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6章见芊芊父母
安童给陆乐乐打电话：“乐乐，我跟你爸爸想给你提亲，芊芊的爸爸妈妈在本市吗。
陆乐乐听后心中一惊，赶忙说道：“妈，你怎么突然这么说，芊芊家不在本市，而且这事儿也太突然了吧。”
安童却笑着说：“傻孩子，你喜欢芊芊我们都看在眼里，咱们家和芊芊家虽然不在一个城市，但只要你们愿意，这都不是问题。再说了，提亲也是表示我们的诚意嘛。”
陆乐乐犹豫道：“可是妈，我不知道芊芊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万一她还没考虑过这些事呢。”安童满不在乎地说：“男孩子要主动些，你先问问芊芊的想法，如果她也有意向，后面的事情就交给爸妈处理。”
陆乐乐深吸一口气，“好吧，妈，我知道了，我找个时间问问她。”挂了电话，陆乐乐内心既紧张又期待，他不知道芊芊听到提亲这件事会是什么反应，但是一想到有可能和芊芊共度一生，嘴角又不自觉地上扬起来，随后便拿起手机准备约芊芊见面好好聊聊这件大事。
陆乐乐站在咖啡店门口，玻璃上倒映着自己微微发红的耳尖。手机屏幕显示他已经第五次调整领带，直到听见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怎么站在外面？"； 芊芊小跑过来，发梢沾着细雨，"；不是说有重要的事要谈？"；
陆乐乐喉咙发紧，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西装内袋里的提亲信物 —— 那是外婆留给妈妈的翡翠镯子。
"；其实..."； 他深吸一口气，"；我妈说要上门提亲。"； 话音未落，咖啡杯里的拉花被他捏出涟漪。
芊芊的睫毛颤了颤，突然笑出声："；原来你结巴的毛病还没改。"； 她伸手替他整理领带，指尖的温度透过面料传来，"；上个月我爸还问我，你什么时候能开窍呢。"；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陆乐乐望着女孩耳后若隐若现的珍珠耳钉，那是送的生日礼物。此刻它们正随着她的轻笑轻轻摇晃，像是某种无声的回应。
陆乐乐的耳尖愈发通红，却悄悄把镯子从口袋里移到掌心。
翡翠的凉意顺着掌纹蔓延，忽然被芊芊温热的指尖覆盖。她不知何时将手覆在他手背上，镯子在两人交叠的指缝间折射出温润的光。
"；这是外婆给妈妈的，妈妈给你的"； 他哑着嗓子解释，镯子内侧还刻着细小的 "；长乐"； 二字。
芊芊轻轻抽走镯子，举到窗边逆光端详："；原来传家信物要这样光明正大送。"； 雨滴在玻璃上蜿蜒，她忽然把镯子套进自己腕间，"；不过要我收下的话 ——"；
陆乐乐屏息等待，听见她故意拉长的尾音在雨声里格外清晰："；提亲那天，你得亲手给我戴才行。"；
他猛地站起身，膝盖撞到桌角发出闷响。
邻座客人侧目时，芊芊正用银匙搅动咖啡，睫毛低垂遮住眼底的狡黠。
陆乐乐忽然想起她捉弄他的模样，心跳声盖过了窗外渐密的雨声。
"；那... 明天就去见伯父伯母？"； 他掏出手机准备订车票，指尖却被芊芊按住。
"；先说好，"； 她晃了晃腕间镯子，"；提亲只是第一步。"； 雨幕中她的笑容像浸了蜜的青梅，"；接下来要陪我挑婚纱，选戒指，还要..."；
"；都听你的。"； 陆乐乐打断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没正式告白。可当他看见芊芊将沾着咖啡渍的纸巾折成纸鹤，忽然觉得那些仪式都不重要了。
