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一上午,被贺至气得肝儿疼的权宴去接权辛的时候依旧拉着个冷脸。
出乎意料的,一向活泼好动的权辛兴致也不是很高。
俩人默默的坐在学校食堂里吃热过有点发黄的米饭。
突然,小胖子问了一句:“我姑父呢?”
权宴拿着筷子的手一顿,随即没好气的冷哼一声,“爱哪儿哪儿去。”
小胖子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泫然欲泣,但是这个敏感的孩子在看到姑姑也是一脸的不开心之后,默默地扒了一口饭,没有再开口说话。
权宴送他回学校,小胖子进了校门还一步三回头的瞅着她,“你放学别忘了来接我。”
“我不放学。”权宴纠正他的语法错误,“是你放学。”
小胖子沮丧着脸,又重复了一遍:“我放学你别忘了来接我啊。”
看着他走进教学楼的大门,权宴才抓着背包带,拎着饭盒往医院赶。
刚换好隔离服,就听见办公桌上的电话响。
“校长?”刚接起电话的权宴纳闷不解:“您找我有事吗?”
懒得再换衣服,接到主校区校长召唤指示的权宴直接出门。
校长的司机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权院长,等您挺长时间了。请上车吧。”
主校区不在医院这边,医学院的校区几乎跟主校区跨越了三条主干,是以贺至平常送她上班根本不顺路。
“校长有说过找我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事。能有什么大事,这部新学期刚开始,我们校长这边才刚扯起大旗,挺多事儿得跟各校区的院长商量。前几天你这休假,这不才把您这大忙人盼回来。”
权宴拿了个实底,不再猜测耗心思。
司机掰了掰后视镜,不太好意思的又跟权宴扯话茬:“权院长,听说您家贺校长去临市出公差了?这不是家里闺女年底要结婚嘛,那边好东西挺多,跟您打个商量呗?下次帮我家闺女带点东西,这不要结婚了,被面枕巾什么的都要置办。您看麻不麻烦?我这也是着急啊。”
“成,都成。明后天您得空去我家一趟,或者你去行政校区直接去找贺至。”
司机急忙应下了,“都说您权院长爽快。这有什么事儿啊求着贺校长,跟您说一声,要您应了,咱们这事就成一半!改天请您喝喜酒啊!”
权宴表情讪讪,这不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说她太强硬,能当贺至的家,恭维她也得给个爱听的新鲜话吧。
“校长?”权宴敲门,听见老校长的应答声才推门进去。
戴着老花镜的陈校长抬头看了她一眼,指着办公桌对面黄色漆的办公椅:“小权来了,坐吧。”
“最近挺好的?你们家小贺今天我记得去外地交流去了,家里孩子有人接送吗?”老校长摘下眼镜放在右手边的玻璃桌面上。
权宴还不是很习惯这样的开场白,她比较喜欢直白一点的话语。“都还行。贺至晚上就回来了,孩子傍晚我去接。”
老校长点点头,从抽屉里找出一份文件。“按时间呢,我算是跟你同时进校的,我这个老不休的勉强跟你算个同僚。哈哈。”
浑厚沙哑的笑声在权宴听来格外别扭,老校长歪过头去咳嗽了几声,又继续跟权宴交谈。
“哎呀,不过我可听说你可是我们学校的老骨干了。”
“校长您客气了。我是小辈,哪敢啊。”
“嗳,”老校长嗔笑,眼睛一瞪,颇有些老顽童的意思。“这学者就该放在首位,懂知识的人就该被尊重。我呢是不知道你们行里的规矩,但我这个老不死的,一辈子能坚持到现在,就只求一件事:宣扬优秀文化。不管是国内的国外的,只要是有益于我们莘莘学子的,我都要拿出来,不遗余力的交给他们。”
权宴敛了笑容,似乎听懂了他的意思,连手里的文件都不需要多此一举再打开看。
老校长以殷切的目光看着她,“你是国外回来的高知,又是本地老权家的后人。我当敬你,别看你年小,你有这个资格。”
“校长啊,您抬举我了。我忝列门墙,实在是祖上积德。”轮打太极,权宴不是不会,只是以前懒得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