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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李二牛身上搜出的有打火机,一个小玩具,一个遥控器,还有一张画着诡异符纹的黄符。

中间是正常保平安的画法,但边缘却加了一圈诅咒图腾。

奇怪的是图腾并未画完,而是两个不同的咒术拼接在一起,但其中蕴含着更浓厚的煞气。

李二牛眼皮都没抬,嘶哑着嗓子,“我凭什么告诉你。”

“对啊,凭什么呢。”她作思考状,似乎很苦恼。

李二牛冷笑,想让他说,除非他死了。

下一秒。

“李二牛,你脸疼吗?”

这个问题对他而言,不是形容词,而是动词。

符栖栖的苦恼结束,李二牛的苦恼开始了。

他几乎下意识的伸手,却只听见手铐碰撞声,嗤笑一声:“疼不疼的关你屁事,傻逼。”

“啪——”

回应他的,是符栖栖强有力的一巴掌。

李二牛被这一巴掌打的脑袋都偏了九十多度,他差点以为脖子要断了,结果居然没事。

回过神,气急败坏,“你以为这是哪里,你居然敢打我?”

这女的tm哪来的,他们见过吗?!

没仇没怨的,打他?

符栖栖却一脸的不敢置信,“你居然否认我们的故事?”

李二牛:?

门外偷听的负责人:??!!

向来只有他李二牛冤枉别人的份,何时他被人这么指控过,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抛弃小媳妇的渣男。

他李二牛虽然打老婆,但没找过别的女人!

全身都气的颤抖,只觉得一天都在受委屈。

“我去你妈的,老子什么时候跟你好过!”

符栖栖更不可置信了,还莫名带点嫌弃。

“你有病吧,我是说你进这跟我有半毛钱关系,谁说我跟你好过,你恶不恶心,谁跟你好。”

李二牛:……

负责人:……

半毛钱关系原来还能这么用,受教了。

但李二牛简直气炸了,“死贱人,我说怎么突然会暴露,原来跟你也有关,有种放我出去。”

符栖栖老实在在的摇头,“出去指定不可能,但你脸上的红符,我倒是可以帮你撕下来。”

他忽然一愣,“你能看见?”

没人知道他能变成莫翰飞的样子,是因为贴在脸上的一张红符,只有他自己能看见。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能感觉到脸上越来越烫,到最后变成钻心的疼痒,可照镜子又看不出什么。

他本来想趁着睡觉的时候摘下来透口气,结果发现摘不下来了!

直到这时,李二牛才明白当初那个人说的副作用什么意思。

他会一天天的承受这份痛苦,直到烂脸,变得不成人样,最后从脸上开始烂到全身,直至死亡。

他能不怕吗,都快活生生吓死了。

符栖栖高深莫测,端着一副世外高人的眼神。

“当然可以,我说了我能撕下来。”

李二牛立刻哀求:“大师,你一定是大师,求你帮我撕下来吧,我快痛死了,啊啊。”

不说还好,一说他反而觉得脸好像更疼了。

一天被气狠的李二牛本来已经彻底摆烂,准备接受命运的安排。

可这时候有个人忽然告诉他,你可以不用死。

该关还得关,但他不用死了啊。

身份尚未揭穿的时候,他宁愿顶着这张脸,冒着生命风险也要享受最后的快乐。

可现在身份已经被揭穿,这张脸于他而言毫无作用。

于是他痛哭流涕的就开始哭,“都是那个坏心眼的男人,他说这红符能改变我的容貌跟声音。”

符栖栖不急反问:“他长什么样你还记得吗?”

不抱有任何期待的提问,没想到李二牛还真记得。

“我死都不会忘,他长的很普通,比我还普通,男人不能说自己丑,但我没办法啊,我确实长得不怎么样,可他还没我半点好看。”

又是普通。

跟落城那起案子,平家人所描述的一样。

符栖栖都忍不住好奇,到底有多普通?

“大师,你快帮我撕下来啊,我快痛死了。”

符栖栖眼角一抽,抬手十分轻易的就将那张红符撕了下来。

“我靠!”

这还是人的脸?

李二牛沉浸在红符被撕下的庆幸中,溜着弯的拍马屁,“原来这么轻易,果然还得是大师。”

符栖栖:……

她选择直接出门左转,让负责人独自去面对。

门刚一开,负责人就震愕住了。

好歹见过大风大浪,他还算平静的走进去,拿了个镜子给李二牛,“别高兴了,看看你的脸吧。”

李二牛疑惑不解,心里有股不好的恐慌感,对上镜子一看,脑袋就那么一歪,晕过去了。

镜子落在他大腿上,照出了一张血红腐烂的下巴。

再往上看,已经烂掉一半的鼻子挂着两个黑孔,眼皮也像是被泼了强硫酸,狰狞不堪,寸寸往脖子下蔓延。

负责人摇头叹息,拿回那面镜子,真不知道都烂成这样了,是怎么活下来的。

而此时。

符栖栖蹲在门口,手里捏着那张红符看了几眼。

依旧古怪,中间画着的代表辟邪,边缘增添了别的诅咒,其实说起诅咒倒更像是邪术。

邪修的一贯作风,见怪不怪,其怪自败。

“滴滴。”

汽车喇叭的接头音响起,符栖栖放好红符拉开车门,一顿。

“你怎么也来了?”

陈大年坐在后排,手不安的在腿上平放着。

“我想当面感谢你。”

沈渡解释:“本来我替你收了一千,也告诉他先回去即可,剩下的记着去道观供香火,但他出于感恩,这才委托我带他来见你一面。”

符栖栖:……

她就是不想面对煽情的场面,才决定不见陈大年。

可看着沈渡对自己笑,呵呵,算了,她心地善良。

上车后,沈渡提示她系好安全带,随后才不紧不慢地问:“见到他后有什么发现吗?”

符栖栖没好气的听着安全带崩开的声,偏头看他,沉吟半晌,“没啥本事,但挺会玩弄人心。”

一只蚂蚁可以随意踩死,可千千万万只蚂蚁呢。

最主要的是她算不清,始终被一道迷雾格挡。

“粟将军曾以3战胜12,所以数量多,不代表什么,重要的是人心。”

符栖栖嗯了声,烦躁的打开车窗,道理谁还不懂。

这个世界比她想的还要糟糕。

这何止玄门的没落,还窜出充斥恶念的邪修。