窗外惊雷乍响，陆乐乐握住她微凉的指尖。玻璃倒影里，两人交叠的影子正在雨幕中轻轻摇晃。
陆乐乐的手指在口袋里摩挲着翡翠镯子，冰凉的触感混着心跳的温度。他偷偷瞥向对面的芊芊，她正托腮望着窗外斜织的雨帘，睫毛在玻璃上投下细碎的影。
"；这个..."； 他突然开口，镯子磕在杯碟边缘发出清脆声响。芊芊转头时，他慌忙把镯子推过去，耳尖红得能滴血。
翡翠在桌面折射出温润的光，内侧 "；长乐"； 二字被咖啡灯染得发亮。芊芊轻轻拿起镯子，雨滴在玻璃上蜿蜒成河，她忽然把镯子套进腕间，银匙搅动咖啡的声音像在敲碎时光。
"；提亲那天要亲手戴哦。"； 她晃着手腕，镯子与银链碰撞出清越的声响。陆乐乐猛地起身，膝盖撞得桌子摇晃，邻座的老太太抬头时，他正手忙脚乱地去扶倾倒的糖罐。
芊芊托着下巴笑，睫毛在眼下投出狡黠的阴影。她忽然说起去年在丽江见到的银匠，说他捶打银器时，炉子里的火星像撒落的星子。陆乐乐掏出手机订车票的手顿住，听见她说："；明天先去见伯父伯母，不过..."；
窗外惊雷炸响，陆乐乐握住她微凉的指尖。玻璃倒影里，镯子在她腕间泛着幽光，像把两人的影子锁进了永恒。雨滴顺着玻璃蜿蜒而下，在他们交叠的手背上画出透明的河流。
"；还要..."； 芊芊忽然贴近他耳畔，咖啡的香气混着雨丝的清甜，"；要陪我挑绣着并蒂莲的盖头，选能转三圈的翡翠戒指，还有..."；
"；都听你的。"； 陆乐乐打断她，忽然发现她腕间的镯子正随着心跳微微发颤。雨声渐密，他看见她把沾着咖啡渍的纸巾折成纸鹤，翅膀上 "；长乐"； 二字洇着水痕，却比任何誓言都清晰。
玻璃上的雨痕蜿蜒成河，陆乐乐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芊芊腕间的翡翠。她忽然倾身，咖啡的热气在两人之间蒸腾成雾，"；你猜我刚才折的纸鹤藏在哪了？"；
不等他回答，她便从咖啡杯底抽出那只湿漉漉的纸鹤。"；长乐"； 二字在水渍里晕染成墨色的云，翅膀上多了一行细小的钢笔字：「壬午年春，于姑苏拙政园」。陆乐乐这才想起，今天正是他们初遇的第十年纪念日。
雨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芊芊忽然站起身，镯子碰在桌角发出清越的脆响。
她踩着满地水痕走向吧台，回来时指尖多了枚银戒，戒面中央嵌着极小的翡翠碎粒。
"；上个月在银楼定制的。"； 她把戒指套进陆乐乐无名指，"；本来想等求婚时给你惊喜 ——"；
他猛地将她拥进怀里，邻座餐具相撞的脆响与窗外炸雷同时响起。
芊芊的发丝缠着茉莉香，在他颈间轻轻搔动。她贴着他耳畔轻笑："；现在提前给你，省得某人总说自己没准备好。"；
陆乐乐的掌心覆住她戴着镯子的手，触到内侧凹凸的刻痕。
此刻翡翠在两人交叠的掌心跳动着微光，雨滴在玻璃上蜿蜒成婚礼请柬的纹路。
芊芊掏出手机划开日历："；明天十点的高铁票，我订了软卧包厢。"； 她指尖划过屏幕时，陆乐乐瞥见屏保是他在雪夜替她系围巾的照片。
"；我要准备什么？"； 他嗓音发颤，看着她从帆布包里掏出皮质手账本。
窗外雨声渐歇，暮色漫进咖啡馆。芊芊翻开手账本，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婚礼筹备事项。她指着其中一页说：“你呀，只需要准备一颗真心就够啦，其他东西这里都列着呢。”陆乐乐宠溺地笑了，眼睛一刻也离不开芊芊。
暮色在玻璃上洇开时，咖啡馆的铜铃叮咚作响。
着了芊芊指尖划过手账本上 "；婚纱定制"； 的条目，钢笔尖突然悬停在半空："；乐乐，你说我们要不要..."； 话音未落，她忽然被男人裹着雪松香气的怀抱笼罩。
