿制,这技术门槛非常低,仿制也能量产。但里固施科夫不屑于生产迫击炮,毕竟在他看来,还是司令发明的火箭助推榴弹,性价比才是登峰造极的。
优质的迫击炮弹是越打越少,泰普诺夫也只能省着用。
让迫击炮去轰击高速移动的目标,打中它相当困难!炮兵反正是开火了,就在炮艇的左舷,两枚炮弹化作近失弹,掀起巨大的浪花硬生生的给整个加班上的德军士兵好好洗了把脸。
茨迈尔曼浑身湿漉漉的,他如此洗脸后也好好的冷静下来。他刚刚定了神,两次爆炸又在炮艇的右舷发生,这依旧是两发近失弹,茨迈尔曼再次洗脸。
他接连洗了两次脸,心中的那份野心顿时冷却。俄国人的火力很强,他们还有迫击炮,就冲着炸起的水花,他的后背不禁一阵恶寒。这若是炮艇吃上一枚弹,搞不好就被击沉了!
茨迈尔曼推测的不错,此刻的泰普诺夫可是懊恼不已,他都打出去六发炮弹,居然全是近失弹!要知道,这82毫米高爆弹,装药量相当大,炮艇的甲板中上一发,搞不好能将其炸成两截!
茨迈尔曼当即命令剁手全力左满舵,又命令轮机员,将发动机开到最大马力。
但是,这炮艇要从“猪突”转舵180度撤退,它必须绕一个大弯!它距离伞兵的木筏和独木舟已经太近了,这个转弯撤退,必然危险重重!
此刻的茨迈尔曼有些后悔,他应该见好就收的!现在可好,自己是消灭了不少敌人,而他也把自己的侧翼足够近的暴露给敌人!这里,根本就是个狼窝!
就在七百米外,这里就是杨明志渡河的木筏。筏子还在缓速向对岸前进,娜塔莎已经摆好架势。
杨明志命令道:“亲爱的!去打炮艇的驾驶室,干掉舵手!让他不准转向!如若不行,就射击船尾,打坏它的发动机!”
娜塔莎悟性很好,她清楚的命令,敬爱的长官更希望得到了这个炮艇,让它重新成为苏军的武器。
女孩非常沉着,木筏也正在移动,她不断修正着设计角度,pU瞄准镜的三角箭头的顶部,也始终对准着那驾驶室的玻璃。
且说她的这支长度足有两米的反坦克抢,它已经被魔改为反坦克狙击枪!
女孩轻轻扣动扳机,一声脆响,她的身体为之一振。两个串联的枪口制退器抵消了很多后坐力,14.5毫米的巨大的高达一百多克的原装穿甲弹,以1100米每秒的高速,瞬间击穿了那驾驶室。
这发子弹真是太走运了,它轻松击碎了玻璃,直接击中了舵手的脖子!
这子弹动能实在太大,舵手的身子于脖子处撕裂,整个人瞬间化作血污尸体。
娜塔莎可以确定击中了驾驶室茨迈尔曼此刻不在驾驶室,毕竟这是夕阳,她还是看不清是否击中目标。
女孩右肩有点酸,她奋力的拉开枪机,拔出弹壳,对着伊戈尔吼道:“再给我一发穿甲弹!我要补射!”
所以,驾驶室一共吃了四发穿甲弹,敌人死了没有,娜塔莎不知道,杨明志更不知道。直到他们清楚的发现这炮艇的行动方向突然变了!
“嘿嘿?难道他们这是要靠岸逃命?不可能啊!”猛然间,杨明志知道了一切,他兴奋的放下望远镜,放肆的捏着娜塔莎的后脖颈,兴奋的吼道:“亲爱的!你干的太好!你肯定干掉了驾驶员,现在我们有能力俘获这船!”
而茨迈尔曼手握着一支mp40正待在甲板上,因为船只要进行一个大拐弯,这个过程势必要和俄国人来一通枪战。他作为一个班长,和一般士兵也没有多大差别。
他头顶着钢盔,就等着和和俄国人激烈交火,谁又会想到,驾驶员居然被秒杀了呢?
是的!以为枪炮声过于猛烈,茨迈尔曼根本不知道驾驶员已死。直到他突然发现,炮艇的转向角度居然不变了,而是开始变成向河岸一侧快速前进,他才慌了神——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