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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向文用了生平最快的速度,可还是晚了一步。

他双目睁圆,手停在半空,看着刀朝毛文涛的脖子划去。

下一秒,一手利落的握住陈娟的手,再动弹不得。

符栖栖右手一转,陈娟手吃痛松开,砍骨刀落入符栖栖手中,她低眸看着刀:“我帮你。”

三个字,曹向文刚松的一口气再次提起。

他们不是来阻拦的吗?

她怎么又要动手了!

陈娟也清醒了过来,记恨毛文涛他们没错,可她不想伤害无辜人。

“不行!”

“不可以!”

异口同声。

陈娟看了眼曹向文,对着符栖栖认真道:“大师,我没有未来,可你不一样,所以你走吧,就当没来过,我不会说出你的存在。”

曹向文也赞同的连连点头,虽然大师挺凶,但是个好人。

符栖栖似乎没听到他们说的,她看着毛文涛:“这样的人,确实没资格活着,但还有其它办法。”

办法?陈娟苦笑:“没有别的办法了,他顶多被关几年,出来后呢?他这样的人,我不怕他报复,但也不想让他好过。”

这就是她最真实的目的,让毛文涛他们给昊昊陪葬!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可你还没有咨询律法,也没有询问我如何处理,便因冲动妄图用极端的方式同归于尽,我接了你的单子,就会负责到底。”

符栖栖将刀柄对着她,“陈娟,我不否认你的做法,但我希望你在见过昊昊,在得到一切结局的时候,再做出选择。”

到时候陈娟不满意结果,她做什么符栖栖都不会管。

陈娟摇摇头,依旧坚持:“我会去看昊昊的,那我就明天再动手。”

“我的意思是,你当面见昊昊。”

“我知……”陈娟忽然怔住,当面有两个意思。

她眼圈通红,哽咽了一下。

“大师,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当面见他?”

符栖栖点头,“我可以让你见他最后一面,在这之前,你想清楚,你所做的一切或许大仇得报,但也会影响到昊昊。”

陈娟沉默了,她能看出符栖栖是认真的,不是为了让她放下而安慰,是真的会影响昊昊。

如果是这样……

“我知道了大师,他们喝了安眠药,下午就会醒。”

陈娟伸手把刀接回来,垂下头,笑容有些苦涩与激动。

苦涩她什么都做不了,激动自己马上能见到昊昊了。

她的昊昊二十二岁,也不知道长成什么样,应该要像她,小时候就是,记忆里的轮廓从未模糊。

陈娟也不是不懂感恩的人,她知道符栖栖肯定会付出什么,虽然她不懂,但很真挚:“谢谢你。”

随后,无比坚定的跪下给符栖栖道谢。

符栖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如果这样能安心也不是不可以。

一旁,曹向文从震惊中抽神,摸了摸眼泪,不小心碰到红肿的脸,“嘶”了一声。

真疼啊。

“什么情……”

小李就是这时候来的,跟来的人一起看着碎裂的大门,一看就是被人为击碎的,嘴角不约而同的一抽。

想问的话憋了回去。

这么大劲,该去演武松打虎啊。

小李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见符栖栖一脸正好找你的表情,然后说:“问一下,正当防卫的底线在哪里?”

他一愣,然后福至心灵:“哦,不知道啊,你们先出去吧,我跟符小姐有话要说。”

所有人:……

他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演技很差?

女队员安抚着陈娟的情绪,曹向文蹲在电梯口沉默。

唯一相同的是他们都心不在焉,屋里的动静太大。

只听“砰砰砰”的声音不断响起,伴随着男人女人混杂的尖叫或辱骂。

陈娟手抖了一下,这是本能,她丝毫不觉得里面的人可怜。

看了看身边的人,有心想转移注意力,她问女队员:“是大师报警让你们来的吗?”

“大师?”女队员想了想,恍然道:“你是说符小姐吧,是她通知的我们,所有证据都找到了,也找到了其他涉嫌人员,符小姐真的很厉害,你可以放心。”

她语气里满是崇拜,显然知道符栖栖已久。

医院的事已经在09大队传开了。

甚至有不少人都在打赌,符小姐肯定比玄协的人还厉害。

这其中,小李的宣传功不可没,他或许觉得符栖栖缺钱吧。

陈娟若有所思,“那他们会怎么判?”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09大队有最严格的处理方法,而且符小姐说过,毛文涛活不了多久了。”

这些话应该不能随意说出来吧,可陈娟看其他人都没反应,猜到什么,她双目没忍住再次染红。

“是符小姐让你们告诉我的?”她哭着问。

“嗯,别哭,符小姐会不高兴的。”女队员拿了张纸巾,温柔的替她擦掉眼泪,却越擦越多。

最后叹一口气,将肩膀给她靠,“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陈娟不是第一次感受温柔,却是第二次感受真诚不参杂质的,符栖栖是第一个。

心里的愧疚绝望需要发泄口,她再也忍不住嘶声大哭。

其他人也很默契的走远了些,低头不语,全当没看见。

符栖栖跟小李出来的时候,陈娟还没哭够,便等了几分钟。

旁边被铐住的毛文涛,浑身痛又看不见伤口,听见哭声他阴狠的抬头。

要不是陈娟,他怎么会落到这么狼狈的地步!

“闭……”上你的狗嘴,贱女人!

原话刚说一个字,后背荣获一拳头。

毛文涛顿时恐惧的瑟缩下脖子,整个人止不住的发抖。

这女人到底哪来的!凶悍的比母老虎还可怕!

一想到刚才他被全方面殴打,还不露伤痕,颤抖的幅度更大了。

骂半个字就要挨打,他是真的怕了。

不光是他,毛家父母跟陈家父母也不敢吱声。

尽管有再多的脏话想冲着陈娟发泄,这会也真的不敢。

“看到没,再残忍的正常人也会惧怕权威与拳头。”

听到符栖栖的话,陈娟抬头看了眼,她曾经最崇拜的丈夫,此刻抖的像一个筛糠子。

“你说的对,一群怂包。”

毛文涛:?

双方父母:活腻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今天他们就算被打死也要出了这口恶气。

“陈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