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白凡见他清醒过来，放下手指，转身继续赶路。
“老大，刚刚发生什么了？我哪里不对吗？”
大聪明一头雾水，他只记得自己觉得放过那株仙草很可惜，然后就继续跟着走了，其他啥也不记得了。
“你被鬼迷了眼。”
白凡淡淡的语气，却让他吓了一跳。
“不会吧，我怎么一只鬼都没看到啊？”
他左瞧瞧右望望，别说鬼了，鬼影都没见到。
“生灵死后为鬼，鬼死为聻（ni三声，或jian四声），此阵成型于此何止亿万载，死在其中的生灵又有多少？
后土娘娘舍身立轮回之前，他们死于此，困于此，经过漫长岁月，最终归为墟境。
但在此期间他们滔天怨念无处发泄，生灵死得越多，怨念便越多，最终凝成实质，变成这阵中的雾气，让这阵法又可怖几分。”
涂山芷怀开路的同时不忘研究此阵，此时也看出了门道。
“刚刚便是有聻调动怨气，蒙了我的双眼？是我动贪念的那一瞬！”
大聪明恍然大悟，不过又生新惑。
“那老大你怎么没被鬼迷日眼？”
“我在默念净心神咒啊，乾亥位，18丈单2寸”
白凡一脸理所应当，抽空回了他一句。
“那芷怀姐呢？”
他又问道。
“我也在念”
涂山芷怀也是淡淡回了句。
“那为什么没人提醒我啊？？！！”
大聪明面容苦涩，他是有气不敢撒，这两人都是自己惹不起的角色，只能自吞苦果。
“忘了”
白凡将一棵仙果树连根收走。
“我以为你知道”
涂山芷怀挥手一道法力，逼开面前浓雾。
两人淡然的模样，像是压根不在乎的样子。
“你们两个是怎么做到，这么平淡的说出这种话的啊！？”
大聪明都要气得掀桌了，内心化身咆哮帝，现实却是嘴角抽搐。
“呵呵，那我可真是命大啊”
“是命大，要不是我回头看你一眼，估计我真得拎着你半截回了。”
白凡点点头深以为然。
不过在大聪明看不到的地方，身前两人的嘴角比ak还难压。
至于雪糕，她乖巧的待在白凡肩膀上，丝毫没收到影响。
“奇怪，按理说应该越到里面越珍贵的啊，怎么现在的品相还不如刚才呢？”
三人缓慢地走了几个时辰，深入到二十余里的地方，大聪明察觉出了异样。
“路线没问题，其他路以我们的实力都是死路。”
白凡也察觉到不对劲，解释了一句，其实大聪明是最后发现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你们两个都小心点”
涂山芷怀也脸色凝重，她刚刚不小心多走了半寸，便感觉到让她一触即死的杀机。
得亏她的危险感知强，及时收住了。
之后她变得更加小心谨慎，于是三人行进速度比凡人还要慢上几分。
“明白”
两人异口同声应下了。
“前面有条小河”
又走了一会，涂山芷怀发现了一条三百丈宽的小河拦住了众人去路。
“这里应该是山谷的中心，阵法变了，等我一下”
来到河边，白凡又开始研究起来。
到了此处，似有结界阻拦，将雾气排斥在外，他们的视野也终于正常了。
“呲~”
“我靠，好毒！”
大聪明随手薅了一片叶子，丢进小河，瞬息被腐蚀掉，吓了他一跳。
山谷离弱水不远，他想试试这是不是它的分支来着，没想到河水直接将灵植叶片腐蚀掉了。
“闪开！”
涂山芷怀冷喝一声，朝河面挥出一掌。
“啥？”
大聪明虽然疑惑，但还是立即躲开了。
就在这时，一条人面鱼身的异兽冲出河面，迎头撞上法掌。
“啾啾”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鸣叫，异兽又重新跌落河里。
“我去，赤鱬，这怎么悄无声息的。”
大聪明后怕不已，这赤鱬凶名可是如雷贯耳。
别看它叫的清脆悦耳跟鸳鸯一样，真把你拖下水，那你就跟鸳鸯一样，一口一个嘎嘣脆，鸡肉味。
“菜就多练”
涂山芷怀立于河边，紧盯河面，谨防有凶兽影响白凡。
大聪明自是不敢还嘴，虚心接受批评。
“看出是什么阵了吗？”
又戒备了一会，见赤鱬没有再袭击，她看向白凡。
“先天五行八卦阵！”
恰巧白凡也研究完毕，说出令自己都感觉头皮发麻的阵名。
“什么？怎么会是这个阵？”
大聪明忍不住惊呼出声。
涂山芷怀虽然没喊出来，但她的瞳孔也骤然缩成一条缝。
先天五行八卦阵，那是在洪荒多如牛毛的阵法中，能排进前二十的存在，只比九曲黄河阵等弱了一筹。
但也是能轻易灭杀金仙，甚至太乙金仙的洪荒顶级大阵。
“事不可为，撤吧”
涂山芷怀最冷静，建议两人战略性撤退。
“晚了，来路已断”
白凡面容苦涩，示意众人朝后看去。
只见他们身后不知何时，被浓重的雾气覆盖，压根看不见其他任何东西。
“阵法外围是乌灵缠丝，正好暗合八卦阵，这里面我当时看不太清楚，但能察觉到整体为八卦。
没想到中心竟是先天五行，两阵即为一体又相对独立，对不起，是我失误了。”
“想我涂山聪一世英名，今日竟要命丧于此吗？”
大聪明苦着个脸，不过依旧说了句宽慰的话。
“老大，你也别自责了，这破地方还是我发现的呢”
这个时候涂山良好的教育就显现出来了。
这要一般的势力高低得内讧一场，然后分道扬镳，各自为战。
但无论是涂山芷怀，还是涂山聪都没有丝毫抱怨之言。
“无妨的，这块区域应该是安全的，我们可以在这里休整一下，你顺便参悟一下阵法，是阵总能解开的。”
涂山芷怀知道这里如果还有谁能破解阵法，那一定是这个只学了三年的阵法大师莫属。
“是啊是啊，老大你才三年就成了阵法大师，肯定可以破了此阵！”
大聪明闻言也是燃起一丝希望。
“不好说，给我些时间吧。”
白凡哪敢打包票，这阵法随便散出一丝威能，他们仨就得就地水葬了。
“老大，加油！”
“嗯，你安心参悟，不着急。”
随着三人一猫静下来，小河边除了流水声，再也没有第二种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