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想摸我?
盛苓只觉耳根一下子就热了起来。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要是被别人听到了,不得以为她是什么不正经的人?
但慕承玺显然并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他还往近处坐了些,将自己的头伸到了盛苓一抬手就能碰到的地方。
见盛苓好半晌不动,他疑惑地抬头看了过来。
“嗯?”
盛苓:……
她有些无语。
但因为慕承玺的那份淡定,心里又莫名生出了些胜负欲。
反正是他自己把头伸过来的……
盛苓于是一抬手,在慕承玺那显然经过了精心打理的头发上,用力揉了揉。
又揉了揉。
再揉了揉……
几次下来,慕承玺头上戴着的发冠都变得摇摇欲坠,似乎随时会掉落下来。
原本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头发,也乱得堪比鸡窝。
盛苓看着慕承玺额前那几缕张牙舞爪的头发,忍不住笑起来。
反正头发也揉了……
她一时恶向胆边生,双手顺势向下,掐住慕承玺脸颊上的肉,再用力往外一拉……
“哈哈!”
活该!
让他非要往她面前凑!
慕承玺也不挣扎,任由盛苓掐着自己的脸。
过了一会儿,他正要说话。
“主子……”
凌雪一脚踏进来。
在她身后,还跟着文破天和隐一。
三人第一时间看清了屋里的情形,然后不由自主瞪大了眼睛。
这……
是他们能看的吗?
虽然早就知道在殿下的心里德安县主的分量极重,但若不是亲眼看到眼前这一幕,隐一和文破天也不会知道这分量竟然这么重啊!
盛苓也因为这突发状况而愣了一下。
然后,她火速松开自己的手,还在慕承玺的脸颊上抚了抚,试图让他脸上的红痕就此消失。
但这显然是徒劳的。
盛苓一时觉得有些尴尬。
与她相比,慕承玺就要从容许多了。
“有事?”慕承玺睨向隐一和文破天。
文破天握着拳抵到唇边轻咳了一声:“殿下,皇上遣了人召您入宫……”
慕承玺拧起眉头,一副万分不愿的样子。
但最后,还是不得不站起身,带着隐一和文破天离开。
走出门,慕承玺看了一直低着头仿佛自己什么也没看到的凌雪一眼,又看看跟在身后的隐一和文破天。
“以后孤与她单独相处的时候,必须先行通传!”
他脸皮厚,倒是不觉得有什么。
但盛苓显然没有他这么厚的脸皮。
“是!”
凌雪和隐一文破天齐声应道。
慕承玺三人这才走远了。
凌雪缓缓挪着步子回了正房:“主子,是婢子错了,不该未经通传便带着他们进来……”
只是之前,隐一每次来都没有特意通传过,她才一时忘了。
盛苓摇了摇头,“无事。”
不过……
“凌雪,你和凌霜在来我身边之前,是认识他的吧?”盛苓问。
他指的谁,显而易见。
话问出口后,盛苓回想起之前凌霜和凌雪在见着慕承玺时的种种表现,也总算是察觉到了不对之处。
原来是这样啊!
凌雪自然不敢隐瞒:“回主子,婢子和凌霜是从皇室的暗卫营里出来的,皇上曾经带着殿下来过暗卫营。”
准确地说,暗卫营里的每一个人都认识弘武帝和慕承玺。
毕竟,那是他们效忠的对象。
说到这里,凌雪很是忐忑。
“主子,婢子和凌霜原本是想告诉您的,但……”
但,慕承玺曾经特意警告过凌霜和凌雪,不允她们多嘴,她们虽然已经到了盛苓身边,却仍不敢逆了慕承玺的意。
盛苓倒是没有怪凌霜和凌雪:“无事,你们也没有骗我。”
只是碍于慕承玺的话,没有主动告知慕承玺的身份而已。
不过……
盛苓微微眯了眯眼,看向凌雪:“凌雪,如果先前我察觉到了不对,主动问起了你和凌霜他的身份,那,你们会如何?”
这时,凌霜也走了进来,正好听到盛苓的这个问题。
凌霜和凌雪对视一眼。
随后,两人单膝跪地,神色万分郑重。
“主子!”两人异口同声地道:“从我们来到主子身边起,我们就只有主子一个主人!”
凌霜道:“若是主子主动问起,我们定不敢对主子有丝毫欺瞒!”
凌雪道:“无论任何人想要伤害主子,都要先踏过我们的尸体!”
盛苓轻轻吁出一口气:“如此便好。”
她能理解凌霜和凌雪当时的隐瞒,毕竟慕承玺身份特殊,而且她没有问,凌霜和凌雪只是没有主动说出慕承玺的身份而已。
但她不能忍受在她主动相询的情况下,凌霜和凌雪还不与她说实话。
还好,凌霜和凌雪给了她满意的答复。
“这样说起来的话,当初皇上会将你们和周嬷嬷送到我身边来,我也因为他?”盛苓喃喃道。
不仅仅是凌霜凌雪和周嬷嬷,只怕,她这个县主封号来得这么容易,说不定都是因为那时她对慕承玺的那一扶。
盛苓的心情多少有些复杂。
想起她认识的慕承玺,再想想前世传闻中喜怒不定动不动便要要人性命的废太子,盛苓一时倒有些好奇起来。
“你们以前见到他时,他是什么模样?”她问。
凌霜和凌雪对视一眼。
凌霜道:“主子,我们在暗卫营的时候,也只是见过殿下寥寥几次而已,对殿下的了解也极为有限,但……”
凌雪接道:“但那时的殿下,看着有些让人害怕……”
哪怕暗卫营里的人,都经历了诸多残酷训练,许多时候能将生死置之度外,她们也从慕承玺的身上感到了害怕。
那种仿佛人形黑洞,能将身边所有都吞噬进去的压抑与疯狂,一直到现在都让凌霜和凌雪无法淡忘。
要知道,慕承玺可是没有武艺在身的!
也正因为如此,跟在盛苓的身边,亲眼看到这样一个人在盛苓面前表现出来的无害,凌霜和凌雪才会那般震惊。
不仅她们,文破天和隐一又何尝不是?
现在想想,皇上之所以会任由殿下留在主子身边,来说不定便是看到了主子于殿下的特殊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