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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弟,你这话说的很有意思!”

刘大同微微眯着眼睛,看向来的刘老能道。

他又不傻,当然听明白五弟这话里有话的意思。

“前面我在地里,还见过五奶奶呢,她可是一直骂我是个“小畜生”的,这才多会儿,就拿一只鸡来?”

刘耕书说着,他还微微颤抖了一下身子。

“五爷爷,你家小孙子这会儿还中毒在床呢,这鸡,我可不敢吃,万一吃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得了?”

刘耕书一边说着,一边迅速地躲到了刘大同的身后。

他还探出一个小脑袋,眼神中满是警惕与不安。

刘老能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

面上青一阵白一阵,嘴角微微抽搐了几下,狠狠地瞪了一眼旁边的大田氏。

“呵呵呵,那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的。”

大田氏僵硬的憋出来这一句话。

刘耕书躲在刘大同身后并不再接话。

“大哥,这鸡我就留这了,天也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刘老能拉着大田氏作势要走。

刘老能也知道这会儿呆下去也没必要了,不如先回去再想想办法,该怎么和这个孙子改善好关系。

“五弟,你看,孩子害怕,我这边也挺怕的,这鸡你们还是提回去吧,心意我们领了。”

刘大同装作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心里却乐翻了天。

自家孙子就是向着自己的,哈哈。

“哼!不识好歹的东西,不要拉倒!老头子,咱走!”

大田氏一张嘴,本欲破口大骂。

眼角余光瞥见自家男人递来的制止眼神,生生把到嘴边的污言秽语咽了回去,转而没好气地撂下这么一句。

只见她满面怒容,气冲冲地一把夺过老母鸡,抱在怀里,转身大步地跨出门槛。

“哈哈,耕儿啊,莫要见怪,你先好好歇着,下次阿爷再来看你。”

刘老能嘴角扯出一个略显尴尬的笑容,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透着几分不情愿和皮笑肉不笑的意味。

待他转过身去,那刚刚还勉强维持的笑脸瞬间垮了下来,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刘耕书一家其乐融融的吃着六个菜,而刘老能一家则晚饭都没做,各个脸色都不太好看。

“夫君,这是怎么了?”

丁柳柳正在屋内偷闲,忽见自家男人脸色阴沉地走进来。

她忙不迭地扭动着纤细的腰肢,袅袅婷婷地迎上前去,眉眼间还带着几分娇嗔与关切。

“啪!”

只听得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声。

刘伯文高高扬起的手掌重重地落在丁柳柳那粉嫩的脸颊上。

娇弱的她瞬间被这股大力打倒在地。

“你、你竟敢打我!”丁柳柳又惊又怒。

她何时受过这般委屈,骨子里那股倔强瞬间被点燃。

只见她柳眉倒竖,杏目圆睁,迅速从地上爬起来,伸出涂着丹蔻的指甲,张牙舞爪地朝着刘伯文的脸抓挠过去。

“砰!”

刘伯文毫不费力地抬手一挡,顺势用力一推。

丁柳柳那柔弱的身躯哪里抵挡得住,再次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摔得她眼冒金星,半天缓不过神来。

“你这个贱人!若不是因为你,我怎会沦落到如今这般田地,连私塾的门都再难踏入一步!”

刘伯文想到那短命鬼刘耕书竟然中了府案首,而自己却前途尽毁,不由得怒火烧心,恶向胆边生。

他一个箭步跨上前去,骑坐在丁柳柳的身上,挥舞着拳头,雨点般地朝着她的身上砸去,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

一时间,屋内惨呼声、叫骂声交织在一起。

惨叫声从房间里面传了出来。

屋外依旧很平静,谁也没去阻拦,都当做不知道。

良久,刘伯文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心中的怒气与郁气随着那雨点般的拳头倾泻而出。

他浑身脱力,软绵绵地从丁柳柳身上爬起。

此时的丁柳柳尚有一丝气息,可整个人已是伤痕累累、凄惨无比。

原本娇艳的面容此刻满是淤青和红肿,凌乱的发丝贴在汗津津的脸颊上,衣裳也被扯得七零八落,狼狈至极。

“呵呵,你以为没有我,你就能进私塾了?”

多亏了刘伯文身子虚,丁柳柳还能勉强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倚靠着墙壁,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冷笑。

“若不是你,我娶的人就是芙蓉!”刘伯文怒吼道。

“哈哈哈,你太天真了!”

“若没有我,你以为我爹会把他最疼爱的长女嫁给你这个在考场作弊的无耻之徒?”

丁柳柳边说边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朝着放置剪刀的地方挪去。

每一步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可她眼中的恨意却愈发浓烈。

“我没有作弊!你莫要血口喷人!”

刘伯文一听这话,顿时暴跳如雷,再次扬起拳头想要冲过去殴打丁柳柳。

然而,就在这时,他瞥见丁柳柳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寒光闪闪、尖锐无比的剪刀。

那锋利的刃尖直直地对着他,仿佛下一秒就会刺进他的胸膛。

刘伯文心中一凛,吓得连连后退几步,脸上满是惊恐之色,双脚也不自觉地发软。

“实话告诉你吧,若不是我爹暗中授意、出手相助,你觉得我怎么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轻易地就药倒了你?”

“若是我长姐真心想嫁你,又怎会任由我爬上你的床?”

丁柳柳紧紧握着剪刀,眼神中充满了嘲弄与鄙夷。

那扭曲的笑容在这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狰狞。

她也是在嫁入刘家后,才慢慢想明白这一切。

当初自己怎么就那么凑巧听到了那些不该听到的话,又是怎么轻而易举地偷到银子买到了药。

这一桩桩、一件件,现在回想起来,无不透着诡异的巧合。

直到得知刘伯文考场作弊的消息,她才如梦初醒。

原来自己从始至终都不过是父亲手中随意摆弄的弃子罢了。

“你胡说!这绝不可能!”

刘伯文先是满脸震惊,呆立当场。

片刻后便疯狂地摇着头,双手不停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嘴里大声吼叫着,如同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