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师叔,我正好有一疑点要问问你……”霞飞请晚归书生坐下,就炼丹一事向他请教。
于是,落英缤纷中,紫红花雨下,一位玉树临风的书生,一位明媚如花的少女,时而聚在一起争论着什么,时而围着丹鼎忙碌不已,如此这般,不知时日。
“我跟你说,这是阵法的问题……”
“晚归师叔!”一声清脆的呼唤打断了俩人的争论,循声望去:一身鹅黄的柔美少女亭亭玉立于满天花雨中。
“好美!”霞飞又犯了花痴。,
晚归书生回过神来,笑道:“卿儿师侄,何事?”
苏卿儿笑吟吟走上前来,躬身一礼:“师叔,我代表天鼓峰前来向您讨要小涅磐丹。”
“哦?”晚归书生一喜,“后生可畏呀!是哪几个要冲顶尊者?”
苏卿儿一笑:“师叔,如此圣地,日夜修炼,还不能晋阶尊者,我们便愧对神山了。
目前,我和天鼓峰的元壮师兄感觉可以冲顶一试了,天鼓峰的元猛、元烈师兄他们估计也快了。”
接过苏卿儿装满药材以换取丹药的储物戒,晚归书生不由问道“你们进离天界有多久了?”
“已近两月。”晚归书生扭头笑道:“语心师侄,不知不觉中我们已炼丹近两月了。这小涅磐丹我们一起炼,你主我辅,可敢?”
霞飞一怔:“师叔可放心?”
晚归书生点点头:“我在旁辅助,应是无碍!”
苏卿儿一脸担忧:“师叔,这语心小师妹才学多久?”
晚归书生笑着摇摇头:“勿要担心,虽说你小师妹炼丹时间短,但有我在旁辅助,加上她的鸿蒙真气,卿儿,你们可有造化了。”
苏卿儿见晚归书生说的如此笃定,便冲霞飞微微一笑:“如此,辛苦语心小师妹了!”
晚归书生想起什么似的,喊住正要离去的苏卿儿:“卿儿,去将你父亲请进来,我有事相问。”
“是!卿儿告退!”又是一礼,苏卿儿身姿轻盈消失于花雨中。
霞飞看着从储物戒中往外拿材料的晚归书生,不解地问道:“五师叔,您叫四师叔来何事?”
晚归书生说道:“我说过,炼丹过程中,火候的掌握除了要敏感的五识、专注的神识之外,还需阵法的辅助。
你四师叔阵法一道修为颇深,比我的解答更是精妙,你可要好好讨教。”
霞飞一阵感动:“谢谢五师叔一心为语心着想!”
“丫头,老祖说过,你是神山的希望,只要你想学,我们必将全力相授!”
“老五说的对!”老祖突然出现在花雨中,他微微一笑,将霞飞的储物空间递给了她:“我们神山资源一切向你倾斜!”
“那,老祖!”看到了霞飞乱转的眼珠,一想到她那贪财的模样,东山老祖一阵哆嗦,感觉自己嘴快了一点。
“您能不能把离天界的宝贝匀点给我?我空间太贫瘠了!”
还贫瘠!
东山老祖揉揉太阳穴:“娃娃呀,你能不能别总是惦记我的离天界?我就这一个离天界,可要养活神山上下万余人呀,老祖穷呀!”
晚归书生看到尊敬的老祖,神山老祖宗,跺一脚归墟大陆都要地动山摇的东山老祖竟在小师侄面前哭穷,不由得张大了嘴巴,心里也在默默地回顾:
好似这几百年来,自己百灵谷没向老祖伸过手吧?倒是自己百灵谷向神山弟子奉献了不少灵丹妙药,那都是钱呀,不,都是钱都买不到的神药哇,若不是世人时常采来药材换取丹药,自己恐怕才是要哭穷的那个人了。
霞飞撇撇嘴,将储物空间戴入左手手指,正欲进去参观一下自己的小木楼,忽见四师叔苏公南来了,她忙上前一礼,甜甜地喊了一声:“四师叔!”
苏公南与老祖见礼后,冲着霞飞微微一笑:“听卿儿说,语心丫头已经会炼涅磐丹了?”
霞飞望着东山老祖一笑:“什么已经呀,实不相瞒,我已学医术十多年了,老祖作证!”
东山老祖知道她又在提以前的事了,摸摸鼻子,呵呵一笑:“娃娃以前在离天界呆了三十余年,自己研究制药,针灸十几年,基础甚好,甚好!”
“哦!”晚归书生恍然大悟:“我道丫头悟性之高呢,原来有此一事。”
“不过,以前我可怜呀,只能看书,无人教导,所以说是学了十几年,其实还是炼丹小白一个,多亏了五师叔言传身教,您才是我的师傅呢!您对我最好了!”
霞飞这样说,半是埋怨老祖半是真心感谢晚归书生。
老祖左右看了一下:“你们好好炼丹,我去看看其他弟子!”话音未消,人已不见。
晚归书生和苏公南互视一眼,都笑着摇摇头:“丫头呀,也只有你总是让老祖下不了台!”
此后几日,千千花树下,除了一玉树临风书生,一明媚如花少女,又多了一位仙风道骨尊者。
时而见三人头挨着头探望着炉鼎内,半晌不动不语;
时而见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激烈,激动处手舞足蹈;
时而见仙风道骨尊者蹲地比划,明媚少女撅着屁股看得仔细;
时而见那玉树临风书生捧着丹药哈哈大笑,冲着明媚少女频频点头……
当苏卿儿再次出现在千千花树下时,已是三月之余了。
她看着眼前一幕,有点懵:
自己的父亲和晚归师叔正毫无形象地一个蹲坐在地,皱眉琢磨着什么,一个瘫靠在树根上,闭目不语。
虽说地上早已铺满了厚厚的花瓣,但这两位可都是神山尊者呀,平日所见,不是高深莫测地炼丹、摆阵法,就是冥思静坐调息修炼,何曾见过二人如此蹲坐、瘫软于地?
“父亲、师叔?”苏卿儿迟疑地叫了一声,觉得自己是否来的不是时候。
苏公南冲她摆摆手,示意她先呆在一边,不要出声。
苏卿儿不解地坐在一旁的木凳上望着满天花雨发呆。
“哈哈,本姑娘出来了!”一声大笑,惊得苏卿儿一哆嗦,便见语心小师妹头发蓬松,衣衫破烂地出现在父亲他们面前,白皙的脸上道道黑痕,甚是狼狈。
但那晶亮的眼睛,明媚的笑脸,张狂的笑声,分明透着不羁的嚣张。
身后几处微弱的爆破声连连,阵阵黑烟腾腾升起,渐渐消散于花海香雾中。
破阵而出?他们在演练阵法?
苏卿儿一看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