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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我想着你,我好吧!”

阎埠贵双眼迷离,强忍着想要呕吐的冲动。

好不容易吃到的荤菜,大肉吃的真香,他可不舍得吐了。

“对,对,对,也就当家的你想着我和孩子。”

一边用毛巾给自己男人擦脸,她一边应付着自己男人的醉话。

阎埠贵目前已经不去街上收东西做小买卖了,他在面试小学老师,如果能够成功也算是有一份正经工作了。

“哎!”

给自己男人擦洗好,安顿他躺好睡下,女人长长叹了一口气。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不管在外边如何泼辣,如何不讲道理,如何厚脸皮,回到家里关起门来,她都会卸下伪装。

她没有出去跟院里的邻居继续聊天,而是收拾好厨房的东西,又开始在家里转转悠悠的给自己找活干。

一家子人,总有干不完的活,收拾不完的家务。

阎埠贵这一睡就到了下午六点钟,等院子里上班的男人都陆陆续续回来了他才睡醒。

“老伴,院子里什么声音,怎么这么吵?”

“前院今天搬来一个新住户,工人们在帮他收拾房子呢!”

“新来的住户,怎么没人跟我说!”

阎埠贵随口问了一句,他一直以自己是四合院看门人自居。

这院里有任何风吹草动他应该第一个知道。

“你那会都喝酒喝多了跟你说,你又能干什么!”

阎埠贵媳妇嘟囔了一句,转身回厨房放过去了。

工人们放学,也就预示着她家孩子也要放学回来了。

她得赶紧做饭,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不能等孩子饿透了在吃晚饭,早点吃他吃几口饱了,这样能省点粮食。

看到媳妇不理自己,阎埠贵感觉无趣,吧嗒了一下嘴,感觉有点口渴。

起身从床上爬起来,到厨房水缸盛了一大瓢水。

仰头‘咕咚!咕咚’喝了一个水饱。

“慢点喝,也不怕呛到自己!你这么喝了一个水饱,一会儿晚饭还有地方吃吗?”

“没事儿,少吃一顿,还省一顿粮食呢!”

说完阎埠贵背着手出门去了。

他有意无意的溜达到了黄尚书的门前。

这会儿杨师傅带着工人已经修好了顶棚,刷新了墙壁。

现在正在垒灶台,把灶台收拾利索他们今天的活就算是完工了,明天过来重新铺一下地,然后收拾一下卫生就算是完活,可以交工了。

“杨师傅,这又是你们在干活,这阵子你们可没少揽活。”

“阎先生,有日子没见了,不好意思我这有点忙,也不好招待您。”

杨师傅和阎埠贵认识,两个人都是走街串巷,一个是收拾房子,一个是收破烂东西。

他们以前相互给对方介绍过生意,然后相互给点介绍费。

“老杨,我们院这新来的住户怎么样?你认识吗?”

阎埠贵准备先打听一下黄尚书的情况,看看以后有没有机会捞点好处。

“是一个年轻小伙子,我也不认识,牙行伙计带过来的。”

阎埠贵除了知道新房客是一个年轻小伙子,别的有用信息一个也没有得到。

看着杨师傅他们收拾出来的破烂家具,阎埠贵眼珠转了一下。

“老杨,你们收拾出来这些破烂是要扔的吧!我帮你们扔了。”

说着他搬起门口的一把破椅子就要走。

“哎,放下,老阎你别乱动人家东西啊!”

杨师傅放下手里的工具,赶紧起身阻止,虽然东西是破烂,但是不能随便让他搬走,万一主家要他可没法交代。

“怎么老杨,我帮你扔破烂,你拦着我干嘛!”

“老阎,事情可不是这样的,主家没说东西不要了,你可不能随便搬走。”

“你这老杨,主家没说要,那就是不要了,你帮着主家把垃圾处理了,主家还念你的好。

我干活卖力气,你得了主家的好,你有什么不愿意的。”

“你!”

