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战场上的烟尘逐渐散去，空气中的血腥气息依旧未完全消散。
原本已经死去的雷戾躯体却突然间微微颤动起来，紧接着，一股漆黑的雾气从他体内升腾而起。
黑雾翻滚间，变幻莫测，雾气中隐约浮现出无数面孔，千人千面，若隐若现，看不真切。
“果然是那女人！”黑雾啐了一口。
别人不知道，但他知道，顾清澜，十年成就筑基巅峰。
如今又一个十年过去，在半步金丹的时候竟然直接打磨了八转？
要知道正常情况下，打磨三转后便可以着手突破，剩下的打磨金丹期完成。
一些天骄可能可以做到六转的半步金丹，但七转以上，半步金丹期的灵气，无论质量还是数量，都不够七转之后的打磨。
如果真有人可以在半步金丹就打磨七转以上，那么……
此人必然可以，横击金丹！
黑雾心有余悸，还好他机智，直接寻死，不然还真可能被发现。
随后黑雾中发出了一阵低沉的笑声，杂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嗯？”
但就在此时，天空骤然一暗，一道璀璨的剑光自天际坠落……
……
此时，羽凡和李青山寻了一处安静的地方，随意找了块巨石，抬脚坐下，然后随手将沈璃像扔垃圾一样丢在一旁。
“说吧，此行你们邪修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羽凡语气冰冷，右手两指并拢，横架在沈璃的脖颈上。
这手指，可不是某电影，是真的可以杀人。
被束缚的沈璃脸色苍白，呼吸急促，知道自己难逃一劫，也是硬气，吃了羽凡十几套神魂复苏，都快痴掉了才眼神迷离的开口。
“灵气将枯竭，有化神前辈预测此次灵气枯竭可能会持续上千年，届时整个修仙界化神以下一代会出现断层，甚至化神期修士也会面临寿元问题。”
“千年？”李青山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
羽凡的眉头也微皱。
千年时间，已经是化神期修士一半的寿命了，而许多化神修士都是大限将至才突破，所以，这一波灵气枯竭，可能许多化神修士都熬不过。
好不容易突破了化神，本来可以逍遥至少千年，但遇到灵气枯竭，这千年苟延都难，想想就绝望。
“那有没有化神之上的存在？”羽凡好奇，毕竟在整个十三州，他都没有听过相关消息。
沈璃还未开口，李青山就抢先回答：“有的，哥，有的。”
“哦？”羽凡看向李青山。
李青山看羽凡的目光带着一丝自豪的意味，随即挺了挺胸膛，神情颇为得意：“其他事情我可能懂得不多，但我所在的青山宗是上个纪元存留下来的宗门，宗内有许多连大宗都不知道的典籍。”
“有屁快放！”羽凡皱眉看向李青山。
李青山挠了挠头，讪讪一笑：“是这样的，哥，据说在十三州，一旦修士突破到化神之上，不到数十年就会……消失。”
“飞升？”羽凡眨了眨眼睛，语气中透着一丝不确定的试探。
李青山却摇了摇头，神色慎重：“不是飞升。飞升要修炼到渡劫期才有可能成功。而那些突破到化神之上的修士，不是飞升，而是彻底消失了……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甚至连宗门弟子都不敢提这件事。”
羽凡闻言，心中一个咯噔，不会搞那种什么，化神之上是谎言，大家不要突破之类的事情吧。
修仙界是个养殖场？
羽凡看到很多小说就是这样的，自己所在的这个世界不会也是如此吧？
“哥？”李青山看到羽凡沉思不语，忍不住轻轻喊了一句。
羽凡回过神来，摆了摆手，神色恢复平静：“没事。”
管他呢，自己修炼武道应该不会有化神期突破那种天地波动，就算有什么动静，推演《讹兽经》，辅助敛息术，能解决绝大多数问题。
与其现在瞎想，不如把问题交给未来突破后的羽凡，那时的办法肯定比他现在凭空想象要靠谱。
不过，必要的准备还是要提前做起，羽凡决定，龙宫秘境先把各门功法所需要的推演能量收集齐了。
“二蛋，清点一下这次的收获。”羽凡懒洋洋地靠在一块石头上，目光瞟向李青山，指了指他怀里抱着的那一堆储物袋。
李青山应了一声，快速整理起来。动作麻利，不一会儿便整理出了一个结果：“哥，清点好了！一共灵石五十万，还有一条低级灵脉和一个万斤灵矿。这些东西全都存储在蕴灵珠里。”
蕴灵珠想必就是那颗玻璃球一样的东西了，羽凡点了点头：“嗯，这灵脉的等级具体是怎么分的？”
既然有低级，那必定还有再上面的等级。
李青山抬起头，认真回答道：“灵脉等级是按照灵气浓度来划分的，哥。一般来说，一条低级灵脉可以保证一个小型宗门百年的运转。就算是顶级宗门，用十年也绰绰有余。”
“中级灵脉的灵气浓度是低级灵脉的十倍，而高级灵脉再翻十倍。不过，这些都是在修仙界灵气浓郁的前提下才成立的。如果灵气枯竭了，那一条灵脉究竟能撑多久……也没人说得准。”
羽凡听完，眉头一扬，点了点头：“既然如此，这条低级灵脉就给你吧。”
“什……什么？”李青山愣住了，手中抓着蕴灵珠，双手颤抖，半晌才抬起头，小心翼翼的问道：“哥，真的吗？”
羽凡点点头，打工人就是要给点甜头才行，而且还要一直吊着……
当然不是了，灵脉对于羽凡来说和灵石区别不大，都是能量物质，他又不需要周围灵气浓度怎么样。
给小老弟的话总比让他败了好，而且，秘境这么大，指不定还能遇到呢。
李青山这下彻底愣住了，抱着那颗蕴灵珠，捧在手里怕摔了。
犹豫了一会儿，才试探性说道：“哥……你真是我亲哥啊！公若不弃……”
羽凡：“……”
“走吧，”羽凡一击解决掉半死不活的沈璃，“为修仙界除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