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乱象丛生,各种诡异之事接连发生。
然而,周边的和尚们却仿若置身事外,依旧端坐在蒲团上,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词,自顾自地诵经,那木鱼声和诵经声交织在一起,仿佛形成了一道隔绝外界的屏障。
这一看就知道是中邪了。
我眉头紧皱,心中暗自思忖,难道这都是那红旗袍女鬼干的?
想起之前孙道长信誓旦旦地说,锁龙山那咒解除之后,不会再有人因我而死,可如今这龙虎寺却出了这么大的事,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正想着,突然,我只觉手脖子一凉,像是有一股寒意顺着皮肤直钻心底。
紧接着,就听到赵思琪发出一声惊叹,“你……你桃核手串上的炁又出现了!”
我猛地低下头,死死地盯着那手串,只见手串里面似乎有红色的东西在缓缓蠕动,和前几次看见的情景一模一样。
刹那间,一股绝望的情绪涌上心头,看来那女鬼又回来了!
我匆忙掏出手机查看时间,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
这一晚,我再次有惊无险地度过,可龙虎寺里的僧众却遭了殃。
想到这儿,我满心自责,要是我不闯进这龙虎寺,他们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没过多久,一阵警笛声划破了夜空的寂静,陈队带着一群警察匆匆赶来。
他们迅速封锁了现场,白帆大老远就看见了我,可就在目光交汇的那一瞬间,她像是做贼心虚一般,立刻低下了头,装作没看见的样子。
我现在也不想和她有过多纠缠,毕竟她以那样一个可疑的身份出现在我九世之劫的记忆里。
我在人群中伸长脖子,急切地搜寻诸葛逸尘的影子,眼睛都快瞪酸了,却始终没有找到。
陈队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他大步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别找了,今天下午他就坐飞机回京了。”我心里一阵失落,轻声嘟囔道:“也对,毕竟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陈队半开玩笑地说:“你也别太难过了,就你这走到哪,哪儿就出事儿的‘体质’,不久后他指定还得回来。”
我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心说我特么可真是谢谢你啊。
嘴上却应付道:“陈队,你还真会安慰人。”
陈队对我点了点头,转身又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
即便警察来了,龙虎寺的这群和尚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停地诵着经,对周围的一切浑然不觉。
有警察拿着大喇叭,在他们耳边声嘶力竭地大喊,可那些和尚毫无反应;用手去推,他们也稳如泰山,仿佛失去了五感。
而那“金刚上师”并没有死,大夫赶来检查后发现他还有脉搏和呼吸,只是由于长时间大脑缺氧,很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变成大树了!
这实在是让人费解,此时我也只能将这一切归咎于我那九世之劫。
陈队了解我的情况,自然没有为难我,而是直接将这件事情报告给了上级特殊部门,还说剩下的事儿他会协调处理,让我别担心。
走出龙虎寺,东方的天际已经泛起了一抹鱼肚白,那微弱的阳光洒在身上,让我原本紧绷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一些。
我和赵思琪拖着疲惫的身躯,漫无目的地走到一家早餐店前。
一进店,我俩便迫不及待地点了包子、油条,坐在桌前狼吞虎咽起来。
这一晚上可把我们折腾坏了,我现在又饿又困,疲惫不堪。
吃饱喝足后,赵思琪率先开口,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我:“接下来,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疑惑地问:“你说的是哪方面?”
赵思琪媚眼一翻,白了我一眼:“废屁,肯定是九世之劫啊,不然我还能问你究竟想娶谁家姑娘吗?”
我认真地思索了片刻,缓缓说道:“我想从九世之劫的那段回忆开始入手。”
赵思琪听后,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目前也没有其他线索了。我记得你那天提到了几个人名,要不你先在网上搜一下这些人,看看能不能检索出来。”
赵思琪的这句话,就像一道光照进了我混沌的脑海。
我赶忙掏出手机,第一个搜索的就是我前世的名字林岳。
可跳出来的信息显示,这是明朝的一名驸马都尉。
我不死心,手指不停地滑动屏幕,往下翻了好几页,却始终没有找到抗战时期有叫林岳的人。
无奈之下,我只得放弃,继续检索下一个名字——松井太久郎。
这次搜索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这是个臭名昭着的日本战犯。
他于1921年来华,在关东军任职,担任特务机关长,在中华大地上犯下了累累罪行,烧杀抢掠,侮辱妇女,无恶不作!
信息虽然只有寥寥几行,但足以让人感受到他的残暴与邪恶。
我心中暗自庆幸,前世能亲手结果了他。
正暗自爽着,忽然,我看到他的出生年月,顿时又有些疑惑。
他死于1969年?可我记忆里的场景,明明是民国时期啊,我还记得是在一个大院里将他给手刃了!
难道当时倒在血泊里的他,并没有死?
见我发呆,赵思琪伸出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提醒道:“你不是认识警察局的人嘛,你托他们给你查一下呗,自己查的信息,可能不准。”
她这一句话,瞬间点醒了我。
我赶忙给陈队打了个电话,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陈队十分爽快,一口就答应了,不过他也说这种建国前的信息不好查,需要些时间,让我耐心等待。
虽然我时日不多了,满打满算也就不到半个月时间,就要过二十五周岁生日了,但人家都这么说了,着急也没用,只能等着。
挂了电话,我又陷入了沉思,总觉得这么干等着不是个事儿,还得想办法再从别的角度查一查。
忽然,我想到每次梦游的时候,我似乎都用女声唱一段戏。
于是,我闭上眼睛,努力回忆了一下,然后在手机上输入了几段戏词开始检索。
这一查发现,这段戏出自粤剧《卖肉养孤儿》,除此以外,再也没有任何其他的信息了。
线索再次断了。
赵思琪见我不停地揉着太阳穴,一脸疲惫,便拿过我的手机看了一眼,说:“哎,我干主播时候打pK时碰见过一个研究戏曲的,我知道他住哪,要不咱们去他那打听一下?”
眼下也没有别的好办法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于是,赵思琪打电话跟对方约了一下时间,我俩便打车,直奔那戏曲主播的住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