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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离我远点儿。”

对一个皇子说这样的话非常无礼。

苏柠说了,没觉得不对。

三皇子也没有斥责她。

他如今双眼发红,如果不是因为皇子的矜持,可能和之前的花想容没什么两样。

这个时候,只要苏柠稍微表现出某些暗示,产生的结果就会不同。

可能是因为苏柠坦然看待了这件事,身体受影响程度没那么重。

她艰难地爬起来,想要离开这里。

“你离我再远点儿。”

三皇子也艰难地爬到另外一个方向。

好在这药只是催青,没到让人兽性大发的地步。

苏柠想要离开这间让人不舒服的房间。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外面的声音。

是男人的声音,还是四个。

侯夫人自然不会只将希望寄托在花想容身上,这就是她的后手。

声音越来越近。

苏柠看了一眼那个眼神越来越涣散的男人,心中一横,爬上凳子,从窗户跳了出去。

外面是个大斜坡,更外面是个深不见底的湖,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做。

苏柠有游水经验,唯一危险的就在这段斜坡上。

这时,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四个男人喝着酒进了房间。

“美人,哪里有美人?”

如果他们靠近窗户,就能看到一个狼狈的身影。

这时,他们将那地上的人当成了美人。

“美人,嘿嘿,我来了。”

这场暴行终究没有发生。

三皇子的跟班找过来了,将人带走了,留下四人在这香气浓郁的房间。

很快,四人打成一片。

苏柠醒来时,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张公子。

原来,她已经昏迷了一天。

跳进湖中后,她就晕过去了。

被暗流冲到了河中,又被村妇捡到。

苏柠不知道她有没有在湖中经历生死危机,如果有的话,恐怕那个耳饰又起作用了。

她却不知道,这次她还没到那种生死关头。

不过,的确有人帮了她。

那个一直暗中观察她的人悄悄将她推到了水流中,这才被农妇捡到。

要不然,她还要在湖中泡一段时间。

相比她失足落水的事,这次聚会发生了一件更加惊人的事。

是一件丑事。

人们在一个湖边观景阁中发现了四个赤裸交缠的人。

都死了。

有的下体破裂。

有的脖子有勒痕。

有的两腿脱节。

有的头骨碎裂。

看起来那里之前进行过激烈的碰撞。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牵涉到了四个小家族,比之前苏家三公子的事还炸裂。

但这四个小家族实在掀不起浪花,没有人大肆批判。

不过,几天后,那几个家族还是因各种原因被流放了。

其中隐情,只有少部分人知道。

苏柠的婚事正在稳步推进中,这似乎与她有关,又似乎无关。

回到侯府的生活再次变得无聊。

邀约应酬倒是变多了。

不过,那些人她都见过,觉得很没意思。

在这段无聊的日子里,鸣蝉又回来了。

前面两个丫鬟都和侯夫人勾结在一起,要害她。

本来回到侯府后,应该又有一位丫鬟补上空缺的。

但那时,府里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苏家原本的大小姐和教书先生跑了。

那先生是个鳏夫,和那位大小姐年龄相差很大,不知道怎么就跑了。

这算是件不大不小的丑闻。

侯夫人和镇北侯震怒,没顾得上她这边的事。

全力追查。

却什么都没查到。

侯夫人一下子病了。

苏家长媳管家。

又将鸣蝉送了回来。

苏柠再次握住她的手,身体没有变软。

她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小脸通红。

显然,她身上发生了一些变化。

鸣蝉被调走,发配去做粗活,远离了那些书,不再胡思乱想了。

她也知道自己为什么被赶走,一直努力克制着那种欲望。

终于,她成功了。

请求苏长媳将她调回来。

于是,她回来了。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苏瑾又摸了摸她的手,身体反应不会骗人,的确如此。

“你是怎么克制欲望的?”

“我想通了,那些都是最低俗的欲望,上不得台面。”

“你来看这些书。”

苏瑾将那些和渡鸦一起看过的世情小说给她看。

这次她倒没有脸红了。

“怎么样?有什么感受。”

“真正的爱来自精神,而不是肉体。”

“那你之前怎么会产生那种欲望呢?”

