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姑娘们在碎碎念着。
“我们该不该跑啊。”
“能跑去哪，他们那么厉害。”
“你说那个小子，让我们叫干爹，是不是看上我们了。”
“我觉得也是，要不你们赶紧跑吧，还能多节省一些口粮。”
裴钱来到姑娘们身边，贱兮兮地笑着。
“我可没说不让你们走，大可试试便知。”
听到裴钱的话，姑娘们都摇头赔笑。
“哪敢?”
裴钱阴沉下来脸，对无相招了招手。
无相点点头。
这些女子是想跑的，她们都被卖去当奴隶了，现在上了当，自然也不会轻信他人。
裴钱也懒得解释，你们自己去试试就可以了，在这北原活下去有多难。
“我们真的可以走吗?”
一位穿着兽皮衣的女子问道。
“走吧走吧，不过也别想从我这拿什么，走了就别回来了。”
那女子听到这话，随后一位位女子都起身，跑了出去，没有回头。
很快，整个营地，只剩下两位女子。
其中之一是殷六晴，她自是晓得在这生活的不易。
裴钱略过她，饶有兴趣的看着另一位。
“你叫什么?”
那女子眼帘低垂，耷拉着小脸，她身穿缝补好的兽皮衣，仍在不停下手里的活儿。
“呵呵。”
裴钱蹲下身，来到她身边。
“听到我说话了吗？”
殷六晴见此，也对那女子招了招手，这次她也确定了。
这女子是个聋子，根本听不到人说话。
“老七，过来帮一下。”
裴钱高声喊道，对于治病救人的手段，还是自己的七师弟有手段。
“五哥，怎么了？”
裴钱指了指这女子。
“耳朵有毛病，能治吗？”
药无悔点点头，随后就看着这女子是否有外伤，并和这个女子打着手势。
询问是否先天失聪，还是后天失聪。
得到了答复，药无悔取出一枚小玉瓶子，从里面倒出两滴莹绿色的液体，分别滴入女子的双耳之中。
“你好，听得到声音吗？”
药无悔磁性的声音传来。
女子点点头，似乎还有些呆呆的。
“谢，谢谢。”
药无悔摆了摆手，没多说什么。
“所以，你叫什么？”
“我叫团圆圆。”
“你为什么没有和她们一起逃走?”
“我家穷，我是被爹娘卖的。”
听到这话，裴钱没有感到意外，这么看来，对方就算逃出去，也没有家了。
此时，正盘坐在草地上的郑心安睁开眼睛，对于那些女子的逃走，没有意外。
无相给他打了个招呼。
此时在郑心安身旁，正是无相。
“她们离开这里会死的。”
无相回道：“生死是她们自己的选择，与其一味服从于他人，不如拼一把。”
“胡说八道，至于选择，裴钱给了她们选择，就以为自己真的有选择的自由了？”
“哦？郑心安，你如何看?”
郑乾此时手中拿着一把染血的屠刀，他刚宰完小羊羔。
“老头，她们就像是牛羊，只会服从，她们之前不敢逃脱，只是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栅栏。
可这栅栏不存在，我旁边的这个人，好像能变作其他人的模样，给她们做了一个示范。
她们就忙不迭地跟着跑出去。
唯二两个有主见的，还是裴钱的鹰犬和一个残废。”
郑心安的观点很残忍，她也不把人当人看，但在这世道确实是如此。
所有人都是奴隶，臣服于那金钱与权力。
“很对，但不太善喽。”
郑乾说了一声。
“刚才把我往死里打，现在和我谈善恶，真够恶趣味的。”
郑心安说道。
“呵呵，你现在不是还活着吗？”
郑乾扔给郑心安那把屠刀。
“有句话，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现在我给一把屠刀，你会想做什么?”
“杀人。”
郑乾摇摇头。
“杀人不局限于兵戈，而是人心。”
“你去看看她们去哪里，跟上她们，有想回来的，就带回来。”
“一切皆看你的个人意愿，只是切记一件事情。”
“真正的武器，是看不见的。”
郑心安拿起屠刀。
“老头，晚上之前，我就会回来。”
“你看到那群狼了？”郑乾道。
“呵呵，不死人，怎么能知道危险呢？”
“就像是她们之前被关在笼子，以为是限制了她们，其实是保护了她们。
不过我现在更好奇，你会有心情和我谈这些。
向你这样的强者，一般都不会愿意跟人废话吧。”
郑乾语气淡然：“我老了，就愿意和年轻人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