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裴钱猛烈咳嗽着。
“忘记说了，从今天开始，我就是这座城里的城防军长，或者，用你们的黑话来说，可以叫我，城隍爷。”
听到这话，裴钱顿时间冷下脸来。
他妈的，是条子，老子同情一个条子，这不是闲的蛋疼，艹，艹，又饿又累，脑子也跟摔坏了一样。
“哈哈，这不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嘛，姐姐说什么，都对，嘿嘿，都对。”
“当城防兵好啊，我都熟，都熟。”
“至于那些窑子类的屁话，当我是放屁，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如把我也当个屁放了如何?”
裴钱冷汗都下来了，这好死不死的 碰上了当兵的，本来以为是小角色，结果是来这城里当官的。
凤黎想的则和裴钱完全不一样，对于这座垃圾的城市，她根本无从下手，来之前，她对这里有所耳闻，但具体多么的卑劣，她完全想象不到。
她现在有一种惊骇感。
这种感觉，和自己十三岁离家出走一样，只不过那个时候自己不懂江湖，而现在自己来到落魄城，就被一个小乞丐偷了东西。
有些话说不出口。
凤黎觉得，如果自己真的冒失前进。
她会死的很惨，同时，面前的这个小乞丐，或许是可以打破这个局面的机会。
“我说过，你欠我一条命。”
“你现在的这条命都是我的，你说让我放过你。”
“凭什么？”
凤黎完全不讲道理的回道。
裴钱挠了挠头。
“那，这位大人，小的能为你做什么？”
“告诉我，这座城里有几位大人物，分别是管哪门生意的，这官员之间，是否与他们勾结。”
“以及像你这样的孩子，还有多少?”
裴钱咂吧着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里听什么。
“敢问阁下来这里是。”
“除暴安良，还这城一个太平。”
裴钱握紧拳头，从地上捡起掉落的五枚铜钱。
他想到很多，但他不知道能不能相信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女人。
所以，裴钱只问了一句话。
“能让我吃饱饭，有屋子睡，不打我吗？”
“能。”
裴钱眼里有了光，名为希望。
“那我信你。”
之后的三年，裴钱过得比之前更加辛苦，但他至少有了一个可以称为“家”的地方。
对于凤黎，这个女人来说，裴钱觉得她更像是一个蠢货，没错，就是蠢货。
至于，把这个比自己大很多的女人，当成妈妈和姐姐，都不可能，可以说，在凤黎无数次的行动中，裴钱都负责给对方擦屁股。
详细如下。
解救人贩子手下的奴隶，已经安排好出城的路线，但被半路截胡，奴隶死了百八十个，街道上都是血。
裴钱负责和管事的麻子脸，交了平事钱，才算了结。
更别提，那些窑子窝里，把人救出来，接过那些野鸡，还把凤黎给卖了，凤黎那时候又宰了五六个汉子。
最后，还是裴钱带着混熟的城军，进去救凤黎，要不然，凤黎真就死青楼里了。
这事还不算完，那些做白粉生意的，让凤黎染上瘾。
裴钱把凤黎给绑进屋子里，每天就跟她大眼瞪小眼。
裴钱咬着牙，无数次想宰掉眼前的女人，可是他不忍心。
“你不是说，要除暴安良吗？”
“就只是这么做吗？”
“那还不如，一开始就不给我希望。”
等到，让凤黎彻底摆脱了毒瘾之后，凤黎已经瘦弱的不成样子了。
而这三年，凤黎也没带来任何改变。
那些管人口贩卖，贩毒的，卖假药的，情色和赌博生意的，还有从凤黎手上抢到兵权的，全都觉得不放心。
这三年来，虽说凤黎失败了。
但也给他们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不彻底宰了凤黎，他们心中都很不平。
可以说，凤黎就是孤军奋战，身边只有裴钱陪着她，但裴钱到现在也只有十岁。
那些管地下产业的 平时因为利益的分配互相制衡，但在杀凤黎，这件事情上，出乎意料的达成了统一。
那天晚上。
裴钱很安静。
“凤黎，老子保不住你了。”
“从一开始，老子就说，你被扔到窑子窝，至少能卖二两银子。”
“但现在，你进去，就是被人白玩，给人整死啊。”
“身上也染了毒瘾，瘦到脱相了，之前你都把我打到吐血。”
“你知道吗，我恨你。”
裴钱当着那些杀手的面，把凤黎的头给剁了下来，并且将下体用刀子搅烂，同时她的身体也被裴钱砍成一段一段的碎肉。
裴钱做完之后，将刀子往旁边一扔。
“虎爷，小子做完事了，之后我伸脖子是一刀，看您意思。”
裴钱等待着死亡的降临，正如三年前，他等着凤黎杀他一样。
自己就不该心存侥幸，相信了这个女人，但这三年，她确实给了自己一个“家”，有屋子睡，有热乎饭，而且还不打他。
裴钱刚才所做的事情，就是忘恩负义。
但在那些杀手和虎爷看来。
裴钱，这就是占了大义啊。
才十岁，眼睛不眨一下的就敢杀人。
并且还分尸。
并且还把下体搅烂，连亵渎尸体的机会都没有，但裴钱低估了那些杀手们的黑心。
虎爷从地上捞起一块碎肉。
“崽子，吃了。”
裴钱接过凤黎的碎肉，没有任何犹豫的咬了下去，并且吃进肚子。
虎爷哈哈大笑。
“好啊，好啊。”
虎爷大笑着，拿起一根钢管，就朝裴钱的腿打了下去。
裴钱吃痛，但没有叫一声。
他反而笑了起来，同时眼里那希望的光变成了黑色。
我还活着，并且自己之后一定要宰了这些人，吃了他们的肉，和他们的血。
“崽子，我稀罕你这性子，以后跟老子混吧。”
“谢虎爷赏识。”
“哈哈哈哈哈哈，以后，叫虎爷，生分了不是。”
“爹。”
“好啊，好啊，我的儿。”
裴钱十岁，从一名童子鬼，到一个跟班，再到一个催命鬼。
他正式从底层爬到了施暴者的行列。
只是在座的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个少年，会多么有出息。
凤黎做不到的事情，裴钱做。
那五文钱，我不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