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混成旅士兵们除了训练,便只能在营中空闲赌博,现在听说军医院有女护士出现,一个个急赤白脸地想要去看一看。虽然去了之后难免有一些失望,那里是什么小姑娘大美女,全都是一群黄脸婆半老徐娘嘛。不过回来的士兵依旧将女护士们夸得如同天仙一般,惹得其余没去过军医院的士兵躁动不已。
为了能够去军医院看一眼,许多士兵仔细训练起来,然后将自己训练受伤,倒是让参谋长钟雷哭笑不得,虽然是达到刺激军队士气的目的,但是这代价有点儿太大了。
始作俑者王永安接下来即将准备建立制药厂的时候,突然刘通来报,说他发展的小乞丐帮会,遭到了扬州漕帮的欺负。王永安心道自己和漕帮还真有缘分,前一次救了顾小姐顾婉莹,就是漕帮帮主龙培孚听信什么术士所说要强占顾家的老宅,今次漕帮又要欺负自己的手下小弟,当真是过分了,绝不能再忍受了。
“你去找几个心狠手辣的,最好和你一样无依无靠的小兄弟,你们准备好好地给漕帮来点儿大礼。”王永安冷冷地说。
“东家,你准备怎么做?”
“火!”
“好咧,一准办好。”
刘通从自己手下三十多个乞丐里找到四个少年,和他一样都是十五六岁,大多数都是难民,其中一个来自鲁省,一个来自皖省,另外两个来自本省苏省徐州人。这些半大小子个个都身体不良豆芽菜一般的身材,为了口饭,只能铤而走险。王永安决定先去试一试这些少年的胆量,便先买了五只鸡,让他们徒手杀死,晚餐就是一人一只烤鸡,如果不杀死鸡,只能饿死。少年们毫不犹豫,操起刀便将鸡宰了,晚上饱饱地吃了一顿。
次日,王永安又让他们捉了五条土狗,令他们晚上吃狗肉,少年们略有一丝犹豫,在刘通的带领下将五条狗依次宰了。
第三日,王永安又买了一头猪,放在一个院子里,给五个少年一人一把匕首,由他们合力进去杀猪。这头猪体重一百多斤,是一头凶悍的公猪,五个少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它合力杀死,于是这头猪变成了这几天的晚餐。
第四天,王永安下令让他们半夜穿好了夜行服,去少了扬州知府的柴房,刘通吓了一跳问:“东家,这动静是不是有点儿大?”
王永安道:“你以为我真的会让你们烧漕帮?”
“恩呢,我还以为你想让我们去烧漕帮的码头咧。”刘通道。
王永安冷笑说:“漕帮给我们找别扭,我们也给漕帮找个别扭,这便要看漕帮能不能受得了了。”
“您的意思是……”
“把他们栽赃成为革命党,用官府的力量铲除漕帮。”
“这能成吗?”
“即便不成,也好好收拾收拾他们。”王永安阴森森地说道。
刘通被王永安的话吓得背后直流冷汗,心说看来自己经验还少,还真不够东家心黑手狠,这一出手便是要把漕帮铲除啊。
此时的革命党多借助帮会力量推翻满清统治,所用的套路也非常单一,无非就是用炸弹炸死或者恐吓地方行政长官,而因为王永泰在扬州防备森严,杀了十几个人之后,革命党再不敢来扬州闹事了。
王永安让五个少年在家中后院的一栋单独小院住下来,每日训练他们翻墙越院,又给他们准备美食,之过几天,那四个流浪少年的身体便恢复了健壮,当真是一群好苗子。
计算着日子,王永泰终于回来了,回到家中见到王永安哈哈大笑,道:“成了,袁大人,答应了!”
王永安惊喜道:“答应了?哪年?明年,还是后年?”
“什么哪年?”王永泰道,“下个月初六,你下个月就去,这个月我也准备准备聘礼,你也准备一些。”
王永安道:“二哥,她才十六……是不是小了点儿,我还打算过几年再说咧。”
“什么过几年,就下个月!”王永泰摸着下巴说,“不过我听说这六姑娘身体单薄,自幼多病,怕是不宜生养,你娶了妻子之后,必须要纳妾。”
“纳妾……这个……这个……”王永安挠着头,不好意思地说:“怎好纳妾,岂不是对不起念祯。”
王永泰教训道:“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极为正常,你们三年里要是没有孩子,就必须纳妾。便是你不要纳妾,你的妻子也当遵守妇节,主动劝你纳妾,娶姨太太。”
王永安张大嘴巴,难以置信。
王永泰道:“你啊,长在国外,自然不懂得这些规矩。你且放心好了,你妻子是大家闺秀,你若是不纳妾,她还不干咧。”
王永安感慨万分,还是万恶的封建主义好啊……
当天晚上,王氏兄弟二人大醉一场,与此同时,扬州知府衙门后翻墙入院五个少年,其中一个少年拎着蒙汗药肉包,一个少年带着飞爪,一个少年带着煤油瓶,一个少年带着火折子,一个少年背着炸药包。五个人各司其职,配合娴熟,很快找到了柴房,用火折子点着了香,又将香插在炸药包上,随后在柴房撒了撒煤油,随后把煤油瓶扔进了树丛之中。几个人随后翻墙逃走,来到码头之后便上了早早准备的一艘小船,划船离开了扬州城,在南庄的服装厂里躲藏了起来。
半夜丑时,随着一声巨响,扬州知府衙门后院爆炸了,随后发生了激烈的大火,因为大火烧了柴房,导致火势腾然而起,知府衙门的小厮扑也扑不灭,只好向后撤退。但因为爆炸和着火位置在后花园的偏角柴房附近,除了将扬州知府衙门的园林和四五间老屋烧了,倒没有造成太大损失,只是将扬州知府给吓死了。
扬州知府被吓死了,很快被市井们口口相传,成了扬州知府被革命党给炸死了。王永泰有了大麻烦了,在他的辖区,知府被杀,王永泰难辞其咎,这下王永安傻眼了,只感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哪里会想到那七十岁的扬州知府盛大人这么不经吓唬,便被一下子给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