陆乐乐的呼吸拂过耳畔："；你上次说喜欢云纹暗绣的中式褂裙，我托苏州的非遗师傅打样了。"；
第二天清晨七点，G79 次高铁载着他们掠过华北平原的晨光。
软卧包厢里的淡蓝色窗帘被列车员拉开一条缝，金色的光线像薄纱般铺在两人交叠的膝头。
芊芊蜷缩在陆乐乐肩头，呼吸轻得如同春蚕食叶，发梢还沾着昨夜在天津站便利店买的樱花汽水甜味。
陆乐乐保持着凝固的姿势，左手托着她的脑袋，右手缓缓探入西装内袋。
指尖摩挲着丝绒盒时，他忽然想起这枚项链的设计手稿在工作室抽屉里躺了整整三个月 —— 两颗交织的铂金心被他用激光雕刻出分子键般的纹路，中间嵌着的月光石是上周在潘家园旧货市场淘到的，摊主说这石头会随着心意变色。
"；咔嗒"；，金属搭扣在静谧中格外清脆。
当微凉的链身贴上芊芊锁骨时，她的睫毛突然颤动起来，嘴角溢出半声含混的嘤咛。
陆乐乐慌忙把盒子藏进枕头底下，却发现她只是翻了个身，将脸更深地埋进他衬衫第二颗纽扣的位置。
阳光恰好穿过她发间空隙，在项链坠子上折射出细碎光斑，那些交织的金属纹路此刻像极了他们纠缠不清的命运轨迹。
当陆乐乐终于抵达了芊芊父母所居住的那座城市时，他的心情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一般，紧张得几乎无法呼吸。
这座陌生的城市对于他来说充满了未知和挑战，尤其是即将要面对芊芊的父母，让他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起来。
然而，就在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敲响芊芊家的门扉之后，出现在眼前的却是两张和蔼可亲的笑脸。
芊芊父母那温暖而亲切的笑容仿佛具有一种神奇的魔力，瞬间驱散了陆乐乐心头笼罩的阴霾，让他原本紧绷的神经逐渐松弛下来。
"；快进来快进来，外面风大。"； 芊芊妈妈一把拉住陆乐乐的手腕，指尖的温度像春日融化的溪水般流淌进他心里。
玄关处整整齐齐摆着三双拖鞋，其中一双宝蓝色的毛绒拖鞋显然是为他准备的，鞋尖还绣着一只歪歪扭扭的小熊。
客厅里飘着淡淡的茉莉花茶香气，茶几上摆满了精致的茶点。
翡翠色的绿豆糕雕成小兔子形状，金黄的南瓜饼上印着吉祥云纹，最中间的玻璃果盘里，几颗车厘子还挂着水珠，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红宝石般的光泽。
"；听说你是南方人，特意让老周去买了桂花蜜。"； 芊芊爸爸边说边往青花瓷杯里添热水，蒸腾的雾气模糊了他的眼镜片，"；我们家芊芊从小就挑食，以后你可得多担待。"；
陆乐乐捧着温热的茶杯，忽然注意到沙发扶手上搭着一件未织完的毛衣，毛线针还插在半成品的袖口处。
淡灰色的毛线间夹杂着几缕薄荷绿，正是芊芊最喜欢的颜色。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细雨，雨丝敲打玻璃的声音和厨房里砂锅咕嘟咕嘟的响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温柔的摇篮曲。
当芊芊妈妈端着冒着热气的莲藕排骨汤从厨房出来时，陆乐乐发现她的围裙带子系得歪歪扭扭。
这个小细节突然让他想起自己母亲，每次做饭时也总忘记整理围裙。
这种奇妙的亲切感让他鼻子一酸，脱口而出："；阿姨，需要我帮忙盛饭吗？"；
话音刚落，三个人都愣了一下。随后芊芊爸爸爽朗的笑声震得吊灯微微晃动，芊芊妈妈红着眼眶把汤勺塞进他手里："；这孩子，和芊芊一样见外。"；