“大概是,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吧。”

鸣蝉说出了一句颇有深意的话。

人世间有各种各样的苦痛,快乐是那么短暂。

及时的肉体快乐总能让人十分愉悦。

苏柠不置可否。

不过,鸣蝉没有再发癫,对她来说的确是件好事。

在这平静的日子中,婚期到了。

苏柠对这段婚姻无感,却没有弄出逃婚的戏码。

正如她先前想的,一个女人在这个社会不结婚还能做什么?

她还没想出答案。

离开前,苏柠本来想要了结一件事的。

侯夫人如今卧病在床,正是她下手的好机会。

不过,镇北侯将一份庞大的产业交给了她,作为她的嫁妆。

苏柠想,解决侯夫人那件事可以晚一些。

之后就是繁琐、无聊且具有恐怖色彩的拜堂成亲仪式。

苏柠很不开心。

这种不开心源自婚礼本身。

到晚上的时候,这种不开心彻底爆发了。

孙越酒喝多了,进入房间就开始吆五喝六。

他这段时间憋坏了,以前去的地方都没法去。

毕竟,好多双眼睛盯着他,就等着他出错,好来弹劾他老爹。

没办法,谁叫他娶了天下第一美人呢?

“今天,嘿嘿。”

孙越想要掀开盖头,却发现盖头已经掀起来了。

“柠儿,洞房花——”

“啊——”

尖锐声响起。

“少爷,怎么了。”

“少爷好着呢。”

此时的孙越蜷缩在地上,嘴中塞着布。

苏柠又朝那个地方狠狠踩了一脚。

“啊——”

孙越的声音被喜庆的声音淹没。

苏柠愿意结婚,但不愿意就这样过。

并非她刻意抗拒,只是她厌恶失控。

如果她没有碰到人就会使双方发软的毛病,肯定也能正常看待这事。

那个毛病时时刻刻提醒着她,她的身体不由她掌控。

她不喜欢这样。

苏柠想,“如果有一天,我碰到任何人都不产生这样的反应,我也能坦然面对这一切了。”

苏柠触碰孙越会有反应。

无论如何,日后都要接触。

与其留着这个危机,不如从一开始就斩断。

苏柠又低下腰,检查是否还有反应。

果然没反应了。

苏柠很满意。

看着孙越痛苦的样子,苏柠却笑了。

“哈哈哈,我竟然和一个太监结婚了。哈哈哈,好玩儿。”

苏柠撤开了孙越口中的布。

“你这个——”

“你叫啊,叫得再大声一点儿,让天下人都知道这件事。”

孙越闭嘴了。

“喂,你现在算是女人吗?”

“怎么可能?”孙越的声音猛然提高又降下。

“我还是个男人。”

“也对,女人不可能是太监。”

苏柠放出了一条飘带。

一炷香过后,一个男人出现,正是张公子。

因之前侯府的交情,做这件事之前,苏柠就联系了张公子。

张公子目不改色地取走了孙越的那根。

孙越躺在那里,欲哭无泪。

“除了我和他,没人知道这件事,也算是为你保全面子,你还哭什么哭?”

孙越哭得更大声了。

“不就是太监吗?那么多人变成了太监都没哭。想想你以前做的混账事,也算是解脱了。”

孙越哭得更凶了。

“好了,好了,不说了。有一件事,你得知道。从今往后,你是我的狗,我说东,你不能往西。”

“我不想答应。”

孙越想要放声大哭,又想到外面的人,不停抽噎着。

他此生还没受过这么大的苦。

苏柠却不放过他。

掰过他的脸,正对着她。

“看着我,说。”

苏柠似乎天生就会命令人。

她那张脸也很有说服力,总让人无端臣服。

孙越不想答应,但看着那张脸,就不想移开。

眼睛一闭,还是那张脸。

他很难拒绝这样的人。

“我是你的狗。”

“嗯,很好。”

苏柠的婚后生活,也就是训狗日常对她来说还算有趣。

也就在这种平静生活中,孙家接到了调令,孙越要前往西南偏僻之地任命。

那地方山川起伏,蛇鼠一窝,一不小心就送命了。

很多时候,只有那些被贬官的人才送到那里。

能不能活着回来,还是未知数。

孙越不想去,孙家也不想他去,苏柠却心动了。

那一定很有意思。

当然,她没有错过这纸调令背后的恶意。

至于是谁在推波助澜,她了解得实在很少。

不过,没关系,总有一天,她会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