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魔族还是逃脱了,众人遗憾地叹口气,这次没能留下渡边俊,真是遗憾。
再看向夭眉,更是怒目冒火:内奸、叛徒,撕了你!
夭眉没了往日那勃发的英姿,她发鬓散乱,眼神涣散地看着君子越苦笑道:“你们什么时候发现的?”
君子越冷眼看向她,不答反问:“你如何害我的?”
“两百多年的陪伴,你可曾为我心动过?”夭眉也不回答,涣散的眼神闪出一份执着。
“从未!”君子越回答得干脆利落。
“哈哈,哈哈哈!两百多年呀,多少个日日夜夜,我怎么就走不进你的心?紫衣说得对,你的心捂不热!”夭眉凄厉长笑,
“自从我见你的第一眼就爱上了你,为你痴为你狂,可你眼里只有妙歌儿那个贱人!
她有什么好?娇滴滴的,哪一点比我好?!可你的眼光从不落在我的身上。
后来,渡边俊那个笨蛋就缠上了我,他为了讨好我,答应帮我除掉妙歌儿。
他给了我殒药,可我怕伤了你,一直不敢下药。
直到我去找你,看到你和妙歌儿采花装点房屋,幸福满满的,令我嫉恨不已,我好希望陪你采花的是我,为我戴花的是你……
我觉得我该动手了,正巧紫衣送来了酒,我潜入妙歌儿的房间,将药下到了酒里。
我其实是希望妙歌儿喝下去的,到时候魔族控制了妙歌儿,让她干啥就干啥,想想都痛快!哈哈哈……”
“叭!叭!”忍无可忍的云姬尊主冲上去就是两巴掌:
“你才是个贱货,不知廉耻的下贱胚子!敢骂我歌儿!”
夭眉捂一下脸,吐出一口血水,看着手中的几颗残牙,又癫狂地笑了起来,眼泪都笑了出来:
“何止敢骂,我杀了她,杀了她!”
云姬一脚飞踹,挟风带电,夭眉“呯”的一声摔在地上,捂着腹部挣扎着喘息着。
她凄然一笑,转头看着君子越: “子越兄,你真是对妙歌儿好呀,说这酒烈,不适合女孩子喝,不让她沾一滴。
说你的酒壶是妙歌儿拿过的,只能自己独享。
哼,让那贱人紫衣也逃过了一劫!”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紫衣咬牙切齿:“你说妙歌儿对我亲如姐妹,那对你呢,也是丝毫不差吧?她把一颗心捧给你,你却早存害她的心!”
“谁让她夺我心爱之人的?她该死!”夭眉大叫着,指着紫衣,又指着霞飞,
“你们都觊觎我子越兄,都是贱人,都不得好死!
还有,还有梅妆老女人的弟子,个个围着子越兄,我要杀了她们,谁都不许靠近我子越兄,他是我的,我的!”
状如疯魔的她扑向君子越:“子越兄,妙歌儿死了两百多年了,我爱你两百多年了,我比谁都爱你!
你放下过去,我们在一起吧,从此过着神仙眷侣的生活,好不好?”
君子越还没动脚,夜泽凌空一拳,将夭眉击得倒飞十几米,他咬牙骂道:“你个没脸没皮的疯婆子,敢算计我姐,敢骂我小师妹,我让你猖狂!”
夭眉仰面躺在草地上,破碎的花瓣慢慢飘落着,模糊了视线。
她好像又看到了那年的那天,妙歌儿带着她们来这儿采野花,满谷都是她银铃般的笑声。
妙越师兄那深邃的眼神溢满柔情,平日冷峻的脸庞浮现出魅惑笑容,他那修长有力的手指掐下一朵朵鲜花,轻轻插在妙歌儿高高挽起的发髻上……
好美,但又好心痛!
夭眉双眼无神地盯着天空,嘴里咕咕地往外冒着血块,渐渐地,渐渐地没了声息。
内奸除!
“歌儿,终于……终于给你报仇了……”云姬尊主瘫坐在地,低声呢喃,泪水长流。
霞飞默默走过去蹲下,抱着师娘的肩头轻轻拍着,为她顺气。
君子越独自在草地中穿行,看见开得正盛的花就摘下来,踉跄行,默默采,不一会儿,一捧五颜六色的花抱个满怀,却怎么也遮盖不住暗沉的脸色……
当一行人回到东防线驻地时,君子越将自己关在妙歌儿曾经住的房间,将采回的鲜花一朵一朵插在房间的角角落落,然后呆呆坐在桌旁,一动不动。
云姬尊主推开门,摸着屋内的摆设,默默淌泪,夜泽夜寻苏卿儿站在门外低头不语。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阴风阵阵起悲鸣,乌云沉沉悼云英。
霞飞摸着微微发烫的黑石项链,心头闷闷的,忽然觉得有东西飘落,落到脸上凉凉的。
伸手一接,一片雪花飘到了手中,很快融化,抬头一看,大片大片的雪花从天而降,此时的天空仿佛被无尽灰白色羽毛覆盖,天地一片素洁。
下雪了?霞飞这才想起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好像没看到过四季的变化,怎么回事?
她看见君焱元尊走过来,禁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这个被遗弃的世界破碎不堪,混乱丛生,没有天地规则,哪来的四季更替?”君焱元尊不以为意。
“那为什么神山一直四季如春般?”霞飞追问。
“灵力充沛呀。”君焱元尊简单解答。
“哦,所以离天界、我的戒指空间,还有我的小世界都是如此?”
“不仅仅如此,更重要的是,它们才形成世界,天地规则都还没形成呢。”君焱元尊瞪了霞飞一眼,
“你这娃儿,这时候怎么问起这来了?不应该关心关心一下你师娘她们吗?”
“唉,任何语言都安慰不了,让他们自己消化一下吧。”
霞飞说的老气横秋,俨然饱经风霜的人间行者。
“对了,师叔,炸药一事可查出什么线索没有?”霞飞谈起了正事。
君焱元尊叹口气:“神族联盟总会也在调查,没消息。”
君焱元尊接着说道,“原本总部有点儿怀疑幽情谷的,因为听说以前发现魔族在那出没,且鬼鬼祟祟的。
可经过今天这一事,大家有点不确定了,按渡边俊谨慎的性子,不可能把今天的事安排在埋炸药的地方,万一露陷了呢?
有可能那块地方就是内奸与他们经常通消息的联络点。”
“是吗?”霞飞觉得脑袋疼,行了,大事由大佬们决定,她决定小事:
去空间厨房做些好吃的吧,人伤心时要化悲痛为食欲,大吃特吃,然后心情慢慢变好了。
自己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