杨师傅是手艺人,要是论嘴皮子,他比不过阎埠贵。

阎埠贵这没理搅三分,让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

前院青砖地上冒着热气,阎埠贵抱着破椅子死活不肯放下,杨师傅拉着不撒手,两个人拉扯和呼喊声惊动了院里的邻居。

“老阎,你这又是唱的哪出?”

住中院东厢房的易中海甩着手上的水,目光落在阎埠贵腋下夹着的雕花椅腿上。

阎埠贵脸上堆起讪笑。

“易师傅来了,没事儿。我帮新邻居处理垃圾呢。”

他特意加重‘垃圾’二字,眼角瞥向杨师傅和正在垒灶台的其他工人,心里有点发虚。

屋里的灶台快要完工了,砖缝里渗出的泥浆沾湿了青砖,像是谁打翻的墨汁。

其他人正在做收尾工作,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就没在搭理他们这边了。

“老阎,赶紧放下来,主家没有特意嘱咐过要丢掉的东西,我不能随便处理。”

杨师傅说着抹了把额头的汗珠。

“这些旧物件哪怕是要留着当柴烧,那也是主家的事情。”

说完杨师傅用脚将门口的破烂旧物往一起归拢了一下。

他脚边的刨花堆里,半截褪色的雕花木桌腿正泛着暗红光泽。

院里围观的人群中传来嗤笑。

贾张氏挎着菜篮子挤到前排,头上还沾着白帮子的碎叶。

“阎老抠,人家主家都没发话,您这热心肠可别用错地方啦。”

阎埠贵的耳根腾地烧起来。

他刚要争辩,却见一位穿灰色长褂的青年从垂花门转进来。

臂弯里夹着牛皮纸包的书册,咯吱窝下还挂着个红木雕花的小箱子。

“劳驾让让。”

青年嗓音清朗,围观的大婶们自动分开条道。

“你是谁?”易中海率先迎上去问道。

黄尚书一眼就看出来易中海了,青年版还是中年版的易中海他算是都见过。

“这个人身上满满的都是心机。”

这是黄尚书给易中海的第一印象和评价。

\"这位同志,你们堵在我家门口,你问我是谁?”

黄尚书并没有接易中海的话。

“我是中院住户易中海。”

他说着伸手要接黄尚书怀里的书,却被对方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您好,大家好,我是今天新搬进来的住户黄二喜。”

黄尚书转着身子跟周围的住户打招呼。

然后将刚刚拿着的红木箱放在门口的破桌子上,箱角磕出清脆的响。

“东家来了,您屋里看看我们的工作进度。”

杨师傅想要夺过来阎埠贵手里的椅子,但是没有成功,他只能暂时放弃,赶紧凑过来汇报他们的工作进度。

黄尚书边听边点头,当杨师傅说到旧家具的时候,他突然转头看向阎埠贵。

\"这位大哥,您手里拿的那把椅子虽然破旧,但是那是一把明末清初的物件。\"

满院哗然中,阎埠贵的手一抖,椅子腿磕在石阶上。

斑驳的漆皮下果然露出暗红色的木纹,像凝固的血。

“不过...”黄尚书弯腰捡起崩落的木片。

“榫卯都被白蚁蛀空了,可惜!”

他将木片递给阎埠贵,指尖沾着淡淡的松烟墨香。

易中海赶紧适时打起了圆场。

“老阎也是热心,想帮您收拾一下旧东西,黄同志,咱们一起喝点给你接风,到时候让老阎家的多炒个鸡蛋。”

黄尚书看了易中海,又看了看阎埠贵。

“不好意思,我今天晚上有别的事情,等我以后收拾好房子,搬进来了,我请您几位怎么样?”

黄尚书没有直接拒绝,毕竟以后要在院里住一段时间,多少得给他们点面子。

“也好,也好!”

易中海就坡下驴。

“好了,都回家吃饭吧,都忙一天了。”

他招呼着大家散去了,阎埠贵也蔫头耷脑的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