汤勺柄上还留着她掌心的温度，混着莲藕清甜的香气，让陆乐乐忽然觉得，这个陌生城市的雨夜，似乎也没那么冷了。
"；来，尝尝这个藕汤。"； 芊芊爸爸往他碗里舀了满满一勺排骨，汤面上浮着的枸杞像几颗红宝石，"；我们老两口就盼着芊芊能找个实心眼的好孩子，你看这莲藕，要挑七孔的才够粉糯......"；
陆乐乐咬开炖得酥软的莲藕，绵密的口感里裹着排骨的醇厚，忽然想起芊芊总说妈妈做的藕汤是 "；家的味道"；。此刻舌尖绽放的鲜甜，竟与记忆中奶奶的手艺有几分相似。
"；你们年轻人现在都喜欢在外面吃，"； 芊芊妈妈把刚蒸好的糖藕端上桌，青瓷盘沿还凝着水珠，"；上次芊芊带回来的那个什么日料店，巴掌大的鱼生要卖两百块。"；
"；妈，那是刺身。"； 芊芊笑着往陆乐乐碗里夹了块蜜枣，"；乐乐可会做饭了，上次他做的西湖醋鱼，连米其林餐厅的主厨都夸。"；
"；哦？"； 芊芊爸爸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突然亮起来，"；那可得好好聊聊。我们家老周当年在国营饭店掌勺，糖醋排骨的秘方传了三代人呢。"； 他边说边从酒柜深处摸出个雕花锡罐，倒出半杯琥珀色的桂花酿，"；尝尝这个，用老宅院子里的百年桂树酿的，和你们南方的桂花蜜可有讲究。"；
陆乐乐抿了一口，清甜中带着微微的辛辣，仿佛舌尖绽开了一整座江南庭院。他忽然想起行李箱里还装着父亲亲手炒制的碧螺春，忙起身去取。经过玄关时，瞥见墙上挂着的全家福：芊芊十四五岁的模样，扎着歪歪扭扭的马尾，手里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绿豆糕。
"；这张照片还是她中考完那天拍的。"； 芊芊妈妈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手指轻轻拂过相框玻璃，"；考完试就跑出去疯玩，回来时头发都被汗水粘成绺了。"；
"；我记得！"； 陆乐乐笑着指向照片里女孩胸前的小熊挂饰，"；芊芊现在还留着这个，说是小时候的护身符。"； 话音刚落，他听见厨房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 —— 原来是芊芊爸爸手滑摔了个汤碗，正举着扫帚朝这边挤眼睛。
当陆乐乐再次回到餐桌时，芊芊正拿着他带来的茶叶罐研究："；这个包装纸好眼熟......"； 她忽然顿住，眼睛瞪得圆圆的，"；这不是去年我送你围巾时用的布料吗？"；
"；你爸说用旧料子包茶叶防潮。"； 陆乐乐笑着把茶叶放进紫砂壶，热水冲下的瞬间，嫩绿的茶芽在透明壶中舒展，像极了他们初次相遇时那池被春风吹皱的湖水。
窗外的月亮升到中天，梧桐叶在晚风中沙沙作响。当陆乐乐说起想在南方办一场水乡婚礼时，芊芊妈妈突然从针线筐里翻出个蓝布包，里面整整齐齐叠着两套鸳鸯戏水图案的喜被："；本来想着芊芊出嫁时用，没想到......"； 她的声音突然哽咽，而芊芊爸爸已经在往每个人杯里添第四轮桂花酿了。
"；明天带你们去看老宅。"； 芊芊爸爸拍着陆乐乐的肩膀，酒气里混着桂花的甜香，"；院子里的枣树今年结得格外多，等你们结婚时，正好用来做蜜饯......"；
陆乐乐望着杯中晃动的月影，忽然觉得这个北方城市的秋夜，竟比江南的梅雨季节还要温润。
芊芊的手悄悄覆上他手背，无名指上的珍珠耳钉与月光相映成趣，仿佛预示着某个即将圆满的月圆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