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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爹,发生何事了?”

刘耕书瞬间清醒,困意全无,敏捷地从牛车上一跃而下。

“嘿嘿,有个蠢货睡得太沉,钱被人偷了才后知后觉。”

刘知农站在牛车旁,脑袋高高昂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不远处的热闹。

“这样啊。”

刘耕书没有再多追问,只是左右张望着。

突然,他心中一紧,自家阿哥去哪儿了?于是赶忙问道:“阿哥他人呢?”

“你阿哥刚说去撒尿。”

刘知农的目光紧紧黏在热闹场景上,一眼都不愿分给儿子。

“弟弟,你醒啦。”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刘勤提着裤腰带缓缓走来。

“阿爹,我前面撒尿的时候看到那边有人在排队了。”

“嘿,还真是。”

刘知农顺着大儿子的手指一看,热闹顿时不香了。

猛的跳下牛车,三下五除二就麻溜收好了东西。

“快走,趁着他们看热闹,咱们先排队去。”

城门虽没开,却也有了守卫站岗了。

城门口也排了好几辆车了。

“呦呦呦,这是谁呀?原来是我那个患有屎尿失禁毛病的大堂哥呀。”

刘知农看到了老熟人,跳下车三步并两步热情的跑去问候。

刘知学原本还不错的心情,瞬间变得阴沉无比。

“二叔,我爹好歹是你亲大哥,你这样说话未免太过了。”

刘伯文眉头紧皱,满脸怒容的说道。

“你还知道我是你二叔啊?”刘知农挑衅的呲着牙。

“长辈说话,哪有你这小辈插嘴的份儿?怪不得考了几次都考不中,怕是那些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说着,他猛地伸出手,带着重重地拍在刘伯文的脑袋上。

“啪”的一声脆响过后。

刘伯文的脑袋被拍得猛地一歪,脸上瞬间涌起一阵羞愤的红潮。

他紧咬下唇,眼中满是屈辱与不甘,双手紧紧握拳,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愤怒的瞪着刘知农。

“怎么,你还不服气?”刘知农说着又要伸手。

“丁二,将他赶走!”

丁夫子原本紧闭的双眼骤然睁开,对着自己身旁的车夫高声吩咐道。

那车夫丁二体格健壮,闻令后迅速跳下马车。

“哼,小子,下次记得管好自己的嘴!”

刘知农一边撂下狠话,一边在丁二刚下车之际,脚底有抹油,窜回到自家牛车旁边。

“老爷?”

丁二停下脚步,转头望向丁夫子,眼神中带着询问之意。

“算了。”

丁夫子微微摇头,心中满是无奈。

他没料到,这人竟如此没脸没皮,跑得还如此之快。

正在城门口,若是在此处闹事,一旦被城门守卫察觉,双方都难逃处罚。

“阿爹,你刚才干啥去了?”

刘耕书和刘勤满脸疑惑,眼巴巴地望着来去匆匆的父亲。

他们坐在牛车上,因有两辆马车遮挡视线,只瞧见自家爹往前面跑去,却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

“嘿嘿,刚看到一泡模样长得挺别致的臭狗屎,好奇就过去瞅了瞅。”刘知农随口胡诌道。

他可打死也不愿承认自己是被一个壮汉给吓得落荒而逃。

要是自己媳妇在这儿就好了。

她一个大嘴巴子扇过去,估计那人得在原地绕上个五六圈。

“城门开了!”

伴随随着人群的呼声,城门开始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阿爹,快上来,要进去了。”

刘耕书叫着还在牛车边发呆的刘知农。

这次带了牛车进来,交的了五文钱的进城费。

进了城,刘勤瞬间被熙熙攘攘的人群和热闹非凡的街市吸引。

他兴奋地叫嚷:“哇,这里可真热闹啊!

刘知学等人正巧把马车停靠在一边,听到动静。

刘伯文看着刘勤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毫不留情地讥讽道:“真是个没出息的!

他前面可是挨了刘知农重重的铁砂掌,导致脑袋现在还有些疼。

刘勤一听这话,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脸涨得通红,想要回骂,可嘴巴张了几张,却愣是没吐出一个字来。

他索性攥紧拳头,要冲过去捶打对方,幸亏被刘耕书一把拉住。

“阿哥,咱跟人家没法比。”

刘耕书一边拉着刘勤,一边朝正洋洋得意的刘伯文斜睨一眼。

不紧不慢地说道,“人家这是第三回登门了,一年来一次,往后啊,还有的是机会来。

“哈哈,确实,咱们比不了。”刘勤一听咧嘴大笑。

“哈哈哈,比不了比不了呀。”刘知农坐在一边也直乐。

刘知学在一旁看着。

他被人踩了几次脸,也不想再维持那表面的和气,直接撕破了脸,冷声叫道:“伯文,我们不要和一些跳梁小丑计较。”

“跳梁小丑说谁?”

刘耕书觉得这话可笑,故意反问。

“跳梁小丑说你!”

刘伯文正在气头上,想都没想就怒声回道。

“哈哈哈,确实。”

刘耕书三人听的呲个大牙刘就开始“哈哈哈”大笑起来,惹的行人纷纷停住脚步观望。

刘知学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哼,小畜生,总有你哭的时候!”,说罢,让丁二驾车扬尘而去。

“老畜牲,你跑的那快是要去投胎重新做牲口吗?”刘耕书对着刘知学大喊道。

“阿爹!”

刘伯文听得实在是忍不住,想要跳下车去打人。

“你们何苦要同那等目光短浅之人计较?”

一直默不作声的丁夫子终于开了口,声音平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

刘知学与刘伯文一时语塞,面面相觑。

他们总不能如实告知丁夫子,是因刘知农一家不乐意供养他们,所以每次见了刘知农那伙人,心中的怨愤便如潮水般涌起,难以自制。

“罢了,当务之急乃是伯文的县试,切不可因些微琐事乱了心神,影响大局。”

丁夫子微微皱眉,目光在两人身上轻轻一扫,带着几分告诫之意。

刘知学和刘伯文对视一眼,只能黑着脸点头应下了。

谁让他们被人坑了一百两银子出去,现在手里的根本没有多少银子,眼下还只能依靠丁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