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全落在了白烨身上。
几个皇子之间相互探究,三皇子轩辕弘暗暗的咽下一口唾沫,悄悄的攥紧了手心的冷汗,又跟着几个兄弟一块看向白烨。
皇帝也看着白烨,用袖子擦了擦眼泪说道:“爱卿快说!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妄为道,竟然敢陷害于你!你尽忠职守,守住了我临月国的国门,究竟是哪个不忠不义的东西,竟然敢诬陷于你。幸好爱卿无事,要不然我临月国都要叫他给害了。”
轩辕弘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却能够清晰的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咚咚咚,咚咚咚。
果然,白烨目光平静的将手指向了轩辕弘:“是你,三皇子殿下。”
“笑话!白烨,你别以为现在有谢将军给你求情,你就可以这般胡乱攀咬!”轩辕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皇帝磕头道:“父皇,儿臣冤枉啊!儿臣冤枉啊!”
在场的其他大臣,都已经被今日这一幕震惊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们的目光艰难的从白烨身上,转移到轩辕弘身上,两边看了看,都觉得此事太过离谱了。
其实当年白烨被判通敌叛国的时候,就有不少人觉得奇怪。毕竟临月国国力强盛,比起羯族人不知强了多少!白烨作为一个深受皇帝信任的边关大将,实在没有任何理由抛弃国力强大的临月国而去投奔一个手下败将的羯族人。
但当时皇帝震怒,在雷霆之怒下,众人又没有切实证据,也不敢给白烨翻案。
更何况人走茶凉,当时的白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已经和死了差不多,谁也不愿意冒着得罪皇帝的风险去给白烨求情。
因此白家流放,人人避之不及。
众人万万没想到,两年之后,白烨不仅回来了,而且还当着皇帝的面指认三皇子轩辕弘陷害自己。
在其他人还在懵逼的时候,大皇子和二皇子相互对视一眼,就已经结成同盟,决定趁机干掉老三!
“白将军,你说是三弟诬陷了你?此事可有证据?可不能胡说呀!”大皇子痛心疾首的说道。
二皇子则亲热的走到白烨身边:“是啊,白将军此时还得调查呢,您的冤屈,父皇一定会给您调查清楚的,您是一朝老臣,边关之事也就您最清楚,陛下绝对不会辜负老臣之心。”
“陛下,臣有证据!”白烨从怀中掏出证据,展开来说道:“这些都是三皇子殿下送去羯族皇室那边的书信,里面不仅记载了边关边防图,粮草调动,还有许多朝中消息!而且我还请人去取了一封三皇子殿下写过的公文,两边字迹一模一样,还有三皇子殿下的印章,绝无过错。”
“不可能!”三皇子轩辕弘矢口否认:“你这根本就是在污蔑我,这些东西我见都没见过。”
“殿下,这些字你可以不认,那那些人呢?那些人可是把一切都交代了!您是不是应该叫他们表兄呢?”白烨的目光紧紧的盯着轩辕弘,步步紧逼。
轩辕弘镇静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
自己派到谢家的卧底,说的竟然是真话!
想到自己昨天晚上派出去的死士,竟然没有一个人回来,轩辕弘心中的那一丝不安瞬间扩大。
他们竟然真的抓到了人!
那外祖父呢?
大皇子和二皇子乘胜追击,“三弟,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白?白将军说的该不会是真的吧?难道你身为我临月国的皇子,竟然背叛我临月国?转而去勾结羯族那种废物?”
“是啊,纵然你母妃出身低微,但你怎么可能真认为你自己是羯族吧?那可就太自甘下贱了。”二皇子紧跟着说道。
轩辕弘本就心神不宁,此刻被大皇子和二皇子的话一激,忍不住咬牙:“你们才是下贱!”
此言一出,就连那高高坐在一旁的皇帝也骤然变了脸色。
“弘儿,你这是什么意思?!”皇帝冰冷的目光幽深,是那天家无情的冷漠。
既然谢家人已经抓到了他的表兄们,那可见得羯族人大势已去,他再怎么抵赖也无用。
轩辕弘也懒得继续在跪在地上,而是慢慢的爬起来,他眼睛通红,幽深的眸子与轩辕皇室如出一辙的阴冷。
轩辕弘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你们不是都已经听到了吗?你们才是下贱的那个人!”
“殿下,您这是为何呀?”众大臣不解。
大皇子和二皇子恨不得立刻落井下石,但还得维持着表面风度,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三弟,你这是何苦啊!”
只有皇帝目光冰冷的盯着他,“告诉朕,你为何是个白眼狼!朕这么多年待你不薄,也不曾嫌弃你母妃只是个出身异族的贱婢,你为何要背叛朕!”
轩辕弘如同听见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眼泪一边往下掉,他抬手擦掉自己眼角的泪,才失了力气般的坐在一旁,“待我不薄,待我不薄?我的母妃她原本就该是草原上最耀眼的明珠,若不是当年外祖父一时兵败,只能将我母妃送过来……”
“你这个薄情寡义的人又如何配见得到她?你说她是贱婢,那你呢?那你这个见色忘义的负心汉又算得了什么?当年若不是你一时爱她美貌,又不肯护她,她又怎么会那么早早的被人搓摩至死!都是你的错,是你的错,害了她!”
轩辕弘现在还能想起,自己母妃偶尔抱着他,唱起草原上骑马的歌,穿着马头琴的调子,是那样的空灵幽远。
但是他的母妃单纯,如何能够敌得过临月国深宫里那些在寂寞中早已经磨灭了人性的女人。
她死的时候还那么年轻。
“该死的是你!”轩辕弘突然暴起,两步上前就朝着皇帝冲了过去,皇帝顿时被吓得面色苍白,不敢动弹。
大皇子和二皇子吓得惊慌失措,两边逃窜。
白烨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招就将人撂倒,将轩辕弘给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