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城市还在沉睡,窗外的天空只是微微泛起了鱼肚白,一层淡淡的雾霭笼罩着这个世界。我在这朦胧的晨光中,于睡梦中缓缓挣扎着。脑袋昏昏沉沉,像是被一层厚重的迷雾包裹,意识在清醒与混沌之间徘徊。
“嗡嗡嗡……”手机的震动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一下一下地撞击着我的耳膜。我皱了皱眉头,伸手在枕头边摸索着手机,眼睛都没睁开,迷迷糊糊地把手机凑到耳边,嘟囔了一声:“喂?”
电话那头传来女朋友略带焦急的声音:“亲爱的,我今天要去医院做体检,我一个人有点害怕,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我半梦半醒地听着,心里想着这都问了好几天了,我实在困得厉害,嘴巴下意识地就回了句:“哎呀,我早上实在困得不想起床,你自己去嘛,又不是什么大事。”说完,也不管她什么反应,就把手机扔到一边,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头,又准备接着睡。
过了一会儿,房间里传来一些细微的动静,我知道是女朋友在起床准备出门。我虽然闭着眼睛,但意识却慢慢清醒了一些,听到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换衣服、找东西,偶尔还发出轻轻的叹气声。我的心里开始有点不安起来,那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就像是有一只小手在轻轻地拉扯着我的心。
当她穿好衣服,走到床边,轻轻地说:“我出门了。” 那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失落和无奈。我在被子里猛地一震,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感。那一刻,我好像突然清醒了,脑海里浮现出她一个人在医院里,可能会紧张、会害怕的样子。我睁开眼睛,看着她站在床边的身影,昏暗的光线下,她显得那么孤单。
我一下子坐了起来,大声说道:“等等!给我五分钟的时间,我现在去洗把脸,去个厕所,穿个衣服就跟你出门!” 她有点惊讶地转过头来,说:“你不是不出门了吗?” 我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想了想,还是觉得要陪你去,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医院呢。” 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喜,还有感动,嘴角微微上扬,眼睛里也有了光亮。
我迅速掀开被子,跳下床。先是冲向厕所,解决了生理需求后,打开水龙头,一股清凉的水扑面而来,瞬间让我的头脑清醒了许多。我用手捧起水,不停地往脸上泼,感受着那股凉意驱散最后一丝困意。然后,我用毛巾胡乱地擦了擦脸,就跑去衣柜找衣服。
我手忙脚乱地翻着衣柜,眼睛快速地扫过一件件衣服,心里想着要穿得舒适又能让她安心。最后,我选了一件简单的t恤和一条牛仔裤,迅速穿上。在穿鞋子的时候,我还不小心把一只鞋子碰倒了,我赶紧弯腰捡起来,系好鞋带。
等我一切收拾妥当,看向她时,她已经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包,脸上带着微笑看着我。我走过去,牵起她的手,说:“走吧。” 她轻轻地靠在我的肩膀上,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我们走出家门,清晨的风有些凉意,吹在脸上很舒服。街道上几乎没有什么人,偶尔有一两个晨跑的人从我们身边经过。我们手牵着手,慢慢地走着。她跟我说起她为什么会害怕去医院体检,她说她总是担心会查出什么不好的问题,而且医院里那种消毒水的味道和嘈杂的环境,都让她觉得很不安。我一边听着,一边轻轻地捏了捏她的手,安慰她:“别担心,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有我在呢。”
走着走着,我们来到了公交站。等车的时候,我看她还是有点紧张,就给她讲笑话,逗她开心。她被我逗得哈哈大笑,脸上的紧张神色也渐渐消失了。车来了,我们上了车,找了个位置坐下。车上人不多,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我们身上,暖暖的。
到了医院,里面已经有不少人了。挂号、排队、等待,每一个环节我都紧紧地陪着她。在等待的时候,她的手一直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我能感觉到她手心的汗水。我就轻轻地抚摸着她的手背,给她力量。
终于轮到她去做体检了,我在外面等着。看着她走进检查室的背影,我的心里也有些担心。我在外面来回踱步,眼睛一直盯着那扇门。过了一会儿,门开了,她走了出来,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我赶紧迎上去,问她怎么样,她笑着说:“没事,一切都好。” 我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也跟着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