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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雪音挑起眉毛:“比如说,往我的脸上抹墨汁,然后不告诉我?”

萧攸澜不由得一愣,“你怎么知道?”

南雪音环抱住他的腰,“从你的眼睛里看到的。”

萧攸澜眼眸漆黑黑,里边倒映出完整的南雪音的轮廓。

一张脸看得一清二楚,包括她的眉眼,也包括她脸上的墨痕。

她是站在书桌前的,这会儿迎面朝向萧攸澜,屁股略微往上一抬,也就搭到了书桌上。

她将萧攸澜往自己面前勾过来些,用自己被墨汁蹭脏了的那边脸,凑过去蹭他。

看着萧攸澜英俊干净的脸上也蹭到了墨汁,两个人都一样脏兮兮的,她心里才舒坦多了,“不得不说,你这样子,好看多了。”

萧攸澜笑起来:“好看到什么程度?”

南雪音思考片刻:“好看到,你对我做大部分事情,我都不会生气的程度。”

萧攸澜听出她的话外之音,喉结上下滚动,双手撑在她两边桌上,终是深深地吻了下去。

房门是紧闭着的,外面一团浓黑夜色,深秋寒风时而打卷吹落枯黄的花叶。

可是房中点起了烛灯,这一簇簇的光拥着房中的些微暖意,也将整个房间映得极为明亮。

接吻的时候,南雪音将眼皮撑开一条缝,看见萧攸澜紧闭的双眼。

这么近的距离,她看见他浓密漆黑的睫毛,她几乎可以数得清有多少根。

突然,萧攸澜往后退了一点,低声问:“在想什么?怎么分心了?”

南雪音如实回答:“在看你的眼睛,数你的睫毛有多少根。”

萧攸澜笑着又吻了下来。

这回,他的吻强势了许多。

南雪音被他搅弄得脑袋都有些晕乎乎的了,还数什么睫毛?她只顾得上回应。

不知多久,萧攸澜才终于离开她的唇瓣。

他人没走,还站在南雪音身前。

南雪音微微喘息,脸颊泛着红晕。

萧攸澜看了一会儿,眸光沉了沉,再度低头,这次,吻向了南雪音的耳垂,一个又一个滚烫的吻往下,仿佛留下什么深刻的烙印。

他吻到南雪音的脖颈。

萧攸澜的手也在动,将她的衣带轻松解开。

衣带一松,领子也便落了下去。

萧攸澜亲了亲南雪音的锁骨。

再往下,便是从未被人触碰的地方,当萧攸澜吻下去的时候,南雪音的身体不自主地一颤,抬手抓住了萧攸澜的手臂。

萧攸澜停下来,抬头:“不喜欢我就不这样了。”

南雪音红着脸:“不是不喜欢,就是我……紧张。”

萧攸澜顺着道:“那今天就到这里吧。”

说完,他不再继续往下,凑过来,又亲了亲南雪音的嘴角。

南雪音倒是一愣,她想说其实你也可以继续,她紧张归紧张,其实并没有那么抗拒……

然而,没有等她开口,门外率先传来飞鸿的嗓音:“太子殿下,鱼上钩了。”

萧攸澜回了声:“知道了。”

南雪音奇怪:“说的什么鱼?怎么就上钩了?”

萧攸澜耐心地将她凌乱的衣裳穿起来,“贤妃在宫中,萧鸣玉又正好在奉都。他们俩都是我想钓上来的鱼,今天父皇昏迷不醒,这便是钩子。”

南雪音了然:“把他们母子两个钓起来杀?”

萧攸澜对于这个贴切的形容深表认可:“对,他们母子一死,很多事情也就可以了结了。”

衣裳穿好了,萧攸澜将她的腰带系得齐整而又美观。

南雪音提议:“我和你一起去。萧鸣玉身边要是带来什么杀手,我不能让他们伤害你。”

萧攸澜简单思索,没有拒绝,“也好。”

又提议:“你要不要易容?”

南雪音也是这么想的,从桌上轻松跳下去,“我很快就好。”

她简单地在自己的脸上进行了一些细微的修改,并不是全部换掉,所以进行得很快。

等南雪音易容结束,跟着萧攸澜一起出去,房门外除了飞鸿,还多了个南冀云。

南冀云并不知道南雪音会易容这件事,从他的角度,便是大半夜,太子爷房门紧闭,飞鸿通传之后过了一会儿他才出来,出来的时候,身边还跟着个面生的女子。

白天说喜欢自己侄女,结果大晚上的,居然和另一个女人共处一室。

南冀云心中悲愤,替南雪音抱不平。

他甚至开始怀疑,难道太子爷在外的美名都是假的?难道太子爷也是靠不住的?难道邺朝真的完蛋了?

南雪音捕捉到了南冀云的神色变化,清了一下喉咙:“叔叔,是我。”

南冀云猛地一怔:“小……小雪?”

南雪音简单解释:“易容了。”

南冀云的脑子好半晌没转过来。

“我们进宫一趟,你在东宫等着。”南雪音又道。

不等南冀云反应过来,她和萧攸澜还有飞鸿已经大步流星,朝着宫里去了。

夜色深重,宫中楼宇之间寒风呼啸。

南雪音真的觉得,这整座皇宫,除了东宫,其他地方都鬼气森森,尤其是到了晚上,也不知道宫墙底下埋葬了多少冤魂?

这般想着,几人到了皇帝寝宫门外。

隔着一段距离,便可以听见贤妃的哭诉:“陛下啊!这才多久,您怎么就病成这样了?”

她去问里边伺候的人:“你们说!陛下怎么会病成这样?是不是你们照看不周?是不是你们伺候得不好?”

可是里边没有人回应她。

毕竟,那些人都已经一心向着太子爷了。

见状,贤妃又扑到了龙床边上,泪流满面,道:“陛下,求您睁开眼睛,再看一看臣妾,看一看鸣玉吧……鸣玉回来了,鸣玉来看您来了!”

萧攸澜不动声色,迈入房中。

这下,殿内众人纷纷问安:“见过太子殿下。”

病床前的萧鸣玉和满脸泪水的贤妃不约而同扭头看过来,眼神中夹杂着痛恨与怒意。

还没等贤妃张口控诉,萧攸澜先幽幽开口:“贤妃娘娘,父皇还好好的,只不过是病重昏迷不醒罢了。你哭成这样,是想让人觉得,父皇已经驾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