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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蝉听了,泪意来得更凶。

最后还是怕眼泪沾到他伤口,才不得不抹着眼泪坐直。

怕他冷,这里又没他的衣裳,寻了件自己的盖到他身前。

谢云章坐在榻边,衫子从手臂套进来。

头回“穿”女人的衣裳,太小,胸膛腰腹被盖得很是勉强,又觉得有些滑稽。

闻蝉收了泪,跪坐在榻上问:“你会怪我吗?”

“怪你什么?”

“我今日,当众落了国公爷的面子,还害他闪了腰。”

说起老国公受伤的事,谢云章不但不忧心,反而抿唇笑了一声。

“今日你说的话,家中多少人想说又不敢说呢。”

“可偏偏被我说出来了……”

“那你后悔吗?”

闻蝉闻言一怔。

洇湿的眼睫颤了颤,低下眼,还是摇摇头。

“我不想让他打你。”

谢云章拉过她垂于膝前的手,抚了抚,细嫩柔软,又忍不住捏上一下。

“既然你不后悔,那便没有做错。”

闻蝉回味着这句话,忽然哽咽出声,泪珠扑簌坠下,“可你两次挨打,都是为了我。”

“要是,要是我没嫁过人就好了……”没嫁过人,便能凭着赐婚顺利嫁进去,他也不必再忤逆家里一回。

谢云章却被她几滴泪砸痛了,一时间连背上狰狞的血痕都忘记,只想抬手抱她。

又被过分小的衫子桎梏住手臂,未免扯坏她衣裳,又徒劳坐回去。

循循善诱问:“那叫你给我做妾,你就肯了?”

闻蝉摇头,一边哭一边摇。

又听男人缓声说:“那你也没做错。”

他最介怀的事,无非是自己不告而别,转头另嫁。

怕她伤心自责,如今也能坦然说出一句,她没有错。

爱意在这一刻猛然攀至顶峰,男人行动不便,闻蝉便双膝前移,膝头抵住他腿侧,熟稔环上他颈项。

吻上去,回忆着他往日的做法,尽力探出舌尖取悦,却又不得要领,恼得吐息都急了。

谢云章垂着眼看她。

她还不擅长主动,闭着眼,紧张得眼睫在颤,面庞还挂着泪痕。

可一边哭一边拥上来亲他,这副模样比任何时候都勾人。

他忽然扯下那碍事的衫子,如往常那样,将人勾过来,坐在自己腿上,躺在自己臂弯。

这才捏起她下颌狠狠回应。

什么伤势通通忘个干净,情浓忘我时,周遭一切都似消失了。

以至石青领着大夫,在主屋外敲了三回门,都没一个人搭理自己。

陆英去国公府看老国公的伤势了,内院无人,石青只得对老大夫说了声“您稍等”,才蹑手蹑脚到了窗下。

窗子没关实,正好。

顺那缝隙望进去,勉强能瞥见床榻上的景象。

只一眼,吓得他差点没一屁股坐地上。

床帐都没放下来,他看得清清楚楚,自家主子正赤着上身,与怀中女人牢牢缠在一起。

虽只是亲亲嘴,娘子的衣衫完好,他却像是看了什么活春宫,年轻单薄的脸皮“腾”一下烧了起来。

又暗道不行不行,那脑袋上旧伤未愈,背后又添了新伤,哪里是能声色犬马的时候!

赶忙跑回门前,重重叩门,中气十足地大喊:“大人,娘子,我把大夫请来了!”

生怕人还听不见,他又添声量重复一遍。

身侧那老大夫不堪忍受,默默退开两步。

屋内,闻蝉倏然在人怀里睁眼。

这才惊觉男人的手探入衣衫在摸自己腰肢,赶忙给他推出来,手忙脚乱从他怀里脱身。

“大夫来了,我去开门。”

谢云章现在根本不想看大夫,倒是突然被打断,欲壑难填,背后伤口才隐隐作痛。

见她下床穿鞋就要过去,忙喝道:“回来!”

闻蝉脚步回转,“怎么了?”

眼前人盯着她的脸,满面无奈。

“不许去开门,坐到镜子前看看。”

他话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闻蝉也就犹疑着,转而背对他,坐到妆台前。

谢云章这才对门外说了声:“进来。”

石青进门时还心有余悸,率先探入个脑袋,见两人早就分开了,这才放心领了大夫进来。

且十分默契地不与闻蝉问好,只叫老大夫给人看伤势。

闻蝉面前便是铜镜,镜中映出的人影不算太清晰,却能清楚照出她眉间春色,面上酡红。

稍通事理的人一看便知,进门前屋里发生了什么,甚至难免揣测更多。

这副模样,难怪谢云章不叫她见人。

她将镜台稍稍一挪,身后几人便映入铜镜中。

老大夫看过伤势,便从随身药箱里取出盒药膏,“一日擦三回,十日之内便可结痂。”

又把脉,才蹙眉问:“公子身上可有何旧伤,更重些的?”

闻蝉立刻想起来,石青说,他脑后的旧伤在复发,昏厥好几回了。

谢云章却收回手臂,只说:“我只看背后的伤。”

病人不答,老大夫也没强求,只又开了镇痛的方子叫他喝。

待石青又把人领回去,闻蝉立刻回头问:“慕老还在宫里吗?”

他曾治好过自己的脸,又解了当今圣上的奇毒,闻蝉对这神医深信不疑。

“既然陛下已痊愈,便叫慕老来看看你的旧伤吧。”

谢云章指尖把玩着那药膏瓷盒,只说:“他住不惯上京,前几日,已坐船南下,回常州去了。”

瓷盒往前一递,他说:“替我上药?”

他上身还裸着,抬腕时身上每一寸微小的翕动,都清楚落进人眼中。

闻蝉气息刚刚平复,接过药,便连忙绕到他背后。

伤处被简单清理过,只是往外渗的血珠止不住。

她怔怔看着,却还是在想他脑袋上的伤。

上回叫他失明好一阵呢。

“你近来,都看得见吗?”

人在身后,谢云章看不见他。唯有柔软的指腹又落在身上,那药膏起初是凉的,碰到伤口没一会儿,又灼灼烧起来。

指骨蜷起,他不禁回忆方才,将人拢在怀中的温香玉软。

“看得见。”

“那晕厥时,可有什么不适?”

“并无不适。”

也就醒来后有些头昏,有些事一下想不起来,不想叫她担心,便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