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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徐茗儿与陆尚在各自家人、族人的簇拥下,安然返家。徐、陆两家对孙权及袁夫人感恩戴德,对这份不杀之恩、大恩大德铭记于心,言辞间满是诚挚谢意。孙权心细如发,早在处置他们之前特意安排官员详查二人私奔之事,仔细问询究竟是何时、何地,又经由哪些值守的守卫,致使他们得以出园、出城。

孙权可以大度成全有情人,可他绝非糊涂之人,对于背后蓄意促成二人私奔、妄图搅乱局面的幕后黑手,决然不肯放过。究竟是何方神圣在背后搞鬼?此人心思阴毒,妄图让孙权颜面扫地,进而破坏孙家徐家多年情谊,以及孙家与陆家来之不易的和睦,将孙权推向暴虐无道的风口浪尖。

袁绮绮妥善料理完徐茗儿与陆尚的后续诸事,拖着疲惫身躯回到浮碧海时,孙权已然洗漱停当,身着柔软舒适的寝衣,悠然坐在床头翻阅书卷。

孙权下午醉酒,酣睡许久,此刻毫无困意。

袁绮绮忙碌整日,几乎精疲力竭,满心只想着倒头大睡。然而见孙权这般模样,她不得不强打精神,扮演起温婉贤妻的角色。这于她而言,恰似一副护身铠甲,有了它,方能在这个时代周旋自如。

在侍女的悉心伺候下,袁绮绮净手洁面、卸去钗环、更换衣裳,而后款步走到床边,轻声软语问道:“将军可是心中有事,难以入眠?” 孙权闻声,放下手中书卷,轻拍身侧空位,示意爱妻入座。袁绮绮依言落坐。

孙权伸手握住袁绮绮柔荑,置于掌心,喟然长叹:“我今日这般处置,可是对那二人太过宽容了?” 未等袁绮绮回应,他又自顾自解释起来:“二人私自奔逃,虽说有违风化,却罪不至死。既不能取他们性命,又何苦在徐陆两族人面前扮那恶人,索性成全他们。只是不知此举会不会让吾沦为世人笑柄。” 孙权目光幽幽,凝视着爱妻,满心期望能从她那儿寻得慰藉,获取几分心理支撑。

袁绮绮反握住孙权的手,轻言细语道:“将军虽非宰辅之位,胸襟气度却远胜宰相。那二人行事固然可气,然情之所至,倒也可怜。将军既已成人之美,我便私下做主,再为孙家添些仁德之名,为徐茗儿出嫁筹备一份嫁妆。徐、陆两家对将军感恩戴德,赞不绝口呢。”

孙权听罢,缓缓抽回手,轻轻拍了拍袁绮绮手背,不再提及此事,只温声道:“夜已深了,绮儿也累了,早些歇息吧。”

袁绮绮轻轻偎入孙权怀中,聆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暗自庆幸又顺利解决一件棘手之事。虽说历经波折,好在当下事态正朝着顺遂方向发展。她默默祈愿,往后的日子能这般平平稳稳、顺顺利利。

这是袁绮绮伴在孙权身侧,头一回心底萌生的质朴愿望。

可谁能料到,现实总是残酷,次日便惊爆一件骇人之讯。张昭在前往北固山上班途中,突遭不明身份的歹人袭击。那伙歹人先是撂倒张昭身边的小厮、随从以及抬轿的轿夫,而后如恶狼扑食般,将张昭这把老骨头硬生生拽至路中央,劈头盖脸一顿暴打。张昭被打得嘴角溢血,腿也跛了,狼狈不堪。

张昭在江东的地位举足轻重,他突遭此劫,孙权哪能坐视不管,安稳度日?一大早,袁绮绮正在吴太夫人房中请安,孙小妹、大乔、徐妙然等人皆在旁陪侍太夫人用膳。这时,小厮匆匆入内,神色慌张禀报:“大事不好!张长史遭人毒打,伤势极重,孙将军已亲率郎中和侍卫赶赴张家探视。”

此讯仿若晴空惊愕,众人万分无措。张昭自追随孙策起,便在江东以直言敢谏闻名,性格刚直不阿。孙策生前对他敬重有加,临终之际更是托付他好生辅佐孙权。孙权对张昭亦是言听计从,久而久之,使得张昭愈发刚正不阿。

吴太夫人闻听消息,顿时没了胃口,忧心忡忡道:“张长史年事已高,这把身子骨哪经得起这般折腾?绮儿,快挑拣些我房中上好的药材、丝帛皮草,差人速速送往张家,就说是我的心意,让张长史安心养伤,莫要心急,不管何人下此毒手,吾家定帮他讨回公道。” 袁绮绮赶忙应承,迅速筹备了满满一车物资,安排北固山的两名侍卫小心护送,疾驰送往张家。

此时,孙权刚探视完张昭,对其关切之意、心痛之情溢于言表。紧接着,吴太夫人与袁夫人送去的关怀物资也及时送达张昭家中,张昭及其家人心中的愤懑之气这才稍稍平复。孙权又再三叮嘱张昭安心在家调养,明日再来探望,江东诸事他自会妥善处置。

张昭在家中卧床养伤,他那位出了名的泼辣夫人见孙权离去,总算逮着机会,对着张昭便是一通数落:“我早跟你说过,说话要留个心眼儿,昨日喝了几杯酒,就口无遮拦,尽说些得罪人的话。这下可好,遭人暗算了吧。你都一把老骨头了,还经得起这般殴打?人家没把你打死,已是手下留情。你也不想想,到底说错了啥?”

张昭浑身伤痛,只能瘫在椅子上哼哼。他本想开口辩驳几句,可刚一张嘴,牵扯到脸上伤口,疼得直抽冷气,无奈只得闭嘴,闷声不响,一张脸涨得通红。张昭夫人见他这副憋屈模样,心中知晓他不服气,便又接着唠叨:“我知道你是好人,心怀天下,总想为苍生谋福祉。行了吧?可做好事、为民请命,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你都半截身子入土了,还能蹦跶几天?天天管这管那,从孙将军的行军打仗,到日常家事,乃至将军外出狩猎,你都要插一嘴。孙将军人打仗,你要管人家带多少军队;将军打猎,你要管人家带带多少随从;你还不许孙将军跟老虎搏斗,你说你管孙将军是职责所在,那是当年吴侯的临终嘱托,也有吴太夫人的亲口嘱托,你当真了。可你是不是管得也太宽了,管来管去连江东那些大家族养几个歌姬舞女,你都要过问。”

张昭被打一事,加之被自家夫人这般不留情面地数落,再配合上孙权、吴太夫人以及袁夫人等众人的关切慰问,瞬间成了这两日江东街头巷尾热议的焦点。那些平日里厌烦张昭的人听闻此事,拍手称快,纷纷夸赞打人者干得漂亮,让这老顽固知道饭能多吃、酒能多喝,唯独话不能乱说,得管好自己那张嘴。

不过,也有一些人在知悉张昭被打缘由后,心生十分不满。正是几位豪族家的贵妇人们,她们午后聚在一起品茶闲聊,谈及此事,不禁唉声叹气:“唉,这世上好不容易出了个为咱们女人说话的男人,嘿,竟被人打成这样。这叫什么事儿啊?这些男人也太可恶了,以为打了人就能堵住悠悠众口?姐妹们,我倒有个主意,这事儿已然闹得沸沸扬扬,咱们索性再添把火,把它闹大。荆州蔡邕名士曾说,男子四十方能纳妾,这道理在理啊。咱们去找徐氏商行的徐老板,让他出面跟镇江老辕商量商量,甭管老辕要多少钱,咱们请他这事写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